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呀,平常自己喜欢喝茶,后来就自己弄个茶馆,纯属娱乐的。”吴总笑着给我让烟“小姑娘怎么样了,严重吗?”
“还没醒,医生说可能情况比较复杂。”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准备说点有伤和气的话……
“哦,本来昨天我想去医院看看的,后来又有点事情,这样吧,凡是医院的费用全部由我们茶楼负责,你就让小姑娘好好治病。”吴总始终没有变过笑脸。
“这……我……我都不知道什么好了,谢谢您。”我说完低头摩擦着茶杯的边缘。
“这谢什么谢,本来就是我们这里的过失,你别埋怨我就行了。”吴总很诚恳的说。
“怎么会,我真的很感谢您。”我除了致谢,脑子里白茫茫的。
“你们的材料我早上研究了一下,我认为我们是可以合作的。”吴总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说:“但是有几个问题我想我们必须解决。”
“吴总您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
“代理权是以你们公司的名义签的?”
“恩。”我点头。
“那么,你可以去厂家直接进货吗?”
“这个不是很清楚,因为之前的研发投资都是那个叔叔的。”我说到一半儿发现不能把事情说的太明就打住了。
“哦,这样的话,每次进货就要给你的老板一笔费用?”吴总笑着说。
“毕竟是他之前的投资,我也不知道他的尺度是多少。”
“那么,昨天跟你一起过来的那个小伙子是干什么的?”吴总提问的时候总是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让人紧张的不行。
“应该说是合伙人吧,之后他会投资进来。”我还是有所保留的回答。
“他不会给你投资的。”吴总说完靠在座椅上点烟。
“这个就要看缘分了。”我笑着给吴总填茶。
“我给你个意见做参考,你还在之前的公司挂职,来我这里上班,只是你一个人,进货的事情你负责包括你的尺度。”吴总这话像是没有说完,但是一直没有下文。
“那么薪资问题这方面?”我试探性的问。
“你只想做材料还是想进建筑行业?”
“我对建筑一窍不通,可能也只能做做材料了。”我心想谁不想进建筑行业啊?
“那么,一个月4000,其他的只要尺度合适,你自己看着办。”吴总押了一口茶,显然不想说后话了。
“这个我还是回去和那个叔叔商量一下,不过还是先谢谢吴总提拔了。”我笑的那个灿烂呀。
“行,商量商量。哦对了,等下我跟你去医院看看小姑娘。”吴总说着起身出去“我去下厕所,你楼下等我,哦,还有,出门当心旋转门啊。呵呵。”
我坐在吴总的保时捷suv上心情嗨的不行,摸着真皮座椅咧着嘴一路到了医院。在路上分别感谢了耶稣,上帝,佛祖观音,莫哈默德等一切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神仙。
我恭恭敬敬的走在吴总的旁边,引导着走向小野的病房,路上遇见护士小姐,我嘱咐她等下过来一下,给吴总讲一下小野的病情,护士腼腆的点头回应着。
小野还是平静的躺在病床上,陪护阿姨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书,看见我进来立马站了起来,好像看见温总理似地,我心想这每天的三十块钱真不好挣。
护士进来的时候把小野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吴总只是点头没有任何表情,护士临走的时候说:“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患者肚子里的孩子是可以正常发育的。”
吴总走的时候嘱咐我把医院的所有收款收据和发票都留着,以后根据票单上的钱给我报销,并给我一万现金作为备用。这个过程都是在我半痴迷的状态中进行的,我只是呆呆的点头拿钱然后看着吴总出门。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孩子是能正常发育的,孩子是能正常发育的……”在不断的回响。
“你们的孩子几个月了?”阿姨在旁边问我。
“啊?”我朦胧的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我俩的孩子啊,我,我他妈真不知道她有孩子。”我坐下定定的看着小野包着纱布的头,突然响起了什么猛的站起来冲向护士间……
“孩子有两个月了,你之前不知道吗?”护士的眼神有点鄙夷。
“我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
“你这未婚夫也太不细心了,老婆两个月没来例假你都不知道。”护士说完转头忙自己的事情。
“我……”我还真的无话可说。
我向温总理发誓,在和小野认识的这么长时间中我们绝对没有一点点的肉体接触,嘴都没亲过,无非我欺负她的时候她跳到我背上跟我使王八功,手都很少碰。但是又从来没有听她提及过她和别的男人的事情,小野,你要早点醒过来啊。
回病房出神的看着小野半天,一个劲的叹气。
“小伙子,要不你回去给姑娘炖点鸡汤啥的吧,光靠这些点滴,对你们的孩子不好,这里我照顾着你就放心好了。”阿姨的声音极其温柔,跟我妈似地。
我也不想多争辩什么,也没人相信孩子不是我的,就算大家都相信孩子不是我的,又能怎么样?
