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珂想好后，便试探着说：“可我现在走不开的，大姐这里……”

珂珂还没有说完，爱莲大姐就说：“你去吧，我没有事，万一有什么事，我叫玉莲。”

得到了老婆的准肯，胡法官大声喊起玉莲来，可整个厅室没有玉莲的影子。法官便打扩机，让玉莲赶紧回来。珂珂猜，玉莲可能就在对面的图书馆里看书。她多次跟珂珂说过，图书馆环境好，在那里看书就像享福。

一会儿，玉莲被法官叫回来了。珂珂相信，法官在家里是有着权威的，电话中一阵喊叫，玉莲就马上赶回了。玉莲敬畏姐夫。

临出门，爱莲大姐喊住了法官。珂珂以为他们之间的猫腻被大姐发现了，心里嘭嘭打鼓。

爱莲大姐对法官说：“珂珂没有了妈妈，你帮她去买一身衣服，算是我的心意。”爱莲大姐手里拿着钱，要递给法官。

法官不接。他说：“要买也是我出钱哪，你的稿费你自己留着吧。”法官准备走，回过身来又说：“我一个大男人帮她去买衣服，不妥吧？我也不会挑呀。”

爱莲大姐嗔道：“谁要你帮挑啊，不是要去胡小妹那里吗？胡小妹不是珂珂的表姐吗？表姐不会帮自己的妹妹挑衣服吗？你在收银处付帐就是啦。”爱莲大姐并不知道，珂珂并不是胡小妹的表妹，这，是胡光辉糊弄老婆时编造的。

法官“嗯”了一声，步子大步迈出房门。

珂珂踟蹰着，感激得清了好几次嗓子才喊出来：“大姐！大姐！”可是，喊着大姐，却不知说什么，一激动，眼眶竟就湿润了。

倒不是珂珂脆弱得没用，动不动就红眼睛、掉眼泪，而是自己失去了妈妈，很难有母爱的温柔对她，即便以前对她不错的敏儿姐和皮婧，那都是一种朋友间的关心，对，另外，李霖对她有关爱，但那也是无法和母爱相比的。如今，突然之间有这种温暖的爱出现，她怎能不感动？

爱莲大姐拍了拍珂珂的腿。她在轮椅上，珂珂站着，拍不到珂珂的肩，虽然拍在腿上，但依然感觉到那轻轻拍着的一种高山大海般的关爱。

那一刻，珂珂真不想离开大姐，真想默默地靠着大姐，或者把这地下情人的契约原原本本地说给她。

但珂珂同时想起了自己来当保姆是和皮婧调换的，是自愿的，且还是努力争取的，那么，现在又有什么可说的呢？于是，她最终还是上了法官的车。

4 你这就是耍流氓

法官开的是桑塔纳，桑塔纳在那几年算是不错的车。当法官开着车从荔枝新村出发，经红岭中路右拐沿着深南大道一路豹子似的袭驰时，把一栋栋高楼大厦甩在后面——我们的法官的心情也像他的车一样，非常不错。

但尽管心情不错，法官还是小心翼翼，甚至还有一丝紧张。

但是，最紧张的是珂珂。珂珂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但真的开始履行诺言了，又顿觉突然，一下子难以接受，也不知如何应付。

因此，一路上，她一言不发。

车子在一会儿进入田面村后，驶入了一个幽静的小区。珂珂知道这不是胡小妹住的椰子花园，立时大胆地点破法官的谎言说：“大哥，不是说去胡姐那里的吗？”

法官没有回答，将车停稳后让珂珂先下了车，自己出车门后就拉着珂珂的手说：“这是个好地方，适合相聚。”说这话时，法官有点激动，喉结内咕隆得似斑鸠低鸣。

珂珂住在李霖那里，经常面对罗敏儿手下的那些姐妹们的时候，耳濡目染听那些按摩小姐们讲过，许多当官的、当老板的都养有情妇，他们除了和老婆建立的家外，还在外面暗中买了另一套房子，把情妇养在里面。珂珂想，难道法官大哥也是这样？除了跟自己有约外，还养着小蜜吗？

不过，珂珂还是不动声色。她虽然多少有些尴尬，也很紧张，但现在除了这胡思乱想外，还能怎么样呢？

从地下一楼电梯直上，到十五楼停下，法官把珂珂带到了一个装着深红色防盗门的房门口。打开门，里面别有洞天：客厅就像宾馆里的多功能会议室，有和墙壁一样宽敞的大型家庭影院；有多功能麻将桌、桥牌娱乐设施以及高尔夫球模拟场；还有那立在厅房里像多个相扑手模样的真皮沙发……

这和荔枝新村那个有老婆的家判若两处。可见，有贪心的胡法官做了不少功课，在这方面很有心啊。

法官关门，一按开关，影院屏幕亮了。这像早就策划好了的。房间的灯光顿时暗淡了，立体声的音乐响起来了：“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大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听着歌曲，珂珂愣在那里，心里默默：他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小芳呢？莫非他做了调查，或者是皮婧、胡小妹泄露给他了？

珂珂愣着之间，法官一按开关，音乐声小了，而灯光也随之暗淡了下来。

法官走近发愣的珂珂身边，悄声说：“现在真好，就我们两个人。”双手计谋从后面包抄珂珂的身子。

手收网的那一刻，珂珂像一条灵活的鱼，身子一缩，像狐仙一般溜了，立在另一处喊道：“你这就是耍流氓！”

法官显出并不着急的样子，慢慢走向珂珂，岔开话题温和地说：“珂珂，不，小芳，你喜欢这里吗？”

“你骗大姐，说找我表姐，却把我带到这里来，还欺负我。”珂珂防备加躲避，有点生气地说。

法官重放《小芳》，站在珂珂身后，抚摸着珂珂的秀发，像电影独白似的说：“这歌代表的正是我的心声，你我生活的真实写照。珂珂，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谢谢你，给我的爱’。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爱还没有开始，可能还要一个过程，但其实这个过程不就是现在吗？我谢谢你来到我们家，来到我的身边……”

法官慢慢说着，努力想让珂珂分散精力并感化。当再次伸出大手时，双手已经箍住了珂珂的腰身，珂珂情急之中突然大喊起来。

法官一怔。这一怔，让珂珂挣脱了法官的双手。

但珂珂没跑，知道无可跑。她猛然间跪在了法官的面前。

珂珂哭着对法官说：“大哥，我不行，我天生惧怕男人，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并不反对……”

胡光辉愣住了。突然的变故，让他这个经常审判犯人的强悍者慌了手脚。

“我求求你，你再给我机会，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现在没有准备，今天不行！真的，我求求你，今天不行！可以吗？可以吗？”

胡光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面叹着气，一面去扶珂珂，珂珂可在他没有答应的情况下，跪在那里就像一条很有黏贴力的鮣鱼，紧紧贴着地面，一动也不动。

“求求你了！大哥！”珂珂带着哭腔。

法官又去拉珂珂，口里说：“珂珂，小芳，你这是何故呢？你不是答应做我的女人的吗？”

珂珂哭着说：“可是，大哥，我紧张，我害怕！真的，今天不行，我非常害怕！你给我时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