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相当不错了。第一次能有你这样表现,一万个人里未必能挑出一个,我看你干这一行是块好料,有前途。”白东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刘涌却叹了口气,不断的摇着头,没再说什么。他完全相信白东方说的话,但白东方却并不能够理解刘涌的心思。刘涌毕竟是上过战场、亲手杀过人的主,胆色却非常人所能企及。但刘涌终其一生,内心深处却从未将自己定位为一个流氓、小偷,或者说是江湖人物。
曾几何时,刘涌也有过那些崇高伟大的理想,也曾满怀一腔热血与真诚,准备为了那些理想奋斗终身、奉献生命的。只不过,现实生活太残酷、太无情,随着年纪渐长,阅历增加,不知不觉人就会变,就会明白小时候被灌输的那些口号,不过是为了忽悠白痴随便编造的而已。
对于长大后的刘涌而言,改变的只是具体的目标和理想,未曾改变的是他的激情。他与一般的黑道人物最大的区别就是,即使在他一生中最最落魄这段时间,他也不认自己是一个罪犯,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道上混的,尽管现在他混在道上。他始终胸怀壮志,始终认为自己是那种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物。他的人生悲剧在于,在他实现自己理想的过程中,走了不该走的路,用了不该用的手段。
啥叫素质啊?我想刘涌的这种心态应该就算是一种很好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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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有了GUAN后,白东方开始考虑怎样去报复一下新疆人,甚至于怎么把新疆人彻底赶出广州火车站,重振东北的雄风。不过刘涌在把玩那两支GUAN的时候,却无意中想出了一条栽赃嫁祸、借刀杀的绝顶毒计,因为他看到了GUAN身上用钢印砸着@支编号。
大家都知道,警用&支属于制式(不知道啥叫制式的可以去Google上搜索一下),每一支GUAN都是编了号的,一查!号,就能知道配发GUAN支的单位,甚至是保管GUAN支的责任人。刘涌的计策就是,把从广州市**局里偷出来的这两支GUAN,故意送给新疆人,然后再去**局举报,点了新疆人的!。光是这也就罢了,刘涌还亲自捉刀,在轻工业局的处方纸上起草了一份宣传疆稿,然后让宋建飞的手下拿着这份草稿,连夜去外地印刷了几千份。
当时在广州的新疆人,大都在三元里附近租赁了民房暂住,以至于形成了一个相当规模的新疆村。宋建飞把那两支&和几千份传单装在了一个编织袋中,然后让手下半夜去三元里找了个新疆人租住的大院,隔着墙把编织袋扔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刘涌去邮电局给广州**局挂了个电话,多了他也没说,只是说他看见租住在三元里某个地址的新疆人手里有两把%,一把手%,一把微型冲锋~。**当然不敢怠慢,立即派出**队协同辖区的***搜查了刘涌提供的这个地址。
大大出乎广州警方意料的是,搜查中不但找到了丢失的GUAN支和弹药,还发现了大量宣传疆@#¥%独思想的。现场带队的是市局的一个姓杨的副政委,这位杨同志经验丰富,觉悟极高,立即意识到这件事已远远不是普通的~案所能比,他当即让手下控制住现场的新疆人,他自己立即赶回了市局,亲自向上级领导做了汇报。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应该是属于国家机密了,不是我这个升斗小民所能得知,何况即便是我知道,也不敢写出来啊,我可不想被请去喝茶。我只记得,刘涌给**局打完电话一周之后的某天,广州市突然全城戒严,上万驻穗官兵、以及数千名**同时出动,具体干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虽然我也号称是这个国家的主人,经常被称作是主人翁。
戒严持续了整整一天,等戒严解除时,三元里的新疆村奇迹般的消失了,盘踞于此的所有新疆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是做正经生意的还是混江湖的,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
多年以后,某次乘坐火车的时候,偶然遇到一个新疆人商人,此人汉语说的很流利,我们相谈甚欢。交谈中,我无意间提起了当年广州这次莫名其妙的大戒严,结果新疆人突然变的很激动,他眼里闪烁着泪光,告诉我说,当年他就在广州靠卖羊肉串谋生,尽管很苦很累,尽管被广州人看不起,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在广州至少能吃饱肚子,至少在生病的时候能买到药。可是不知为什么,戒严那天,所有在广州的新疆人都被强制押送上了返乡的火车。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张免费的车票。
他们被遣返回了新疆原籍。
当时我安慰这个新疆商人说,咱们要理解政府的难处不是?谁让你们有些老乡专干违法的事儿呢?要怨你就怨他们。
新疆商人沉默很久后突然又问我说:“请问,当年我在广州可没干过任何违法的事情,政府动用军队把我抓起来赶会新疆老家,依照的又是哪一部法律?”
面对这个问题,当时的我无言以对。我想,这是因为我法制观念淡薄、政治觉悟不高造成的吧?不知道你怎么看。
哥们,刘老板他爹是沈阳中级人民法院办公室主任,后来的沈阳法院副院长焦玫瑰同学是刘老板的”铁子”——
我了解的情况是,刘涌的父亲刘汉臣,退休前是市中院刑庭庭长。焦玫瑰嘛,哈哈,除了是法院副院长,还是沈阳致公党主委
新疆人被政府从广州市清场后,火车站出现了一段短暂的权力真空,扒手们,野鸡们,还有黄牛们,突然处在了一种无政府状态,再也没有人去约束他们,没有人去“收税”,没有人去划定业务范围、平衡利益关系。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秩序的混乱。扒手可能会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大打出手,黄牛会为了争夺客户而竞相压价,野鸡们失去保护,可能会面临被PIAO客赖账的窘境。
一个事物既然能够长久的存在,就必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x社会就是这样,X帮制定着地下规则,维护着地下的秩序,在某些特定时刻和特殊的方面,弥补着主体X会的不足。也许这个世界真的少不了X社会,真的需要X帮的存在。也许,我们一直都是被X社会统治着,只是时间久了,我们已经习惯了、忘记了。就像老话说的,胜者王侯败者寇。
广州火车站的权力真空没有持续几天,很快,宋建飞率领着他的弟兄们又一次全面接管了广州火车站,这是一次和平的权力XX,没有流血,没有暴力。来自黑土地的二人转旗帜终于又一次在羊城上空高高飘扬,东北X的黄金时代终于来临了。
自从1988年三月份之后,开始有大批的东北X氓去往广州这个桥头堡、中转站,继而走向全国各地,甚至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当然,这话可能有点夸大了,但是无论如何,东北的X氓们,还是为新中国的X社会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今天,在神州大地随处可见的X力拆迁中,最最活跃的那些身影,必定是东北S氓。
为了庆祝胜利,宋建飞在“江源饭店”大摆庆功宴,席间他郑重提出来,希望白东方和刘涌能留在广州,与他共享胜利果实,遗憾的是白东方和刘涌都没有接受这个提议,他俩都有着各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