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喊了一遍，赵叔一边乐呵呵的听我说一遍乐呵呵的看着舞池里他心爱的老太太。

“我都这把岁数了，钱不钱的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挣钱了以后没事多来看看我，陪我杀几盘，我就很开心了。那个代理证你要用的时候你就过来拿。”赵叔虽然七十八了但是声音依旧很洪亮“安子，钱挣不完，但是做什么事情都要留个心眼，身体最重要。”

没坐多一会老太太就过来拉赵叔跳舞了，赵叔冲我笑笑：“没事常来看我。”乐呵呵的进舞池了。

小绵羊开到一半没气了，我吭哧吭哧的推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加气站，在超市里买了两罐啤酒一边加气一边喝着，加气站的阿姨对我说：“喝酒开车有危险，你还是少喝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一个陌生人还是世界五百强企业里的陌生人对你说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我飘飘然的一路飙回家，刚停好车准备上楼的时候，从黑影里走出一个人，一边叫我的名字一边挡住了我上楼的路。

“老张？”我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想来找你了，但是一直没有这个勇气，我……”老张还没说完就扑进了我的怀里，由于没有准备充分，险些俩人一起摔出楼口去。

老张全名张红梅，也是那个一直对我说：“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只要你肯努力……”并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跟我说分手的那个人。

“自从和你分手以后我一直没有办法忘记你，你的笑容，你的眼神，你的……”老张一边哽咽一边坐在沙发上对我倾诉，听的我心里一阵腻歪，感觉在追悼我一样。

“那时候我看着你颓废的样子真的很生气……所以……你不会怪我吧？”老张含情脉脉的用斗大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别提那些了。”我咕嘟咕嘟的灌着啤酒，希望酒精能麻醉我这颗恶心的胃。

“那么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么？”斗大的眼睛慢慢的向我靠近。

“你也说了，我不配你……”我说着速度走开：“我拿瓶酒，你要吗？”

“你还是这么爱喝酒，小心肝！”老张的声音慢悠悠的从背后袭来。

我难以控制的反胃，但是没有吐出来，强忍在嘴里平静了一会咽了进去：“咱们能不要小心肝，小宝贝的叫了么？不合适。”

“你真坏，我是让你注意你的身体。”老张带着笑声说。

其实老张也不是那种很恶俗的女人，她长的好看，身材也火热，除了说话有刻意的港台腔，比较喜欢名牌，爱看偶像剧，做爱用外语叫床，不喜欢穿内裤，爱钱如命，羡慕富二代等外，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我就是不喜欢，尤其是被她甩了以后就更不喜欢了。

“你还有白兰地吗？我想喝点酒。”老张悠悠的说。

“只有啤酒了。”我冷冷的说。

“那你下去买一瓶吧，我今天真的想喝酒。”

每次想跟我上床的时候她都是说这句话，刚认识的时候还听的我火烧火燎的，现在厌恶是厌恶但是某些地方还是火烧火燎的。

“再带点烧烤回来吧！”我出门的时候她说。

喝白兰地吃烧烤，我靠，你喝红酒八成配烤洋芋。

我在路上游荡，琢磨着做与不做的事情，然后我又想到小野，心绞痛，我速度的买好酒和烧烤还在便利店挑了一盒桃子味的避孕套，装备齐全的踏上战场。

第二天的阳光灼眼，我模糊的看着胸前的卷发，回想着昨天晚上疯狂的战斗，呼吸着充满桃子气味的空气，抚摸着凹凸有致的肉体，心想，真他妈的造孽。

“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是爱我的。”老张一边在厨房煮方便面一边得意的说“要是我昨天不来找你，你会不会哪天来找我？”

“谁知道。”我淡淡的说，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

“你一定会的，因为你还爱我。”继续得意的说。

“……”我点烟，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中弥漫着淡蓝色的烟雾，一缕一缕，在阳光下很好看。

“我昨天真不应该这么冲动来找你，早知道让你多憋两天。”她说着都有笑出来的架势。

“草，昨天来的就算是一头母猪，我也照上。”我心里这样想，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嗓子有东西堵得慌。我拨拉开她挡在冰箱前的屁股拿出瓶啤酒。

“大早上的都喝酒，不是想再做早操吧？”她淫荡的笑着。

我死死的盯着她，感觉她就是一只一边做早饭一边等交配一边念叨fuck me的母猪。

乌拉在阳台上摆着贵妇人的姿势微睁着眼睛喵了一声，然后又转头睡去，我走到阳台，一口气喝完一瓶啤酒，看着尘土飞扬的街道，人挤人的车站突然想到，鸡汤。

我冲下楼，骑上车速度拧到80码，飙出小区大门。

在一个专门卖粥的连锁店买了一小锅鸡粥冲向医院，进门的时候阿姨还是立马放下手里的杂志站起来向我微笑，我也微笑的向她打招呼并歉意的说“我们来晚了。”当然我这模仿伟人的举动阿姨并没有看明白，我在心里纠结绞痛的时候总喜欢和陌生人开点自认为有趣的玩笑。

坐在床边，慢慢的把勺子里的粥吹凉送进小野嘴里，擦掉露出来的汁水，心里空空如也，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五遍，然后看着粥从她的嘴里一点点的渗出来我忍不住哭了，哭的悄无声息，趴在她床边肩膀不停抽搐，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伤心过了，然而这次的撕心裂肺只是因为我的好朋友受伤并怀孕了，怀孕了。

回去的路上我把小野孩子的爹的祖宗加旁系亲属的所有母亲都问候了一遍，暗暗的发誓：“你他妈别被我知道你是谁。”

“你这人也真是，小野怀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弄的跟小野的爹一样。”老刘一边喝着黄酒一边说。

“草，怎么和我没有关系，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悻悻的说。

“你最好的朋友就不能怀孕？妈的，又不是你媳妇。吃的不多管的多，再是你好朋友也是需要性生活的吧。就准你到处喷洒精液，就不准别人意外怀孕？也不能谁家床头都贴凤姐照片避孕吧。”老刘说的很平静。

“不能，就是他妈的不能，要是让我找到那个玩意我一脚把他鸡巴踹成尾巴。”我一边说一遍磨牙。

“你就一闷骚罐子，喜欢人家就好好对人家，一个姑娘天天的这样对你也不容易，装啥圣贤。”

“……”我又觉得嗓子堵得慌。

“这他妈是什么年代，你还真以为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都他妈是极力掩饰的性冲动。”老刘依旧平静的说着每一句话。

“行了，哥，我服你。咱们别说这个了行么。”被他教训以后我总是没有什么反驳的余地。

之后的谈话没有涉及到爱情，没有涉及到性，只是说着最近的房产动态，包括建筑材料的一些新走向，我含糊的说了吴总的意思，他还是坚持要卖掉房子一起创业，我答非所问的说着吴总没有说过的话。我隐隐的发现，在金钱面前，友谊很便宜。

分手的时候老刘问我钱是不是够用，我点头，然后摇摇晃晃的骑回家。

“你怎么才回来呀？亲爱的。”老张在沙发上惺惺作态的说。

“哼哼。”我冷笑：“亲爱的？”

“是呀，哎，我发现，我离开你以后你就变的很能挣钱么。”老张说话的味道很奇怪。

“我能挣钱？哈哈哈哈哈，挣鸡巴毛的钱。”我说着拿出啤酒打开“你都呆一天了，怎么还不走？”

“不是想多陪陪你么，你真的是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老张妩媚的说。

“爱个屁爱，你知道个屁的爱。”我突然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