回去的路上夕阳明媚,西边一缕缕红色的云,我这个心情就像寡妇遇见强奸犯,开心也不是,不开心也不是。
打开门,一股霉轰轰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打开所有的窗户,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拿出身上的现金,一共24500。我看着这些钱,多好的东西,全国人民的最爱,中国人废寝忘食想得到的东西。现在对我来说一点诱惑力都没有。我把500装进自己的口袋,其他的放在我床下的一个鞋盒子了,然后用一块破布包了一下。乌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看看鞋盒子再看看我,喵了一声后就走开了。
自从乌拉能自己下楼了以后我就从来没有管过它,也不用喂,也不用打扫她的屎尿,她总是晚上静悄悄的出去,白天躺在阳台懒懒的晒着太阳睡觉,偶尔蹲在我身边和我玩一会儿。多省心的孩子。
没心思吃饭,没完没了的喝啤酒,在网上查了一会儿鸡汤的炖法结果发现太麻烦,还是饭店里买的省事。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觉得家里越呆越难受,下楼从车棚里把自己的燃气小绵羊推出来,简单的擦了擦就骑出去了。
这辆小绵羊买来以后一直没有怎么骑,原因是小野的一句话。
本来是兴冲冲的从网上花了1200大洋买来的,当然是二手的,然后特潇洒的把小野叫出来说是要去兜风。小野在我车前面看了两圈,听我拧了拧油门。
“你不觉得你这东西像一只眼睛充血,舌头外翻,四肢短小,浑身卷毛然后疯狂奔跑时一直咩咩咩的绵羊吗?”小野说着蔑视的看了看我。
我这本想耍帅的激情立刻被浇的丝丝冒烟:“你去死吧。”我说完便咩咩咩的消失在夕阳中,从此,这小绵羊就被我打进车棚,一直没有碰。
插进钥匙,点火,轰轰轰。恩,还是运行正常的。一把油门,我在咩咩声中像是嗖~~~~的出去了。
手里还拎着半瓶啤酒,咕嘟了一口扯着嗓子唱:“我要飞的~~~”急转一下躲了一辆车“很高……飞的很高……”我和小绵羊的方向是我的那个叔叔家,我想他现在一定是坐在小区院子里看别人跳舞。
“赵叔……”我大声的在赵叔后面叫着,脸上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搂着一个老太太跳慢三。
“安子,弄今糟哪能有空过来看我。”在一首曲子结束后赵叔和我做在花园边上说。他依旧说着上海宝山话。
“好久没来看您了呗,挺想你的,最近身体还好吧,看您跳舞的步伐很稳健啊,哈哈。”我每次见他都很开心,因为他总是跟弥勒佛一样笑呵呵的挺着大肚子。
“身体好的很,能吃能睡的能玩的。你呢,最近有生意做哇?”赵叔一边说一边擦汗,胖子啊就是爱出汗。
“正是要过来跟你说这事情呢。”花园就在空地舞池边上,放的《离别的车站》很大声,我不得不扯着嗓子跟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