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反锁的房门,大楼之前的脚印……
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脊背之上产生了一种细微的酥麻感。
四十几个人,都藏在这栋只有四层高16间房间的阁楼里。就算平均分配下来,每个房间里也至少藏着两三个人!而我竟然还傻傻地围着楼房不断仰头查看,试想这样的行为,会有多大的可能不被人发现?
我抬头仰望着整栋大楼,此时每一面黑色的窗玻璃背后都仿佛隐藏着许多双看不见的眼睛,它们都在邪笑着盯着我。
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抓住我?
难道他们因为天黑并没有认出我的相貌?
不,就算没有认出我的样子,可是我刚刚在楼外的那种观察方式显然不可能被认定为只是单纯的路过,而明显是有着目的而来的。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我的话,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除非……
除非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我!
然而这可能吗?四十几个人,藏在一栋四层高16间房间阁楼里,会看不到一个围着楼房乱走的陌生人?
除非他们根本就不在这间楼房里!
可是从内反锁的房门却说明他们一定还在这栋楼房之中!
到底是为什么?!
两种完全相悖的推论让我的大脑一度陷入到了一种混乱不清的状态之中,我呆滞地站在大楼的阴影之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马上逃离这里?
可是这里分明就没有一个人影!
继续留在这里寻找?
从内反锁的大门却证实了大楼之内一定还有人在!
是什么情况能使一个人同时在一个地点又不在一个地点?这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一种状态!
等等……状态……我咬着牙齿努力思考着。
难道问题就出在他们此刻的状态,那是一种即在,又“不在”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们此刻确实正在这栋大楼之内,可是却是出在一种异常的状态之下,无法察觉到任何来自外界的信息?
这是我的头脑中所能得到的最合理的一种解释了。
那么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XX的笔记里关于血浴的那段描写:
“我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活牲祭,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血浴!
那是一间十分狭小的屋子,所有人都站在顶端,神色狂热。一座座黑色的铁笼被拉了进来,笼子被黑布遮掩着,我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所有的铁笼都被排队放在了洞口,一只长大了嘴巴的不知名的邪像的正上方。
血红的血水不断流下,流入到那座邪像的大口中,随后随着邪像口又灌注到地下…………”
狂热!只有在邪教仪式的那种狂热气氛之下,人类才会丧失一切对外界的感官,而完全陷入到那种精神上的刺激之中去。
难道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着一场新的仪式?
不,不对……
这种程度假设只能解释通为什么死国的黑衣信徒并没有发现大意之下绕楼观察情况的我,反而与我一开始的推论——“整栋大楼里并没有人在。”自相矛盾!
举办这种邪恶的仪式是不可能在这样安静的黑夜里不发出一点声息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多此一举地掐断整片小区的电力。
那么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只有那四十几个黑衣人此刻在这栋大楼里已经全部昏厥甚至全部死亡!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无法注意到外界的信息并且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十几个死国信徒反锁大门之后忽然集体发疯而自相残杀?
他们在进行某一个仪式的时候因为环节出错而自食其果吸进了某些化学气体?
虽然这些理由一个比一个荒诞,然而我却完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来解释那四十6cea几个黑衣人在这栋大楼里消失的原因。
我又在楼外等了一个小时,其间甚至还大胆地顺着一楼的铁窗爬到了二楼房侧的窗台之外。顺着窗台向里看去,只能看到一条漆黑的走廊和两旁房门的模糊轮廓,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我抬头再向上看去,三楼的窗台离得我太高,四周又再也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以我的能力完全爬不上去,只好顺着铁栏重新跳了下来。
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临近11点了。楼房的大门已经被反锁不可能进得去,四周的窗户也很森严,难道今天我要再次白跑一趟?
不,根据我的印象,一些邪教的组织往往很喜欢在午夜12点的时候进行一些鬼祟的活动。
我咬了咬牙,决定一直在这里等到12点之后!
大楼之前的脚印,从内反锁的房门,这些线索无一不说明了他们此时正在这栋大楼的内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并没有袭击站在楼下鬼祟窥探着的我?难道是认为我可能只是偶然的路过?怎么看也不像吧,而且既然死国已经对我发出了通缉,没道理会认不出我的大概样貌。
那又是为什么呢?
我站在楼下,抬头仰望着整栋大楼,每一面黑色的窗帘背后仿佛都隐藏着许多双看不见的眼睛。难道他们又在进行某种仪式而忽视了外界的环境?
我忽然想起了XX笔记中所记载的死国的血浴,只有在那种邪教仪式的狂热气氛之下,人类才会丧失一切对外界的感官,从而完全陷入到一种精神上的刺激之中。
我心中大致料定,便愈加大胆起来,顺着一处一楼的铁窗栏几步爬上了二楼的裸露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