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麻将,李罗威还是比较自信的,因为李罗威个人确实有几分聪明,在单位上班的这几年,也没少打麻将,总的来说是赢得输少。所以李罗威自信能在茶馆淘到黄金,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他不但被打成神经,还输光了现金。
不过当时他可没有想到未来会是这样恶劣的后果,他是怀着必胜的信念,自信满满地跟着李姐来到了孔老四家的茶馆。
这家茶馆是打五分的,一千五百块一台,上去打时,钱先押给老板。老板发牌子给你打,时间一般是五六个小时一局,打完了拿牌子结帐。每次发牌子的时候,老板就一人扣四十块钱的台子钱。也就是打水钱。中午晚上包两餐饭,由老板请人烧火做饭给那些打牌的人吃。
其实李罗威原来上班的储蓄所旁边那里也有一家茶馆,但打得不大,一般都是一分两分的,老板只一人收十块钱的台子不管饭,李罗威由于现在和陆青萍分居,家里没有人做饭,很不方便,所以才想到叫李姐带他到这家管饭的茶馆来。
又有饭吃,又赚了钱,多好的事啊,刚刚进入茶馆的李罗威,一开始真的想的就那么简单。
“这是我老公的同事,姓李,名叫李罗威,也想来玩一下。我就带他来了。”李姐向孔老四这样介绍李罗威。
可能她觉得李罗威有个职业好说些,所以依然说李罗威是中国银行上班的,没说现在的李罗威和她一样,都是无业游民。
“ 好的好的,欢迎欢迎。”孔老四当然高兴,笑着跟李罗威发烟。“李罗威是吧,那我就喊你小罗了,坐,坐。还没有吃中饭吧,马上就好了。”
李罗威点点头,“好的。”
因为是首次踏入这样的环境。李罗威显得比较拘谨。象一个首次进入不正规发廊的嫖客。
此时有一间房内已经在开战,李罗威和李姐,还有孔老四就走到那间房内去观看。
“他们十一点就来了,先搞起来了,都是些老在我这里玩的几个人。”孔老四介绍说。
“ 噢。”李罗威点头。
“ 呦,有新犯子来鸟。还是个帅锅呢?”一个中年年纪,打扮得很风骚的女人盯着李罗威看了几眼。大概是见李罗威比较帅,一直大胆地盯着李罗威看。
“李姐老公的同事。李罗威。”孔老四向她介绍李罗威,同时也顺带向别的几位一并介绍
“你好。”李罗威客气地地同这个风骚的女人打了个招呼。
“芬姐,这么早就开打了。”李姐笑着同她打招呼。
“哎,姐打的不是麻将,姐打的是寂寞啊。”芬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深情地看了李罗威一眼。
后来李罗威知道,她叫孙少芬,是县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经常来孔老四这里打麻将。
其他的都是三个男人,因忙于打牌,都只略略地看了李罗威一眼,微微点了下头,什么寒喧话都没有说。只是继续打牌。
李罗威所在的东海县,作为湖北最有代表的县之一。县里打麻将的人,玩的当然都是典型的湖北麻将。
湖北的麻将打法,又称开口翻、红中癞子杠,核心是二五八、癞子、开口翻和口口翻。它算番比较复杂,大赢还是大输就在一念之间。因此麻友须要一边精确计算做大翻牌,一边提防放冲甚至不小心承包,玩法十分刺激。
它的打牌规则也和全国其他地方的规则不太相同。
用牌
没有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合136张。
叫牌
可以吃、碰、杠,但不能吃碰杠红中,不能吃碰杠癞子。
红中
红中可以随时拿出来杠牌,打出来也是杠牌,称为“红中杠”。
红中不能碰、明杠、暗杠,手上持有红中时不能胡牌,因此也不能抢杠。
癞子
武汉麻将 "癞子"是在四个选手闲家抓完13张牌庄家抓完第14张牌后翻取的第一张牌加一就是"癞子"(比如 A、翻出五万,六万就是"癞子",翻出九万,一万就是"癞子",B、按照"东、南、西、北、红中、发财、白板"的顺序,如果翻出"北",跳过"红中","发财"是"癞子",翻出"白板","东"是"癞子")。
1、癞子即财神,持有者可以当作其他张牌(万能牌)来胡(属于软胡,×1),也可以用本身花数胡(硬胡,×2)。
2、 癞子可以单张成杠打出去,成为"癞子杠"(×2)。
3、 持有或打出的癞子不能当普通牌来叫牌,即自己不能用来吃碰杠,打出去别人也不能用来吃碰杠胡。
4、 翻出癞子牌后,庄家要周示众人。下一张的意思是:一到九的循环,东南西北发白的循环(摸到"北"和"中"都是"发"作癞子)。
5、 当有两个"癞子"时(即财神)不能胡"小胡"(听牌时有一个"癞子",又自摸一个"癞子",必须打出一个),"癞子"可开杠(×2),也可打出(×2)。
孔老四的茶馆里,赌客们玩的当然也是这样一种玩法。
“鸡毛。”孙少芬上家的是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瘦得象竹杆,头上刮得精光,只在头顶上留有一撮毛,形成一个很有个性如贝克汉姆式的莫西干头,他打出了一张一条。后来李罗威知道,他叫何兆基,因两眼巨大且向外鼓出,因而有一个外号叫做何蛤蟆。
“你中间掉了个字。”孙少芬拿出了两张牌,笑着对何兆基说。
“ 掉了个什么字啊?”何兆基一副淫相道。
“你自己明白,吃。”孙少芬吃了一条。将手上的一二三条全部放好。
“ 哦,是鸡扒毛是吧”,何兆基笑着叫出声来,“是是是,我是掉了个扒字。”
大家都笑了起来,包括李罗威。
孙少芬讽刺何兆基道:“手起就要吃那个小鸡,一直等到现在,何蛤蟆你个小B,你说你把你的鸡鸡紧夹着干什么?”
何兆基故作胆小状:“我就是怕你吃啊。所以才一直夹着不敢打啊。”
孙少芬一脸鄙夷状:“ 切,你那玩意儿象个细萝卜,还怕你姐姐吃?”
何兆基笑得更荡:“芬姐,你太小看我了,其实我的玩意儿又粗又大,我怕你一嘴吃不下去,吃了受不了哇!”
“切。”孙少芬冷笑:“又粗又大?有多粗有多大啊,你何蛤蟆还以为你的鸡鸡是大象的鼻子不成?还怕老娘一嘴吃不下去,你只要敢放马过来。老娘保证连骨头都吃得干干净净。不信你试试看!”
又是一阵哄笑声响起,这笑声感染了李罗威,让李罗威这些天因即将与老婆离婚而产生的郁闷扫走了一些。
茶馆里的人,都蛮快活蛮有意思啊。这是李罗威初次走入茶馆得出的印象。
“哎,我说芬姐,”另一个叫钟天阳的男人,坐在孙少芬的上家的,笑着说,“芬姐,人家都说你。至少有两个情况(湖北通语,情人)。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啊?”
此言一出,孙少芬立刻圆瞪杏眼:“你放屁,我的身体差得很,坐船都晕船,怎么会脚踏两条船呢。”
“那你的意思,一个情况是绝对有了的。”何兆基坏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从众人的嘴里发了出来。
“奶罩。”另一个老年男人,坐在孙少芬的下家,后来李罗威知道他是某局已退居二线的肖局长,边笑边打出了一张二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