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等我第二次醒来,仍然不见李黛的踪影,一看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超过。我真的有点不高兴了,我再次拨通了李黛的手机,我对她说,马上就天亮了,李黛说马上回来。
这下,我睡不着了,我坐了起来。我心里满是郁闷,你李黛再三要求我过来陪你,你自己下班后却置我于不顾,天都要蒙蒙亮了,仍不见人影,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来,我确实不适应这种人和这种生活,心情很是灰暗。
这一次,李黛回来的时间倒是比较符合马上的概念。可是,她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事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已经过来了。
七十七
和朋友在一起喝酒,听到一个有关男女牵手的段子:牵了小姑娘的手,仿佛回到了十八九;牵了小姐的手,立马脱得光溜溜;牵了情人的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牵了小姨子的手,后悔当初牵错了手;牵了老婆的手,好象左手摸右手。该段子形式上正确,内容上诱人,但本质上属于害人害已。并且,生活的现实已经告诉我们:牵了小姑娘的手,那是一双闯祸的手;牵了小姐的手,那是一双钱包的手;牵了情人的手,那是一双纠缠的手;牵了小姨子的手,那是一双挨揍的手;牵了老婆的手,那是一双温暖的手。
听了李黛的话,我怒从心头起,还好恶从胆边生没有发生。我说,你自己翻一下手机信息吧,她说,上班地方那么吵,她没有听见。典型的谎话连篇,没听见可以,那你给我发信息时还能没看见未读信息吗?
算了,争这种事情没有意思,我不再吭气了。
李黛的这种习气不知是怎么形成的,她总是要用各种谎言来掩饰自己的过错,并且还要以自己所谓的倔强脾气来进一步从气势上占得先机,我不知这究竟是她性格使然,还是她刻意策划。至少我觉得这招并不高明,极易使人产生反感,务请各位目前尚在欢场领域里辛勤耕耘的小姐们慎用。
见我没有再发声音,李黛反而表现出自己理由十足的样子,摔这摔那的。
我见状实在有点气不过,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有些事情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也最好适可而止。如果你在外面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要么跟我讲讲,要么你就自己想开点,别搞得两人不开心。”
“我在外面没有什么不开心,就是你让我不开心。”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说。
我觉得不能再让她这么无理取闹下去,我坐了起来,很认真地说:“我怎么让你不开心了,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我现在马上离开,这话我一开始的时候就跟你说过。”
“我不管,就是你不对,谁让你晚上过来了?”李黛脱口而出。
此时,我的头一下就大了,我下床站了起来。“是我自己贱好不好,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我给足你面子了,你以为你是某省人(给点面子)我不知道啊?”哎,也许是跟这种人混了一段时间,我自己也变得越来越没有格调了。
“你没素质,偷看我的身份证。”李黛一下涨红了脸。
“用得着我偷看吗,在小店的时候谁把身份证拿来的,那前3位数我不知道啊,就是不想点穿你,给你留足面子了,你还来劲了。”我冲着她说。
李黛这时已经不知道怎样接口了,她自己走到了卫生间,待了好长一阵子,估计是在卸妆和洗漱。我则坐在椅子上猛抽着烟,心里直后悔今晚再次过来。
李黛从卫生间里出来后,她一声没吭,直接就上床躺下了,脸冲着墙。我则继续坐着,瞄一下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现已过五点半了。
我此刻丝毫没有睡意,见李黛已经躺下,我就关了灯,自己走到卫生间里站着。站在那里,我越想心里越郁闷,我越想就越为自己的堕落而羞愧,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和愚蠢。
我真的太想找人说说话,可我又能跟人家说什么呢,这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啊!最后,极度压抑中的我,还是给沈哥发了一条短信,希望在今天晚上能和他一起吃个饭。
