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颇有些伤感道,“赌博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我赌博输了几十万,唉,其实最早我根本都不打麻将,后来因为家里男的找了小三,闹着要离婚,心情不好才出去赌,我看得出来,你跟他们这些常泡茶馆的人不一样。你是作家,要有所追求。你听我的话没有错,赌博的人,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我不会害你的。”
听到这里,李罗威心里确实很感动。
“ 谢谢你,琳姐,我知道了。”说这话的时侯,李罗威是发自内心的感动的。
“唉,婚姻不幸福,确实影响人的情绪,这个我有切身的体会,你要是心情不好就玩吧,适当地玩一下也没什么问题,但要有度,千万不要象我那样陷深了。还有啊,何兆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还怕他喊人打你的桥牌,你要防着他,唉,你不知道,我输的那几十万,有不少输得极其冤枉。很多都是碰到桥牌了,基本上每个茶馆都有桥牌,我怕你不知道,所以要专门嘱咐你,千万要小心。象你这样混麻将馆混得少的人,一不小心就会中套。一裁就裁个大坑。到时侯就难以翻身了。”
桥牌,又是桥牌。李罗威既为她的提醒而感动,同时又有点心虚,因为李罗威并不是她说的那么纯洁的。他不会忘记,他李罗威的前度情人就是打桥牌的,他虽然知道,但却从来没有揭穿她,干涉她,甚至还有一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帮凶,让他以前的同事输惨了。
“好的,我知道了,琳姐,谢谢你。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会上人家当的。”李罗威点头道,“不过,何兆基这里象还好吧?”
皇甫琳说:“任何一个茶馆,刚开始会干净几天,过些天就会冒出许多鬼,这是我的经验,何兆基原来就是打桥牌,玩骰子当郎中(老千)的,后来有一回当郎中被大混混伟伟捉了一个现场,不但被痛打一顿,身上的钱全部赔光了,还写了一张五万欠条给伟伟,把房子卖了才算了结,后来他又和包包,小五打桥牌,又被人戳穿了,在外面坏了名声,都知道他是打桥牌的,所以才不敢再打。不过他现在自己开了场子,说不定还会找机会的。谁见过狗能改掉吃屎,打桥牌有钱赚,哪个还会跟钱过不去吧------”
正说到这儿,李罗威的手机响了,李罗威接通,连嗯了几声,然后道:“再说吧,我看有没有空。来就来,不来你也别指望我。”挂断了电话。
皇甫琳脱口问道:“是何兆基,他喊你打麻将?”
李罗威点头:“我暂时没有答应他,说的活话。”
皇甫琳道:“你看你想不想打啦,想打的话我就陪你去。这些年以来我混的麻将馆很多,一般的鬼我都见过,或者是听说过,有什么不对劲的人我会告诉你,提醒你的。”
“那我们就一起去吧。谢谢你。琳姐,你真是个好人。”李罗威由衷地赞道。
这一顿饭真划算,两个人总共才吃了六十块钱,李罗威递给老板一百块钱,老板不知道是昨夜嫖娼还是打了通宵麻将的,看起来精神恍惚,在找给李罗威的四十块中,错将一张五十当十块地找给李罗威了。李罗威当时也沉浸在和皇甫琳交往的喜悦之中,根本都没有看,还是出门之后,皇甫琳告诉李罗威的。李罗威再拿出来一数,确实是的。
李罗威转身,准备回去还给老板。
“你干什么?”皇甫琳忙问李罗威。
“他找多了,还给他啊。”李罗威说。
“ 别傻了小弟弟。”皇甫琳猛地把李罗威一拉,“人家餐馆老板一年不知道要赚多少钱,多找五十块钱你还还?你怎么比处男还要纯洁啊。自己留着吧。”
“这-----不太好吧。”罗威有些难为情。
“什么不好。你真是太纯洁了。这在社会上要吃亏的。”皇甫琳强行把他拉跑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何兆基所住的小区。
来到了茶馆楼梯间之后,皇甫琳对李罗威说:“罗威,等下,如果我们一起进去的话,他们肯定会瞎说的,你在下面站一会儿,我先进去。等一下你再进来。好吧。”
“ 你的心思还真多。”李罗威笑了起来。
她也笑了:“没办法,不得不多几个心思啊,混麻将馆混时间长了,个个心思都会变多,麻将馆里,都是人精啊。”
于是她便先上去了,大约五分钟后,李罗威才进去。
屋内已坐了几个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聊天,而何兆基则正在给牛凤琴按摩,两人亲密得象是在度蜜月。福尔摩斯看到他们俩这副德性,那也猜不出他们俩昨晚才刚刚洪兴对东星,和联胜大D对阿乐。
“咦,你们俩是不是约了会的啊。”先来的琼姐忽然一指李罗威和坐在牛凤琴旁边的皇甫琳道。
“哈,肯定是的,皇甫琳前脚到,作家后脚就到,真正是脚跟脚哦。”刘医生也叫了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们两个。
“哪里啊,凑巧而已,你们莫瞎说。”李罗威支吾道。皇甫琳倒没有说话。而是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
你别说,她装的还很象啊。
“ 还说假话,你们一定一起喝了酒的。你看你们俩脸色都是红的。中午在一起约会吃饭吧。”这时钟天阳也指着李罗威叫了起来。
拷,皇甫琳说的对,麻将馆里的人还真的都是人精啊。
“啊呀,你们俩个搞到一堆了啊,难怪皇甫琳找我要你的电话,作家,上午你们俩打了几炮,老实交待。”何兆基来了精神。牛凤琴的背也不捏了。
“打你妈的个头,我说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皇甫琳笑骂道。
“不是打我妈的头,是打作家的头,作家的GUI头。”哈哈哈,何兆基大笑,看着李罗威的眼神都是色咪咪的:“作家,我们琳姐可是荒了好长一段时间哦,估计你今天上午很放了一点水吧。中午有没有吃牛鞭补一补啊。”
“ 吃了的啊,吃了两根喽。”李罗威一本正经道。
在茶馆里,就是要大大方方,真真假假,不能羞羞答答。
哈哈哈,麻将馆所有的人都爆笑起来。
“搞,就是要这样搞。妓女当编缉,欢迎来稿(搞),我何兆基这个茶馆,是全方面开放的,不但包打麻将,而且还包打皮绊,想当年,我也是在麻将馆看中牛凤琴,两人眉来眼去,三两下就上了床,炮声轰轰过后,我们俩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万千感慨,感慨我们终于在滚滚红尘中找到了真爱啊。”何兆基发出了仰天长叹。
哈哈,笑声聚集的声浪差点把屋顶给弄破。牛凤琴大概是听这话也听得不好意思,朝何兆基瞪了一眼,然后也咧嘴笑了。
下午牌打了之后,李罗威就在茶馆里吃了饭,因为晚上差一个人,一桌没法凑拢,李罗威便回家了。烧完了火的皇甫琳也跟着他一起走下了楼。
“你干什么去啊?”皇甫琳问。
“回家啊,嗯,对了。我跟老婆离婚时她叫人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跑了,家里一片狼籍,你晚上有没有空啊,要不帮我清理一下,你知道的,我一个大男人,不会整理家务的。”李罗威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对她说,但其实是有心在试探她。
“好啊,反正我也没事。”皇甫琳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那真是太感谢了。”李罗威暗喜。有一种钓鱼感到鱼上钩的感觉。
两个人边聊着边回到了李罗威的住处。一进门,看到一地的狼籍,皇甫琳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