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楼梯间。左春桃就从钱包里拿了一千块钱给李罗威,“诺,你输的八百给你,再给你发两百块钱奖金。”看李罗威有些疑惑的样子,她又解释道:“郑桤模输了九百五。吃饭结帐用了三百,还余六七百,分你两百。”
拿着那两百块钱,再联想到以前的种种情形,李罗威忽然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每次她和她的朋友打麻将火总是那么好,为什么每次都是和她们打的人输呢。为什么和她们打牌的人总是输得脱裤子呢。
难道,她们是合伙做笼子,也就是俗称打桥牌的。
湖北人口中的桥牌,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玩扑克牌的那种桥牌,而是说两人勾结合作,共同对付别的赌客。
如果左春桃她们是打桥牌的,那么李罗威那天一下午输她们四千五,难道也她们挖的坑?
李罗威的背心忽然之间一下子出了很多汗,弄得后背粘糊糊。
但是李罗威细细回想刚才战场上的场景,又觉得分外疑惑,因为左春桃,以及孙金枝很多时候都是杠火好啊。
再想想,好象以前,以前好象她们也好象总是杠火很好,并不是她们互相喂牌,互相点大糊啊。
“你怎么啦?”左春桃看出了李罗威眼中的疑惑。便问李罗威。
“ 没什么没什么。”看着她关切的样子,李罗威有些心虚地回答,同时心里还一阵自责。
不会的,左春桃对我李罗威那么好,我李罗威怎么能怀疑她呢,她怎么会搞我的鬼呢。
自己一个作家,怎么能这样无端地猜疑自己的女人呢。太没有度量,心胸太狭窄了。
“你到底怎么啦?”
可能李罗威的表情太过于怪怪的,所以左春桃不相信李罗威没什么,进了房以后,她又追问李罗威。
“有,就是想和你打一炮,庆祝我们赢钱。”为了掩饰李罗威内心的惶恐,李罗威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把她扔到了沙发上。
她释然了,咯咯地笑着,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边拼命摆手边发出惊慌的尖叫声:“不要,不要,哦,不要。不要强奸我。我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随着那一夜的尽欢,李罗威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溶化在她那扭动的身体之内。
这也不怪李罗威单纯,社会经验不足,俗话说,红颜祸水,要知道,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呢,何况李罗威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作家,一个还没有成名的小写手。
生活的真相总是残酷的令人发指的,两天之后,左春桃出事了,由此也揭穿了谎言的盖子。
那天上午她又和孙金枝两个人到李罗威这儿来,左春桃对李罗威说:“等会儿你再喊人打牌吧。还是我们三个加一个。”
李罗威的第一反应是喊郑桤模。还没有张口呢,孙金枝就说,“小李,你今天喊别人,别喊郑桤模,我来之前和他打了电话的,他说他下乡去了。不在东海。”
“是吗? 下乡去了?那再喊谁呢?”李罗威自言自语道。
喊人肯定还是喊得到的,但是,李罗威想起郑桤模那天输的惨相,又不想不敢喊了。
万一再喊个老同事,他今天又输得惨不忍睹呢?
什么万一,简直是一定的,不知为怎么李罗威心里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最让他担心的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将来如果他和左春桃的情人关系被传了出去,人家输得那么惨,那还不怀疑李罗威和左春桃是做笼子打桥牌。那还不恨死李罗威。虽然李罗威和左春桃并没有打桥牌,但那时侯他肯定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他怎么有脸见人啊。
“ 以前的同事-----现在都很少来往了。说不定喊不动别人。”想到这里,李罗威支吾道。
“不会吧,难道别的再一个人也喊不到了。”听了李罗威的话,她们俩都显得很失望。
“人走茶凉,我离开原单位几个月了,这期间我也没有和别人来往,估计是很难再喊得动人。”李罗威只有这样解释道。
左春桃和孙金枝两人象张飞穿针——只有大眼瞪小眼了。
“啊,对了,你原来上班的位置不是还有一个茶馆吗?”左春桃忽然眼睛一亮。
是的,李罗威所在的东海支行办公室附近是一个茶馆,老板是营业部一位同事的同学,经常到营业部换钱,这位同事在老板多次邀请之下还去抬过一回庄,当然是邀请了支行的另三位同事一起去的,这其中就有李罗威,也就是说,李罗威曾在这家茶馆玩过一次,也仅仅这一次而已。
在同左春桃的聊天时,李罗威曾经偶尔提到过这件事,想不到左春桃真有心,居然一直记得。
“啊,那好啊,带我们到那里去玩吧。”孙金枝赶紧催促道。
“可是,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那儿去了。”李罗威还是不太情愿,总觉得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
“ 哎呀,茶馆老板打开门来做生意,你去他欢迎还来不及,哪里还管你有多时间没有去。你再带人去,他都要笑死了。”
“就是就是,反正保证你有钱拿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打麻将是非常有财运的,肯定赢。”
“你跟我们春姐这么好,不会连这个忙都不肯帮吧。”孙金枝开始拿话压李罗威。
“威威。”左春桃开始向他撒娇了。
两人一唱一合。逼得李罗威没有办法。
“ 好吧,我带你们去。”糖衣炮弹之下,李罗威只有同意。
“这才乖嘛。我就知道我的威威是最好的。”左春桃又开始甜言蜜语。
“咦,对了。”李罗威忽然想起来,问孙金枝:“你不是不喜欢在茶馆里打牌的吗?”
“哦。额-----你不是喊不到人嘛,我的麻将瘾又发了,很想打。麻将馆就麻将吧。”孙金枝这样解释道。
“那春姐你还不如带她到孔老四的茶馆里去,孔老四那里打得大,我带你们去的地方都是打一分两分的。”李罗威对左春桃道。
左春桃和孙金枝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就打两分的。不打大的。”
切。李罗威摇头,他实在搞不懂了。
看到久没上门的李罗威带了两个人来打牌,茶馆老板果然高兴极了,马上拿烟出来发给他抽。
“哎呀,小李,一直都没看到你,还有信贷部吧。”
“嗯。”李罗威不好说我已买断了,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以后要常来啊,这一桌已经有两个人了。”老板一指坐在桌子边的一男一女道,脸上现出些为难之色,“你们三个人只能上两个,还会有人来的,那个人就等下一桌好了。”
已经在等待的 那个男的李罗威认识,也是原来营业部旁边一家店子的老板。姓齐,李罗威曾经在他的店子买过东西。他同李罗威点了个头。那个女的是个胖子,李罗威不认识。
“那也行,那我就不上吧。”李罗威说。
“那就这样。”老板同意,“那委屈哈你,等下另一桌你再上,不好意思哈。那你们俩上,”他做手势示意左春桃和孙金枝上。
“那你们上,我等一下。”李罗威也示意她们俩上。,
左春桃和孙金枝正想上,齐老板却忽然一脸阴沉地说:“等下。”
李罗威以及她们两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齐老板道:“这两个嫂子我一个都不认识,她们俩只能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