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凤琴大哭着爬了起来,转身就往厨房里跑,当时李罗威还没有明白过来,还在为她担心,对她大叫道:“凤姐你往外跑沙,往厨房跑干什么?你快跑。”
很快,充耳不闻的牛凤琴又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这才又往门外跑。
“ 何兆基,你搞什么名堂?你这样把我的人吓跑,这不是砸我的场子吗?”放开何兆基后,看到一地的狼籍,孔老四气极败坏的说。
“是呀,基哥。两口子有什么事回去说,打人是不好的。”李罗威则好言好语地劝何兆基。
“妈的个卖B的,天天输天天打。天天打天天输,叫她休息两天都不肯,非要打,一天到黑都离不开麻将,妈的个卖B的贱货,老子非老死她不可。”何兆基这时依然火冒三丈,一个劲地还准备追出去继续殴打牛凤琴。
“行了行了。”孔老四显然是非常恼火,“你们俩回去把事情解决了再说,你看你看,我的人都跑了,你这还叫我做个屁的生意。你害死我了。”
何兆基看看空空的房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装出余怒未消的样子说:“老子去追那个贱人,把她的一只手打断,叫她不能再打麻将。”然后就拉开门走了。
“ 真是倒楣透了,这两个活宝。”孔老四唉声叹气,向李罗威解释道:“他们的钱都是分开的,各顾各,其实凤琴并不是场场输,她其实是赢的多输得少,但是每回都让我先不退钱,让我保管着,现在我的手上都还有她的五千块,她总是骗何兆基说她输了钱,还差我们的钱,让何兆基还帮她还了两千块,等于又给了她两千块钱。结果搞的何兆基打她,倒楣地却是我,你说这搞的叫什么事!”
“原来是这样。”李罗威算是明白了何兆基打牛凤琴的原因,但是他还是没有明白孔老四刚才的行动,便问道:“你刚才冲到厨房去干什么?”
“ 嗨,你不知道,何兆基是个混帐!”孔老四一拍大腿:“那牛凤琴又是个好东西?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告诉你,牛凤琴比何兆基还狠,上次何兆基就象这样闹了一回,结果牛凤琴爬起来冲到我厨房里去,抓了菜刀出来,把何兆基追得连滚带爬,西服的背面都砍破了。所以何兆基一动手,我怕牛凤琴又发疯,赶紧就先进去把菜刀藏了起来,你看刚才牛凤琴是不是冲到厨房,她是又准备拿刀砍何兆基的,你看人家为什么都跑了,那都是有经验,知道等下子会刀光剑影。不过那一次你还没有到我这里玩,所以不知道。”
牛凤琴这么狠啊,李罗威震惊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忽然,何兆基在外面把门撞得通通响,还一连声地叫着“孔老四开门,快开门。”
孔老四不明所以,赶紧把门打开。只见何兆基一脸惊恐,象一条丧家之犬,冲过来之后猛地把门一关。
还没有等孔老四和李罗威脸上的惊讶之色褪去,只听得楼道上又是一阵猛烈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牛凤琴如泣如诉的哭喊声:“何兆基你妈逼的王八蛋,跟老娘滚出来,滚出来,滚出来!”
咯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砍在门上。砍得何兆基脸色为之一白。下意识地对他们说:“她不知道在旁边哪里摸了一把菜刀。”
说这话的时侯,何兆基铁色发青,嘴唇都直打哆嗦。
接着咯嚓咯嚓,外面的牛凤琴一边哭骂着,一边疯狂地砍着孔老四的门,孔老四的门便不住地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痕,牛凤琴的疯狂渐化成如有实质的气体不断地从裂痕飘入门里,
那些乱溅的小木屑几乎成了她的化身。
“不要砍,不要砍我的门啊,我的门要被你砍坏了。凤琴,你住 手啊。”看着那摇摇欲破的门,孔老四又是心疼又是绝望。而胆颤心惊的何兆基则猛地跑到窗户边,往下看了看,大概是准备跳窗。但这里是五楼,他又不是黄飞鸿,根本跳不下去。
额滴神啊,第一次看到如此疯狂的女人的李罗威不禁目瞪口呆。心想这样的女人不去演《洪兴十三妹》那真是太可惜了。
幸亏孔老四家的门不是豆腐渣工程做的。还很坚固,虽然被砍破了十几道口子,但门锁没有砍坏,也不知道牛凤琴是砍累了,还是菜刀砍坏了,外面渐渐只有她的哭泣,再没有动静。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不会再闹的时侯,她忽然在外面又发出了一声长嚎:“何兆基,你跟老娘有本事一辈子不回家。”然后又是一阵暴风骤雨的乱剁乱劈,这一次玩的更猛,门锁终于劈坏了,何兆基搬来了一张麻将桌子,死命地抵住劈坏的门,牛风琴才不致于破门而入。最后才不得已嚎嚎大哭着离去。不过这一番动静已经把小区弄得天翻地覆,人人为之侧目了。
她走了好久之后,听到外面确实没有动静了,何兆基才敢跑出去。
那次砍门事件之后,何兆基牛凤琴好几天没有到孔老四这儿来,但是第四天李罗威来的时候,发现极品两口子又来了,不但两人有说有笑滴,而且何兆基还正在给牛凤琴捏脖颈按摩!蜜里调油得好象新婚。
你说这不是坑爹吗,这两家伙真是一对神经侠侣。不去演《史密斯夫妇》都对不起抡刀跳楼那架式。当时估计茶馆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不假。要不是李罗威泡麻将馆,还真见不到这些极品活宝呢。
何兆基的新麻将馆中饭搞的挺丰盛,毕竟是麻将馆第一天开业。然后下午李罗威就打了一场。还好。只输了三十块钱。晚上他本来准备回家写作,但是何兆基的嘴巴很甜,一边“威哥,作家”的直喊,一边“你这棵大树不能走,你走了我的麻将馆就要关门了。”叫苦,脸皮薄的李罗威便只有留下了,又打了一局,晚上又赢了三十块钱。
通过这一天的观察,李罗威发现这里暂时没有发现桥牌。
晚上的牌局结束后,何兆基又非请宵夜,喝了一通酒后,李罗威回家睡了。
因为熊老板带的人打桥牌,再加上何兆基开茶馆带了一部分人走。很快孔老四便没有什么生意。干脆就关了门,四处收帐,有时候也跑到何兆基这边来玩。
基本上何兆基每天都要打电话喊李罗威,威哥,今天来吃饭啊。作家,今天来喝酒啊,碍于情面,李罗威就又去了几回。于是就认得了皇甫琳。
那天下午四点半钟的时候,有人敲门,然后牛凤琴把人放进来,那是一个女人,而且还穿着一身警服,把李罗威那几个打牌的全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丨警丨察抓赌呢。
“没事的”,在桌上的何兆基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摸麻将:“是来做饭的。你们放心,我这里公丨安丨局都是通的。不可能来抓的。”
打麻将的人这才放下心来,钟天阳有些不满道:“来烧火做饭穿什么警服?”恶狠狠地瞪了皇甫琳一眼。
“不好意思,大哥,影响你们打牌了。”皇甫琳十分乖巧,立刻道,“我是值了班刚下班才来的,衣服没来得及换,吓着你们了。喝杯水喝杯水。”上前把赌客的几个茶杯都加满了水。
“哦。没事没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么一来,赌客们当然都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