我看着老徐,老徐也看着我,我觉得丁凡东主动找老徐的可能性不大,我感觉老徐说的这番话有试探我的意思,如果我答应了就可以先挤走他,之后再对付我,最后得利的是他自己,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应该很快就会对我下手,我估计他最近应该是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更或者说是丁凡东故意泄露给老徐的信息。
“其实我觉得丁凡东也只不过是说说,我爸和他爸毕竟关系不错,而且他挤走我对公司没有任何好处,你觉得呢?”
老徐摇了摇头对我说
“你错了,你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就算现在不翻脸你俩早晚有一天会翻脸”
“这样吧,我回去考虑考虑”
老徐点了点头,说让我尽快做出选择,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老徐忽然跟我说于丽的事跟我没关系,他没放在心上,我笑了笑没说话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我立刻给丁凡东打了个电话,今天丁凡东没在单位,我问他在哪,丁凡东说在外面和老徐的几个老朋友聊天,我把老徐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跟他重复了一遍,丁凡东呵呵笑着说老徐现在是在垂死挣扎,让我千万别信他的话,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事情就会有结果。
挂了电话没有多长时间,我妈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苏曼在没在家,我说应该在家,她最近妊娠反应比较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严重的时候甚至要吃止吐药,我妈说我爸给我们买了好多山鸡蛋,她给苏曼送过去,给她打电话手机是关机,我妈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后发现家里没人,我妈怕苏曼出什么意外才给我打的电话,我安慰我妈说她有可能是出去溜完了,没拿手机,我妈还是有些担心,跟我说把鸡蛋放在我家冰箱里,如果苏曼回来之后让我立刻给她打电话。
自从苏曼怀孕之后我妈每天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天往返我家好几次给苏曼送这个送那个,现在就已经把孩子从出生到一岁的衣服奶瓶之类的东西都买好了,隔三差五的拉着苏曼去妇幼保健院去听课,听课的时候我妈比苏曼都认真,我跟我妈说没必要这样,我妈说很有必要,说完把她手里的小本放到我手里,对我说不光她学这些,我也得学。跟我妈打完电话后我给苏曼打电话,结果依然是关机,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开机了给我发信息,刚刚给她发完信息放下手机HR就推门来到我办公室,大大咧咧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扔给我一个信封,我问他什么东西,他笑呵呵的说打开就知道了,我打开后发现是他的结婚请柬,请柬正面还印着他和他爱人的照片,我笑着说到时候一定到场,他点了点头,自己点了根烟问我
“最近你和徐总是不是有些矛盾啊”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没有啊,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感觉你俩最近好像有点问题,没事最好”
“你怎么感觉出来的”
“你俩平时开会完会都是去他办公室再开一个小会,而最近几次开完会后你俩都是各回各屋,而且之前每次开会他说什么事都会问一下你的意见,而现在却是问都不问你,直接自己做主了”
我不得不佩服他敏锐的观察力,我点了支烟问他
“你觉得丁凡东怎么样”
“不了解”
“就你感觉呢?”
“大哥,我又不是算命的,我哪会知道,我们平时接触本来就不多,行了,我得回去上网和我媳妇聊天去了”说完掐灭烟大大咧咧的走了。
中午的时候老徐过来说让我中午陪他去吃饭,跟我好好聊聊,我说中午约了一个大客户,要去跟他谈点项目,老徐听我这么一说连忙说他不着急,之后跟我说最近今天如果我有时间给他打电话,他要跟我私下好好聊聊。其实我并没有约谁,我拒绝老徐只是觉得我俩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根本就没有谈和的余地,多说无益,那还不如不说,老徐正要出门的时候丁凡东给我打来电话,跟我说中午让我去一趟紫竹桥香格里拉的中餐厅,有事找我,我在电话中连忙说马上到。
九十
我有个红颜知己叫程佳,绝对算得上红颜知己,认识快十年了我连手都没碰过她一下,程佳是心理咨询师跟我同龄,我跟周涛干的时候就认识她,那时候她所在那家心理诊所在我们公司的楼下,坐电梯老能遇到,后来一来二去的就熟了,程佳身上有种独特的知性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据她自己所说她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是能看上的不多,几年前程佳出来自己弄了一个心里咨询机构,开业的当天程佳对我说如果我追求她她也许会稍微的考虑一下。
我俩隔三差五的就在一起聊聊天,我喜欢和她聊天,和她聊天有种很放松的感觉,说夸张点像是如沐春风一般,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说我听,所聊的东西也不固定,有时候谈工作,有时候谈社会,但是唯独很少提及情感问题,就算谈论也只是谈论别人的,比如她的患者,或者她的朋友。
几天前我和她见了一面,她说最近自己特别累,她打算给自己放个大长假,出去国外走走,也许很长时间会见不到我,我跟她说也许该找个人嫁了,程佳伸了个懒腰对我笑了一下说这件事她从大学毕业就想了,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一个令她心甘情愿结婚的男人,我跟她说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我们对生活的要求太高,说白了就是太不知足,对生活苛刻的人,生活同样会对她苛刻,程佳认真的听着,过了一会她问我和苏曼结婚是不是对生活妥协了,我说算是吧,这是不是妥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过的还不错,往往很多事情表面上看上去并不是太好,但是一定要勇敢的去尝试,就像臭豆腐和榴莲。程佳听我说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她会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也就在那天晚上我送程佳回家的时候,在她家楼下她轻轻的亲了一下我的脸,她说这是对我这么多年听她说话听她发牢骚给我的奖励。
今天刚进香格里拉大堂的时候程佳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她要去美国生活一段时间,现在她在机场,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起飞,她会想我的,看完程佳给我发来的信息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打一个不算太贴切的比方,就像丢了50块钱,不多不少,说心疼也不心疼,说不心疼还有点心疼。
我走进香宫的包房时发现都是熟面孔,有王秘书,郑弘生,还有于丽,丁凡东看我进来后让我坐在他旁边,等服务员出去关上门之后丁凡东摘下眼镜,拿眼镜布边擦边说
“今天来的都没有外人,算起来的话就我是外人,我想大家都认识我们公司的徐总吧,或者说很熟了吧”
大家都没有说话,我坐在丁凡东旁边从兜里掏出烟,自己点上,丁凡东戴上眼镜继续说
“王秘书和徐总关系不错吧”
“嗯,有点交情”
“这么多年你也帮他半了不少事吧”
王秘书点了点头,也点上一支烟,丁凡东侧过脸问郑弘生
“郑总你跟我们徐总也有交情吧”
郑弘生从冷哼了一声没说话,丁凡东笑了一下接着说
“于丽就更不用说了,今天我把大家叫过来就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付我们的徐总”
王秘书听丁凡东这么一说赶忙说自己有事必须离开,说完后看都没看我们就站起来打算开门出去,丁凡东摘下眼镜吹了一下镜片又戴上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