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郁闷,把土豆粉放在了冰箱里,写了个纸条贴在了她门上,回去睡觉去了。
第二天起来,见桌子上放了吃了一半的土豆粉,旁边也有一张条:“凉了,不好吃。”
我哭笑不得地把土豆粉扔到了垃圾袋里,这个时候徐晴还没有醒,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家,去上班了。
中午玛丽忽然要找我吃工作午餐,拉着我跑到单位楼下的咖啡店,点了两份牛排,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声不吭。
“看什么,这么快就出事了?”我心里发毛。
玛丽摇头道:“听说你恋爱了?”
哥心想这消息都是tmd谁传的啊,怎么消息一到女人的嘴里比上了信息高速公路还快啊,中国网通不用挂网线,找一堆女员工,保证网速能跟世界接轨。
“嗯,又是吴雅告诉你的?”
“不是,不是。我昨天晚上碰到徐晴了。”
嗯,哥有些吃惊道:“你也跑夜场去了?那你还能上班?”
玛丽笑道:“就玩了一会儿,不过徐晴心情看起来不太好,我跟她喝点酒就先走了。”
提起徐晴,我想起前天晚上她酒气冲天地跑到我房里拧我耳朵的场景,我悄声问道:“她还好吧,她是不是……不喜欢我谈恋爱?”
哥说这句话的时候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自从吴雅说徐晴喜欢我,不知为何,我心里一直都无法忘记这句话,这几天弄得脑袋里翻江倒海,差点精神分裂。
玛丽很认真的看了看我道:“你谈恋爱是正确的,徐晴喜不喜欢你我不好说,但是你却不可以喜欢她,否则到最后你一定会受伤害。即便她现在真的喜欢你,也不是因为爱上了你,而是因为她,太寂寞了。”
太寂寞了。
我忽然想起徐晴对我说的那些话,恐怕她真的不是缺少恋人,她缺少的是朋友,缺少可以依赖可以倾诉的朋友。
这和我又何其的相像。
我和徐晴在一起,就如同两只受伤的狼,在彼此的舔着伤口,彼此的相互依偎,等到伤好的那一天,可能就是两个人离开彼此的那一天。
而现在,我的伤痛有许愿在医治,徐晴呢?
正闲聊间,玛丽忽然低声道:“是雪糕,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雪糕?听起来很耳熟啊。
雪糕是谁?
我见玛丽一伸手喊道:“赵舒,好巧啊。”
我猛然想起来这是老许包养的四个女人里我唯一没有见过的一个。
远处的赵舒穿着一身职业装,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文件,正在跟人说什么。
听到玛丽喊她,抬起头来,见到玛丽有着一种明显的错愕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了句什么,走了过来。
“好巧。”赵舒坐在了我的旁边,玛丽的对面应声道。
玛丽也不客气,指着那面那个人道:“还卖你那破保险哪,你说你缺钱么?天天低三下四有啥意思。”
赵舒摇了摇头道:“别瞎说。”
说完头稍微向我歪了歪。
“没事,我助理。”玛丽笑了笑,说,“我说咱们四个好久没聚了,九个月了吧,自从元旦老王八蛋说不见咱们了,咱们……”
“别提那事了,我这面还有正事,回头说吧。”
“别别别,今天晚上我找个KTV,来个大包房,咱们玩玩呗。”玛丽道。
赵舒依然摇头,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回来说:“我真的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的瓜葛,所以黄总,以后碰到我能不能当做不认识?”表情严肃,说的哥心里一蹦。
“好,好,好。随你便吧。”玛丽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
赵舒走过去跟那个人说了几句,两个人离开了饭店,我见玛丽脸色不好,问道:“别生气,吃点东西吧。”
玛丽勉强地笑了笑道:“其实我最佩服的就是赵舒,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她不像我们,我们可能都抗争过,但是也都认命了。但是她不一样,这么脏的东西糊在身上,她能一直保持这种羞耻感。从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每次都是被强迫的。我们都很佩服。”
我猛然想起徐晴跟我说的,她这辈子就老许一个男人,比大多数的女人性经历都少得多,可是为什么觉得自己那么脏呢?
脏与不脏,关键是看你是否被肮脏征服。
在这个肮脏的环境之中,想不在身上糊上烂泥是不可能的,关键是你是否喜欢上了被人糊烂泥地生活,你是否很愉快的在烂泥中打滚,你是否认为你就应该在烂泥里生活,你是否会认为这滩烂泥就是你生活的全部。
如果你在烂泥里抗争,那么你就不脏,也没有人认为你脏。
虽然我跟赵舒就见过一面,但是我对她的敬佩感是发自内心的,一个女人,如此的命运,每次都如同被**一次,可她却不屈服,她的内心需要多么的坚强。
一个女人,本可以吃喝不愁,可以任命地做一只金丝雀,可是她却仍然在打着工,仍然去向那些远不如自己有钱的人低声下气,她需要多么的执着。
她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非常的复杂,但是我发现玛丽似乎跟每个人都很不错,我问道:“徐晴和吴雅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吴雅那个小贱人,她以为自己最年轻、最漂亮,就应该最受宠。可是事实偏偏不是,老许最信任最喜欢的却是岁时最大的徐晴。很多不适合老许出面的事情,很多老许无法亲自拿的钱,都是经过徐晴手的。所以现在徐晴黑白通吃,到那里都被当成老许的二房。吴雅就不行,老许也最多是看她年轻,玩几年。如果真让老许一个一个扔下船的话,吴雅肯定是第一个。吴雅费尽心机也得不到老许的欢心,所以就开始嫉恨徐晴,两个人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差了就。”
“我看你跟她们都不错啊。”
“我,呵呵,我跟老许的关系与她们不一样。我不是老许包养的,我给老许的钱百倍于老许给我的钱。别人说我跟他是情人关系,可能也对,但是我更喜欢把这个看成是商业关系。我把他想要的给他,换我父亲的自由与保存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我跟老许没有感情,等父亲出来,我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们与其说是老许包养的,不如说是我替老许包养的,她们所有的费用一直都是我在埋单。我对她们有什么可嫉恨的?有她们在,能让我能够少对几次那老王八蛋恶心的嘴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哥无语了,显然玛丽才是所有人中最厉害的,在女人们为了感情打得头破血流之时,她能够把感情问题处理成商业问题。
她既是女人中的天才,也是商业天才。
让哥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哥稍稍表达了一下敬佩之情。
“行了,行了,别拍了,就算我是你领导,你也没有必要这么下作。”玛丽摆了摆手。
“额,一不小心把肺腑之言说出来了。”我挠了挠头。
玛丽笑了,说道:“有个人能说这些,其实感觉真的挺好的。难怪徐晴……不说了,说说你女朋友吧,怎么样,干什么的?有感觉么?上床了么?是处丨女丨么?”
哥顿时蒙了,刚刚还是商业天才的玛丽,瞬间光环褪去,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八婆。
“咱们能不能不说她?我们刚刚确定关系,你就说上床……”
“哼,我就知道你不行,那次见到你的小黄瓜,已经抽吧成那样了……没事,我认识个老中医,要不然你去看看?国内最好的整形医生,实在不行我领你去泰国,保证药到病除、斩草除根。”
玛丽边说边拿刀在那里比划,和着是想阉了哥,来个一了百了。
“您这口味太重了,把我阉了,回头你还吃黄瓜不。”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