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嘉甲再多说多问也无济于事,只好留下许少卿的手机号和地址,恋恋不舍地离去。走向第二个单位第三个单位,几个招聘人员似乎商量好了似的,回答如出一辙:“对不起,我们不能立马答复你,按照公司招聘流程,需要用人部门面试后才能定得下来。”
沮丧地回到人流中,慕容嘉甲望着一个个攒动的人头,茫然无助地呆站着:离开这三家公司,还能找到中意的单位吗?天生我材必有用,哪里是我的用武之地?
在二楼人才市场角落里,招聘摊位前挤满了一堆人。
慕容嘉甲挤进去,这家名叫清湖的台资工艺品厂的招聘广告上用醒目的大字写着“招储干,包吃包住,学徒期800~1000元/月,转干后1500~3000元/月,立等上岗!”
机会来了!不能做外贸当翻译,这个工作我应该适合吧?
招聘摊位后面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正站着给一群人解释什么,女的年纪轻轻的,坐在凳子上,埋头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慕容嘉甲挤到摊位前,问坐着的女孩:“请问你们找储干需要什么条件?”听到问话,小姑娘头也没抬地说:“什么也不需要,有力气,手巧就行。”说话像打冲锋枪似的,见人就是一梭子。
“要体检吗?”慕容嘉甲怯怯地问。
“不要!”
“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上面不是写了吗?立等上岗!你没长眼睛?”小姑娘有些不耐烦。
待遇不错,立等上岗又不需要体检,这不正是他要找的吗?慕容嘉甲敏捷地掏出简历、毕业证,一溜儿摊开放在小姑娘眼前。
“我应聘咱公司储干!”
听到咱公司,小姑娘蓦然抬起头,一双大的出奇的眼球,滴溜溜转了转,上下扫了慕容嘉甲一番,抓过毕业证瞟了一眼,担心地问:“能吃苦吗?我们公司的储干必须先从普工做起。”
“没问题,”机遇就像从天而降的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及时接着,掉在地上就钻进泥土,再也见不着了。慕容嘉甲岂能让近在咫尺的机遇轻易溜走。他自信满满地把胸口拍得“嘭嘭”响,“你看我这身体,棒着呢。我是农村出来的,什么苦没吃过?”
“真的没问题?很辛苦哟。”小姑娘的大眼睛又是一番滴溜溜转动,一脸狐疑。
“真的没问题,不信你让我试试?”慕容嘉甲几乎是在哀求小姑娘了。
小姑娘果断地点头,说:“那好吧。”说着,麻利地撕下一张面试登记表递给慕容嘉甲:“您找个地方填好,到人才市场一楼正门,街对面停着一辆灰色大客车。你过去把填好的表交给司机,在车上等一会儿,坐满人车就走。”
又是一梭子飞快的子丨弹丨。
机遇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没到眼前,你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心思。机遇到了,晃眼而过,该出手时大胆出手,不费多少功夫,就抓到手了。
拉着行李,退出人群,慕容嘉甲找到一块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在行李箱上填好表,然后下楼,走到一楼正门,果然就望见街对面路边停放着一辆灰色大巴。
奔过去,向司机一问,正是清湖工艺品厂的交通车。他将表交给司机,司机看了看,收进一个塑料袋,对慕容嘉甲说:“上车吧。”
车上坐了差不多20个人,或左右张望或闭眼睡觉。慕容嘉甲放好行李,跳上车在司机背后的空座位坐了下来。
司机是个40岁左右的广东人。脸色黑黄、嘴大鼻宽。慕容嘉甲向他打听清湖工艺品厂的状况,司机闲得无聊,也乐于找个人聊天。原来,清湖工艺品厂是一个台湾大老板开的,产品全部外销,工厂里光工人就有七八千人,非常非常大。
“工厂管吃住,待遇与同行业的其他工厂比,还是不错的。在学徒期,储干的工作是和普工一样,10元一天,学徒期嘛,待遇低点是难免的。活不难,但需要你手巧,学得快的话2个星期就可以独立操作了。计件算薪,多的可挣到80元一天。工作时间从早上7:30到晚上8:30,中间两小时吃饭、休息。伙食一般般,但管饱。住宿嘛,20人一个大房间。如果表现出色,独立操作一个月就可以转成储干。一旦某个职位空缺,很快就即可升为主管,工资可拿到2000左右。当上主管,就不吃大食堂不住大通铺了。主管有专门的小食堂,住是4人一间。”
“升主管容易吗?”慕容嘉甲把发展目标盯上主管。
“有文凭就不难,快的三五个月慢的一两年,要看职位空缺情况。机遇好了,一个月就上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关键看你的老板喜不喜欢你。”
慕容嘉甲很高兴,苦虽苦点,总比流落街头强。苦,他不怕。再说一个月就可转干,时间也不长。而且,待遇也还将就。而且有机会当上主管,那个时候就更好了。
升不升主管是以后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不管干什么工作,只有白天能给他饭吃,晚上睡觉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他就知足了。
陆陆续续又有人上车。十一点,大客车终于启动,满载着象他一样的打工仔,驶出松山县城。
汽车在城市不象城市乡村不象乡村或者说既象城市又象乡村的粤东大地上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进入一大片厂区,在一栋银灰色大楼前停了下来。
厂区的确非常大。厂房一排排的,光宿舍就有一二十栋。厂区外面,望不见农田、鱼塘、庄稼什么的,但弥漫在空气中的还是泥土的气息。厂区大门对面有几家小卖部、小餐馆。傍边是高高低低、脏乱不堪的民居。男人们趿着拖鞋,光着膀子;女人们虽穿着光鲜,但黑黄干瘦,如脚下的泥土。
大楼里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事助理,自言姓孙,领着大家在人事部报到、领工牌。然后,孙助理带他们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栋宿舍楼前,喊了一声“张大姐”,一个矮矮墩墩的中年妇女走出宿舍门。
张大姐与孙助理寒暄几句,在一个文件夹上签了字,转过身招呼大家说:“这里就是你们的宿舍,我是宿管员张芳湄,都叫我张大姐。”
慕容嘉甲们来到二楼十四号宿舍。
张大姐打开210室,点了二十个人的名字,说:“你们二十人就住这里,一人一床,床上用品都准备好了。放好行李后,在大门口小卖部去买个人用的碗筷和洗漱用品,一个小时后我们在楼下见,然后去食堂吃饭。”
张大姐带着剩下的人到下一个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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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嘉甲进房来,找到床位,放下行李,从箱子里取出从酒店收集来洗漱用品,找到盥洗间洗了帕脸,躺在床上伸了伸腰。真是舒服!这房间比想象的要强,他很知足了。躺了一会,上小卖部买了碗筷回来,张大姐已经等候在宿舍楼门口。
新员工陆陆续续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