发完短信,我从卫生间回到屋里。此刻,天已经比较亮了,我穿戴好衣着,然后在床边俯身伸过头看了看李黛的脸。她并没有睡着,她的眼睛正直楞楞地望着墙壁。
我把手在被子上轻轻压了压,对她说,我今天有点事,现在先回去了。她听后没有回答,见状,我又说,你自己好好睡吧。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李黛转了过来,她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一只手拉住了我,用另一只手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腮部。
她嘟着嘴说:“老公,你亲我一口再走。”
七十八
公开的媒体资料显示,女人的平均寿命要高过男人的平均寿命两至三岁。因此,尽管我们国家目前男女婴儿性别比例严重失衡,专家称未来将有几千万适龄男人因找不到老婆而加入光棍大军,但是,在公园晨练的人群中,老妈妈明显多于老伯伯,以致于跳交谊舞时老头子数量严重不足,老头子们的自豪感和荣誉感在此时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究其原因,各类分析林林总总,许多学术性的名词我看都看不懂。不过,以我个人仅有的一点知识来分析,我觉得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是妇女同志们每月一次的例假,它极大地促进了女人的造血换血功能和新陈代谢;二是妇女同志们遇到委屈时的鬼哭狼嚎,它极大促进了女人体内毒素的释放。反观男人们,每月一次例假肯定是不具备这个功能的,如果哪个男人来例假了,那吓也吓死了。至于遇到委屈时,那眼泪也只好往肚里咽,这直接促成了体内毒素的集聚和内部功能紊乱。尽管刘德华帅哥唱过《男人哭吧不是罪》,罪当然不是罪,我们国家宪法保护每个男人心里难过的权利,但如果男人一旦遇事就鬼哭狼嚎,那被人骂娘娘腔肯定是跑不掉的。
我在勉强亲了一口李黛的脸颊后,就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了家里。
坐在沙发上,把两腿搁在椅子上,自己在跟自己生着闷气。从10月28日到11月1日,再到11月5日,与李黛的三次相会,挨了三次闷棍,这小女人每次都以相同的方式和相同的理由来造成不快,我他妈的前世造什么孽了?前几天为了罗老板大房和二房的哭泣,我拼命运送着纸巾,我现在他妈的跟谁哭去?
我在想,“松风按摩”里那个楚楚可怜的李黛上哪去了,那个与我倾述衷肠的李黛上哪去了,我费力费钱的结果何以至此,她李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一连串的疑惑,一连串的迷茫,一连串的郁闷。我费尽思量,探其究竟而不得。
别他妈的扯淡了,这只是一个做小姐的女人,犯得着如此伤神?此刻,我产生了要尽快与李黛斩断关系的念头。
本来简单的事情,让我自己搞得如此复杂;现在已经复杂的事态,我应该用简单的办法去了结。想到这,我心中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又是中午时分。我这个人现在搞的是,平日里是打工者的作息时间,周末是做企业时的作息时间。以前自己开办企业的时候,每天基本都是中午起床,吃饭后到公司里处理事情,晚上喝酒应酬谈生意,夜里演唱欢乐颂。真可谓是,人已落魄,遗风不改,呵呵。
整个下午的时间里,我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公司事务的处理上。每当有关李黛的念头闪出时,自己都是以用力甩头的方式予以驱赶。这中间,沈哥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他说自己已经订好了饭店,让我晚上六点到那家饭店见面。他还说,自己本来没有时间,看到我清晨发信息给他,估计我肯定是碰到了什么问题了,我推说没有什么事情,沈哥听后很夸张地笑了起来。
黄昏时分,我稍加梳洗后,就出门去沈哥预订的那家饭店。可是,在路上,我又接到了李黛的电话。
“老公,你现在人在哪里?”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
“我在外面,你有事情吗?”我故作镇定地答道。
“我没有事情,就是想你了,我晚上不想去上班,听她们说礼拜天一般没生意的。”她含含糊糊的说着,听着好象情绪不高。
“你自己看着办,不去的话,就自己好好休息。”我存心不接她的话题。
“那你晚上过来吗?”李黛直接挑明了目的。
“算了吧,我现在正好有事,明天一早还要去上班,你自己好好休息。”我索性把话说死。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挂断电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