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耳边风起,马琴头已经到了眼前。李霖将工人推开,身子朝墙上一跃,躲过了老头的铲功。在躲避的过程中,李霖用猎丨枪丨一扫。
若是一般的人,猪八戒过墙倒打一耙的功夫定能将对手扫倒,但对手不是一般的人,他双手合十,将李霖的猎丨枪丨紧紧地钳住了。李霖用着暗劲拉,可不但猎丨枪丨没有拉过来,反而自己的身子被老头拉了过去。
李霖自觉不妙,虚晃一脚,将枪松开,溜之大吉。
李霖开溜有三层意思,一是担心“暴民”将受伤的披头砸死;二是这个老头并没有在他的眼皮下直接犯罪,他不想跟他分高低;三是他领教老头的功夫了得,怕自己吃亏。
但李霖又担心。担心的是,老头会在背后朝他开枪。因此,他在逃离的时候,左冲右突,让对方无法瞄准。
李霖其实又想多了。老头一生都不会用枪,在缴获到李霖的枪后,当即丢下,直追李霖而去。
李霖尽管身材高大,目标也大,但老头真要抓到李霖不是那么容易。一是李霖速度快;二是李霖会借助掩体。而且,李霖在躲避的过程中,发现了老头的一个软肋,那就是,老头的眼睛不好使,不但眼毛上夹着眼屎,而且还不时用手去揩眼睛。
李霖笑了一下,随手抢过一个工人手上的罩衣,穿在身上,钻入人群,拐到了老头的后面。
6 不怕冒险
李霖并没有进攻老头的意思,拐到老头的身后后,从工头身上搜出手电,再捡起猎丨枪丨,慢慢地退后,钻进了砖厂,然后从砖厂直插半山腰上的草棚。
他想去金矿看看。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从那个已经挖穿的山洞钻到山的那边去。
他的人生充满着冒险。他不怕这样的冒险。
这时,雨已经完全停了,天空又有了星星在眨眼。李霖穿着一身打湿的衣服,虽然感觉不舒服,但无心顾及这些,猫着身子,一步一步地接近草棚。
李霖当然知道,山下发生的事情,作为半山腰上的守卫人员,站得高看得远,自然知道了山下发生的事情,只是他们不能离守而已。那么,自己又怎么靠近守卫、进入地下山洞呢?
他来不及多想,举起枪朝着那盏照亮半个山川的灯发射。
枪响后,山间兀地暗了下来,似乎声音也随之消失了一般。但事实上,山底并没有沉寂,愤怒的工人已经砸开了铁门,都潮水一般泄闸而去。
李霖像兔子一般飞上草棚,轻声立到岗哨的身后,一掌将其击倒。可正要去开吊车下洞时,耳边又是一阵风,有人在袭击他。他快速地身子一蹲,随之枪往上举,枪杆正好将一人撂倒。
李霖吓了一跳,差点被人暗算,是自己疏忽所致。进入金矿的洞口,如果只站着一个岗哨,就不正常。果然,埋藏着暗哨。
在确定两个岗哨扫平了后,李霖这才站到吊车内,启动开关,随之缓缓驶入地下。
站到洞底,在将刚刚坐过的吊车破坏了后,他便摸着横向的山洞慢慢往前移。
山洞果如冬瓜所说,很大、很长,唯一欠缺的是,洞内灯光昏暗。好在李霖有准备,入洞前从工头那里找来了手电。但李霖又并没有打开手电,他是不想洞内暗处的人看到他而将他当靶子。
但有灯光就会有影子。李霖虽经是摸索着前进,但影子被人发现并打击仍然极有可能。果然,想到就会被人做到,小心翼翼中,还是被人算计。走着走着,双脚突然被绳索绊倒。
在倒下去的霎那,感觉头上一阵风袭来,李霖心知不好,身子临时变化、摆力,避过了当头一脚。但矫枉过正的是,因为摆力过猛,身子撞在洞壁上,顿时一阵钻痛。
从影子中判断,将其绊倒的是两个人。李霖考虑到暂时制服不了,便在撞上洞壁后,干脆夸大地抱着腰部,装出非常痛苦的样子,靠着洞壁,一动不动,眼睛的余光则注视着两个人的动向,手则暗暗地抓紧了猎丨枪丨。
以静制动中,李霖已经感觉到,两个影子已经慢慢地向他的身子靠近,手里举着棍棒。
当棍棒挥起正要落在李霖的头上和身上时,李霖突然就地一滚,将猎丨枪丨的枪托和枪杆左右各一击,正好将两人撞倒。中枪托的,伤了腰部,腰即使不损坏也是致命的一击;被枪杆刺中的,毁在脸上。脸上被擢了一个洞,鲜血直流,伤者抱着脸部,哭爹喊娘。
李霖趁机将绊倒自己的绳索撩开,跳出绳外,闪到了暗处。
竖耳静听,并无其他声音,李霖继续前行。
可走着走着,发觉不对,山洞比刚才走过的小了很多,而且身子已经不能直立行走了。李霖感觉到这山洞不是刚才走过的主隧道,而好像是分道。分道一般来说,就是挖金的地方。自己虽然很想去看看金子是怎么挖出来,怎么从砂石里分离的,但还是觉得今天时间有限,今天找到主洞的出口,为丨警丨察的到来摸清洞矿才是必须马上做的事。
于是,回转身去寻找刚才的主道。
可回到主道上时,却诡异地发现,一两分钟的时间,两个给自己下套的家伙竟然无影无踪了!而自己面对左右,也一时弄不清哪边是山那边的方向,哪边是自己刚刚走过的。
李霖只得拿出手电,去寻找自己刚才撞过的洞壁,以便从洞壁上的痕迹来判断应该去往的方向。
可是,当手电刚一打开,发出亮光时,就看见了前面突然出现七八个身影,而且当自己还没来得及躲避时,手电就像被子丨弹丨击中一般,发出并不脆亮的一声响,然后就黑了。
这打黑手电的功夫非同凡响。除了眼法准,还穿透力强,将玻璃穿透......李霖一惊,感觉从没有过的紧张,心说碰上强手了,自己的生命也须听天由命了。
而正在惊愕和紧张间,几个身影突然窜起,朝他罩了过来,虽然不是武器,但明显是要捉拿他。
李霖已经躲闪不及了,觉得自己完了,小沟里要翻船了,眼睛便不由得闭上了。
可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受到什么攻击。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蹲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几张熟脸,且其中叫李健的更为熟悉。
丨警丨察摸来了!
但李霖并不高兴,对李健说:“其实你们完全可以明天来。”说完,去拿自己的手电,蓦地发现手电并不是被打坏,而是一大块口香胶完完全全地胶上了电筒上的那个发光圈。
李健看到李霖生气,压着声音嘻嘻地笑了起来,另外几个也跟着嘻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