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说,左春桃这些人。就象革命时期的翠萍,余则成一样,是麻将场上的“潜伏者”,假意骗取打麻将者的信任,其实是搞鬼骗取他们的钱财。李罗威那一天三场牌掉了四千五,就是她们的一点小小的杰作。
随着她的讲述,她的整个人也象妖精在李罗威面前现了原形,只不过原来李罗威是唐僧,现在却成了孙悟空。
李罗威看着她,眼睛冒着雄雄烈火,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她。当然,这回的棍子绝对不是指裤裆里的那根棍子,而是实实在在的木棒。
你说他能不恼火吗,原来和他甜甜蜜蜜地,做着他的小情人的左春桃。居然是一条美女蛇。
他看起来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其实却得了白内障。
“我错了,老公,你原谅我吧。”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李罗威的面前,猛然抱住了李罗威的双腿,大哭起来,边哭边急急地解释:“老公,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你啊,就把你当凯子,后来认识你,知道你是作家,和你成为情人之后,每次想起那天的情况,我都好内疚,恨不得去死,真的,我早就想向你坦白,可是我又怕你知道了真相之后你会不要我,所以就一直不敢说。你原谅我吧,老公。你怪我是应该的,你打我骂我怎么都行,但是一定不要赶我走啊。我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你知道的。呜-------呜-------”
看着她哭得悲痛欲决,梨花带雨的样子,李罗威的心渐渐地软了下来。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他和左春桃不是夫妻,但是毕竟是在一起睡过的女人,打个半折,也有五十天的恩情。这份恩情足以让李罗威原谅她,毕竟,她说的有道理,在下他的钱时,她和他并不熟悉和了解。
算了,本来左春桃就给了他以及为他用了将近两千块,再加上又陪李罗威睡觉。据原来一个喜欢嫖娼的老同事说,东海豆腐小姐快餐做点是一百,包夜是两百。左春桃又不是他李罗威的老婆,把她当作小姐陪李罗威这些日子也要两千多呢。陆青萍临走时不是也说,你就是找个婊子也要给她钱嘛。
算了,算了,李罗威对自己说。马其诺防线被彻底摧毁了。
“老公,我知道你的火气蛮大,我还帮你消消火。你不要再生气了啊。”左春桃想戴罪立功,这时竟来拉下李罗威裤子的拉链,准备给他吹箫降火。这也是以前她和李罗威在一起时从来没有做过的。
刹那之间,李罗威的世界天旋地转,身边立马响起了一首DJ舞曲的节奏。
------
为何与你对决变成轮回的纷扰
爱如那常消的海潮退去时飘渺
我的心不再计较
情爱它似毒药 你我早就应该知道
为何却不停的要
为何却一再的要
我怎么才能登上你的爱情诺曼底
-------
不用说,她在准确的时机,准确的地点,攻占了李罗威的爱情诺曼底。
嗨大了,嗨大了。李罗威这次完全嗨大了。以至于那一句到了嘴边的“以后,你再也不能打桥牌了啊。”都忽然之间如在阳光下迅速消融的积雪。
随着她持续的动作,李罗威心中残存的对她的一点怨恨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办法,男人好色是英雄本色,女人发骚是高尚情操。有妞不泡得拉去改造。所以,想想就算李罗威生得贱也可以为世人理解吧。
从前有条河,叫做海。
自彻底地了解了左春桃的底细后,原来以为生活很简单的李罗威忽然发现生活其实很深奥,很复杂。
然而他不知道,更深奥更复杂的还在后面呢。已发生的那点破事,同后来所发生的事比起来,只不过是小儿科。如同《伤心太平洋》中所唱到的,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然人海,狂风暴雨,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自从真相暴露以后,左春桃那些天再没有出去打牌,天天都在李罗威的家对李罗威实现三陪政策。陪吃陪喝陪睡。
“你,不在出去打牌了吗?”终于有一天,李罗威忍不住问她。
“失业了。没有地方打了。”左春桃显得无精打采。“从县里到镇里,能去的茶馆都知道我们是打桥牌的。搞不成了。”
“搞不成就算了。”她从未有过的沮丧让他有些心痛。虽然他不赞同她打桥牌。
“算了。那怎么行,每天大手大脚地用惯了,搞不成就没有钱赚。长久下去,是绝对不行的。就这样每天随便买买牛肉。买点水果什么的都得四五十呢。”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他忽然有些惭愧。毕竟。家里所有的菜都是左春桃出钱买的。
“办法不是没有。”左春桃忽然牢牢地盯住了他。
“什么办法?”
“我们这些老桥牌不能坐在一起打,但是我们可以发展新人嘛。”
“发展什么新人?”他没有明白。
“比如说,你呀。”
“什么?”
“我是说,把你也教会,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打。”说到这里,她的眼睛一下子放光了:“你看你,有作家的身份,人家根本不会怀疑你。你一出场,那保证是青春少年样样红。势必将男女老少一网打尽。”
这下李罗威明白了。
原来她的意思,是说她的皮包诈骗公司遇到了发展瓶颈,所以要搞兼并,要招聘员工。搞资产重组。想把他拉进来。和她们一起合作。
李罗威看了她一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哦,还不死心?还准备把骗子公司做大做强?干脆做到世界五百强好不好?”
“呦,还讽刺我,我跟其他的人说了,人家还不愿意呢----嫌你是新手。嫌你没有基本功。训练一个新手也不容易呢。要不是我力陈,哼。”
李罗威再讽刺她:“等于说还是你运用了CEO的权力,逼着她们通过发展我这颗朽木的决议?
“你这人怎么说话老是夹枪带棒的。好啦,我知道你还在怪我骗了你的钱,你心里不舒服!不过人家不是说了很多次,那时人家不认识你嘛,后来认识了你知道你是作家之后,我内疚得要自杀呢,你看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打桥牌可以赢钱。人家要加入我们的圈子都没有机会呢。你就和我们一起打吧。甜头大大的。”
左春桃死不甘心。
“打桥牌,我打你个香蕉芭辣。”李罗威态度开始强硬了和不耐烦了:“我是作家,我怎么能做这样不道德的事呢?”
左春桃不服气地反问:“怎么不能做,你是作家,可是你还偷人玩人家有夫之妇呢,而且,你也还没有正式和你老婆正式离婚呢。这还不是不道德。”
李罗威愣了一下,才回答道:“这两者是不一样的。偷人不可耻,但打桥牌可耻。”
左春桃更加不服气了:“有什么区别呢。这不都超越了道德的底线吗?”
在她的穷追猛打之下,李罗威只有道:“那不一样,读书人,偷书,哦不,偷女人不算偷,风流才子风流才子。才子风流是很正常的嘛,可是才子打桥牌,那等于就是在偷别人的钱了,那不行,那样的事, 我是不做的。绝不做的。”
左春桃不以为然地说:“你太书生气了,灰太狼能不能捉住喜洋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