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正面冲突

李霖从原路返回矿区，手里拿着缴获来的猎丨枪丨。

水库坝上站岗的四个家伙都还被绑在床上。李霖看了他们一眼，毫不理睬地走了过去。四个家伙干瞪眼，恨小时候没有学会脱身术。

李霖从刚才出去的围墙处又爬进了厂区。

虽然大雨已经停止，但小雨还在滴滴落落。李霖在滴落的雨中，首先来到砖厂，掀开茅草盖着的地方，姓黄的工头还在，不过似还在酣睡。

李霖于是撕开裤子拉链，朝着这恶鬼工头一泡尿撒下去。这恶鬼此前淋的是凉水，此时突然温热的甘霖浇头，很快就清醒了。但当睁开眼看到牛高马大的李霖时，立时惊恐袭上心头，但为装死，又闭上眼去。

李霖扯掉工头嘴里的塑料布，在其膝盖上踢了一脚，痛得工头嗷嗷叫，不敢再装睡了。

李霖戏谑地看着工头说：“该醒了吧？”

工头说：“大哥，放过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混口饭吃啊！”

李霖又一脚踢在工头的另一膝盖上，恨恨地说：“我现在踢你也是混饭吃。但我混的是正义的饭，专管世间不平事。你混的是邪恶的饭，专门欺负弱者，无恶不作！”

工头挣扎着捆绑的身子，苦着脸说：“我没有无恶不作。我没有打你，是不是？”

李霖听着就气愤，将脚踩着工头的膝盖骨，说：“是吗？事实可不是这样啊。”说着，用力踩下去。工头大喊起来。

收起脚，李霖含下身子，手指在工头的脸上划拉一下，慢慢地说：“下面的话，希望你老实回答。我问你，这里的老板是谁？”

“村支书。”工头毫不犹豫地答道。

李霖吃了一惊：这魔窟居然是村干部搞的？立时怒火又升上来了，挥起了拳头，但最终没有落下去。又问：“这里是什么村？书记叫什么？”

“凤凰村。支书姓马，叫马立三。”

李霖想，还凤凰村呢？搞得乌烟瘴气的，叫乌鸦村都辱没了乌鸦的名字。便问：“披头叫什么？现在哪里？”

工头一惊：“你认识披头？他叫马立四，马书记的弟弟。请——请问现在是晚上几点？应——应该在打牌。”

李霖发现这家伙在打着尿颤，便一手将其提起来，用匕首划开他的裤裆，等撒完了尿，便喝道：“带我去！”

工头为难地说：“可——可是，要到传达室拿通行证。马琴头是——马立三、马立四的叔叔，只有他，才——才能拿得到。”

李霖用匕首抵着工头说：“那就走，别废话！”

时间约晚上十点左右，李霖押着工头往大门处走过时，经过工人们睡觉的狗窝，也看到狗窝内的灯光还亮着。

可是，李霖疏忽的是，他看到了狗窝内的灯光，而灯光外守着的“斧头”也看见了他。斧头看见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是怒火中烧。吃惊的是，平时挺厉害的黄头怎么成了这个白天在自己的斧头下老老实实的家伙的俘虏？怒火中烧的是，这个白天老实的家伙晚上居然这么大的胆子？于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一声，扬着斧头冲过来，对着李霖肩头就劈。

不大喊一声，李霖可能还缺乏防备，但现在是明着而来，李霖当然毫不畏惧，在他冲过来的当儿，继续往前走，像没有发现一样。当斧头的风在耳边刮过时，身子往旁边一侧，右脚快速出击，一脚踢在“斧头”的腰部。“斧头”受了致命的一击后，连退几步。可这时工头却趁机用头朝李霖撞来。他的手不能动，脚也因刚才被李霖踢伤了，便拼力用起了头。

李霖当然意识到这一撞的危险，不说受伤，起码会打几个趔趄，甚至摔倒。好在李霖有准备，他情急之中摆横猎丨枪丨，朝后一使劲，枪托对着工头的头而去。

工头判断李霖的心思全在跟“斧头”的拼杀上，便只顾着弓身朝前撞去时，可谁知拼出吃奶的力气，却是自寻死路。

“咣当”，额头撞在枪托上，但受伤不仅仅是额头，而是整个头部。工头的脑袋顿时天旋地转，昏死了在地方。

而此时，“斧头”也在李霖的第二个扫腿中，倒在了地上。

李霖想起斧头下午的可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刚刚教训了工头的猎丨枪丨枪托朝其右手臂用力切了下去。斧头顿时杀猪般地大嚎。

这一嚎，矿区便炸锅了。首先是狗窝内的工人冲出了七八个，接着是在厕所内拉肚子的“猎丨枪丨”冲出。“猎丨枪丨”一手提着猎丨枪丨，一手提着裤子而来。

李霖眼明手快，知道冲过去缴获“猎丨枪丨”的猎丨枪丨已经来不及，便飞起匕首，朝正举枪朝自己射击的“猎丨枪丨”飞去。

“猎丨枪丨”的腿肚子便被匕首牢牢地插中，身子也倒了下去。

这时李霖发现，跟自己对过话的那个工人冲在最前面，并抢过了“猎丨枪丨”手中的猎丨枪丨。李霖于是朝他喊道：“组织你们的人跑！想跑的都跑，我来对付他们！”

那个工人转身朝狗窝跑去，对着门大喊了几声。于是，受虐待的工人们像突然看见了曙光一般，兴奋得蜂拥而出，有的还顺手拿起了锄头、棍棒和砖刀。

但人群拥到大门口，还没来得及砸锁时，一声枪响，将所有的工人镇住了，热闹的场景也一下子静了下来。

李霖一把拉过拿着猎丨枪丨的工人，一齐躲进屋角。他知道，第一声枪响了，第二声说不定就会在瞄准这个工人后而响。

开枪的正是披头。披头站在传达室二楼的阳台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的旁边还有他的叔叔马琴头以及猴头。

这是制服披头的机会。李霖站在人群后，瞄准了披头。

“砰”的一声。披头倒下了。接着又是一声，猴头也倒下了。

在两个家伙先后倒下去的一刻，地上愤怒的工人们呼啦起来，有的已经冲上了二楼的阳台。

李霖没有动，他在观察那个马琴头。

李霖之前的判断没有错。此时的马琴头获知枪响的方向后，从二楼跃起，跳到了一楼，接着便是冲着枪响的位置——李霖的位置而来。

李霖感觉可能有一场搏杀，对旁边拿猎丨枪丨的工人说：“你去制止那些同伴，别把披头和猴头打死了。把他们绑起来吧！再逃。”

拿猎丨枪丨的工人惊讶地看着李霖说：“大侠，你是谁派来的呀？不会是展昭吧？大刀王五？燕子李三？怎么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能量？”

李霖笑了，说：“哪里。你快走吧。往水库方向，那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