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孙少芬碰了一下酒杯，又问：“芬姐，梁山伯和祝英台变成了一对比翼双飞的蝴蝶之后怎样了？”

孙少芬还是摇头：“不知道。”

他一笑：“ 答案:生了一堆毛毛虫。呵呵。”

“生了一堆毛毛虫，呵呵，呵呵。”孙少芬一呆，又咯咯地笑了。

“芬姐------”，他正准备再提一个问题，但孙少芬显然对他的什么脑筋急转弯没有兴趣，颇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他只好笑了笑，等着她说话。

“李罗威，你知道吗，我和我老公认识了一十七天就结婚了。”她忽然道，说话时，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罗威。

“哦，十七天就-----”李罗威感到非常惊讶。

“嗯。”孙少芬脸上露出很烦恼的样子：“你听口音应该知道我不是东海本地人了，我是湖南人，读大学后分到这边来工作，过来之后，大学里谈了四年的男朋友打电话来说要和我分手，我想不通，也伤心的要命。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刚好有人向我介绍了我现在的老公，那时他已经过三十了，比我足足大九岁，我们认识十七天后，老公说家里催他结婚，说要和我结婚，我想天下的男人都是差不多了，嫁给哪个都是一样，就答应了，于是我们当天就拿了结婚证。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完全是因为到了年龄该结婚了，对父母亲有个交待。”孙少芬一口气说了很多。

“恐怕，你老公对你还是不错吧。”李罗威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思索了一会道，“应当还算不错吧，但是我对他却没有半点感情。他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喜欢那种文质彬彬，书卷气较浓的人，而他，却五大三粗，黑的象个非洲人。”

这基本上可以说是在赤祼祼地暗示李罗威了。因为李罗威这样的作家，不正是文质彬彬，书卷气很浓的人吗？

“不说我的事了，说了败兴，说说你的家庭吧 对了，现在很晚了，怎么还没有看见你老婆给你打电话查岗啊。”她边说边向李罗威举起了酒杯，水汪汪的眼睛里射出试探的眼神。

酒精的刺激，凄黑的夜晚，以及暖味的氛围，使李罗威差一点就叫了出来，我老婆已经和我分居了。相信李罗威这话一说出来，恐怕孙少芬都会马上主动说，“喂，那我今晚上到你家里去吧，”而作为一个正常的又在目前极度缺乏性生活的男人来说，李罗威能拒绝得了吗。

话已经到了李罗威的嘴边，眼看着双方就要擦出火花。然而就在这时，孙少芬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李罗威只好将嘴边的话又吞回了肚里。

一直眼巴巴地期待着李罗威表白的孙少芬只好放下酒杯，丢下了一名骂人的话：“个死人板板的，大半夜谁还打电话来啊。”但看了一眼来电之后，她便有些微微变色，虽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接了这个电话，但李罗威却能深刻地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平静。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医院，行。行，不说了。”她平静应了几声。然后放下电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老公查岗打电话找我，我得回去了，我们改天再喝哈，也确实是不能喝得太晚了，免得你回去挨老婆的骂。”她起身站了起来。

“嗯，也是。”李罗威故意这么说，其实李罗威心里明白，电话绝对不是孙少芬的老公打来的，而很可能就是她的情况之一打来的电话。很可能这个情况此时此刻是叫她去陪他。

据传闻，孙少芬的一个情况是医院院长。孙少芬能够承包下面的一个卫生院，每年赚上不少，正是拜这个情况所赐。

“那就这样说，结帐，老板。”孙少芬掏出钱来。向老板招手。

“不不，那怎么行，说好了我请你的，李罗威伸去欲阻拦她。但她已经将一百块钱递给了老板。

“算了哈，哪个接哪个请无所谓哈，重要的是在一起开心。今天我蛮开心的。”她笑嘻嘻地又在李罗威的背后揪了李罗威一把，然后招了一辆的士，走了。李罗威站了一会儿，最终也上了的士。

晚上回到家中，李罗威满脑子都是孙少芬的影子，实在是忍捺不住，终于在事隔多年以后，打了一次手枪。算起来，最后一次打手枪还是在大一的性苦闷时代。

大概是憋的时间太长了 这一次喷得好多啊，用化学名词来讲，恐怕有几摩尔精子！

没有女人睡在一起的日子。苦啊。李罗威深深地体会到了男人一半是女人的含义。

先大输然后大赢的经历使李罗威放松了警惕，使李罗威得以没有多大负担地继续每日泡茶馆的生活。李罗威甚至想得还挺美，反正茶馆也包两餐饭，只要每个月能在茶馆打个平手，但一天两餐饭我还是赚了，每天上午和晚上，我至少写一千字，一天最少两千字，一个月也有六万字，混点稿费也不成问题，时间长了，自己也就慢慢地熬出头了。不但稿费可以提高，而且还可以结集出版。名利双收后，自己便不再以打麻将谋生了。

然而，梦想总是很美好的，但现实总是残酷地超乎你的想象。又过了没几天，李罗威就裁了。裁得很深很深。

那一天的开端很好，上午的时候，李罗威忽然接到了《中国传奇》杂志寄来的书，原来李罗威去年投的一部中篇小说已经上稿了。这是李罗威发表字数最长最多的一部小说，足有三万字。因为是发在头版头条，这一部给他开的稿费极有可能是千字八十。他可以收入两千四。即使保守估计，按最低千字六十算，那也有一千八，因此李罗威兴奋地要命。

满脑子的兴奋之下，李罗威就写不下去了，便想出门到大街上逛逛，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孔老四的家里。

那时还是十一点钟不到，但是在孔老四的家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了。

那是三个女人。

那是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极有风韵对男人极有杀伤力的熟女。她们穿着都很时尚，妆也化得很别致，个个口红都涂得很浓，让人一看就不自觉地想起了一首歌《烈焰红唇》。

这三个女人，李罗威都不认识。这说明，她们至少有一个月没有来过孔老四的茶馆。否则，已混了月余的李罗威不可能不认识她们。

一看到茶馆里来了人，而且还是个很帅的青年，三个熟女均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他。

“这是我的老乡左春桃。”孔老四看见李罗威发愣。赶紧给李罗威介绍三个女人中间的一个，这个女的年约三十五六岁，身穿性感的衣衫，身材高挑丰满。比起一米七八的李罗威也只差一点点，再加上天使般的面孔，绝对是一个相当具有杀伤力的的御姐。

“这是中国银行的李罗威。”孔老四转而介绍李罗威。

“你好，大帅哥，很高兴认识你。”左春桃大大方方地向李罗威伸出了手，紧紧地将李罗威的手握住。

她的手丰润，温暖，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可迷惑人心神的气息，瞬息之间，李罗威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八九！居然用一种受宠若惊的语气道：

“你好，左姐。怎么，怎么以前没有看到过你啊？你是，才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