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严格意义上说是一个传统的70后,头发永远是用发胶造成半个猫王的形,西裤衬衣,烟瘾很大,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说“免贵姓刘。”我一直都在后面跟一句“刘海的刘。”大多数人认为我是在开玩笑,然而我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真诚的。老刘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我。
老刘爱喝酒,我也爱喝酒。喝醉了我就开着他的摩托载着他在高速上狂飙,他在后面大叫,兴奋地叫,当然只限于他喝醉的当晚,往往第二天他会很认真的对我说“以后喝酒你tm绝对不能开我的车,一个不小心我俩肯定走一个。”我总是认真的答应他然后在当晚微笑的听着后座上他开心的叫声。
说起他被打的事情也是属于我们酒后乱性加上耸胆被壮,在派出所硬生生把俩丨警丨察打翻在地上,当然,打翻他们后的半分钟内我是自豪的,就像金刚把恐龙脑袋踩在脚下一样,半分钟后随着一阵紧急的脚步声,狭窄的询问室冲进来十五个以上的民警,之后我除了鞋底什么都没有看见。在力量不平衡的情况下我选择了沉默挨打,老刘则是高声怒斥,把十几对爹妈骂了个遍,结果就是我轻伤,他体无完肤。
拘留所里除了不能抽烟不能喝酒,当着十几个人面拉屎外我都能适应,因为我可以睡觉,坐着睡,躺着睡,站着睡,反正我就是能睡,周末的时候还有打牌下棋看电视等丰富的娱乐活动,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我在里面的番号是1575.我经常站在门外叫“1574,1574.”
“你小子再这样叫我,我揍你”老刘沙哑的声音在隔壁应着。
“你这两天还习惯么?”我看着栏杆外的天空说。
“还可以,就这么几天,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就是tmd想抽烟。”
“出去我们买两包烟,蹲门口抽完再走。”我幻想着香烟进入我体内的快感,虽然这样很**,但是我真的想要。
“再弄点啤酒不?想什么呢,给我速度的回家。”他又用老大的口吻。
“你想你女儿了?”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想我爸妈了,当然还有乌拉。
“滚……”
“咋了呀?是不是想了?”
窗外寂静了,然后寂静了,直到我们出去,我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女儿了,虽然才十几个月,但是在他的眼里那就是他的美女,他的宝贝,他的亲爱的。
和我们一起出去的还有将近十个人,三个老女人是**的,其余的都是吸丨毒丨的。我们混在人群里总是不伦不类的,我一路上这样安慰自己,毕竟自己也是搞过民警的。
“脸色不错。”老刘在我身后小声的说。
“不错毛啊,我都四天没拉屎了。”我感觉我说话的时候脸是铁青色的。
“不让你上厕所?”
“不好意思上。”
“妈的,到这地方了,还弄的跟干嘛一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拉出来的都是一个味道。”
“说不清楚,我还是矜持的很。”我想想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但是我为什么这么矜持呢?
门口有很多黑车,车主们招揽着生意,用着类似于同情的眼神,哎呀我去。
我们蹲在门口扎扎实实的抽了半包烟,没喝酒,因为我肚子里没地方装了,有时候觉得屎憋得都快吐了。
其实说来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我硬生生的在家上火好几天,先是嗓子然后是眼睛,接着是尿道,那叫个上蹿下跳。
电话好几天没有开机,直到小野打我电话的那天早上我才充电开机的,开机后受到一条消息,让我死的心都有了。
短信是之前一个买房子的客户发来的,她本来看中的房子里面有十万左右的差价,家里人也都认同这个价格和小区环境,因为是急着结婚用的房子,但是又一直和我联系不上,就选择了其他小区的房子,这意味着我这半个月损失了五万大洋,我是人民,要的就是币,这一腔的怒火呀,没办法,只好躺在椅子上发傻了。
“发什么傻?”小野用筷子戳我的手。
“我在回忆……”我凝重的喝了口酒。
“回忆毛啊,就那么点事情,哎,你和你女朋友咋就吹了?”
“我不正在回忆这件事情么。”我懒得跟她说,否则她又要和我唠叨一堆的珍惜啊缘分啊真爱啊什么的。
“哦,我还以为你在后悔进拘留所的事情呢,说说呗,你俩咋了?”小野眯着眼睛说。
“哎呀,我什么都不想说,你就安静点陪我喝酒行不行?”我抓起瓶子把俩人的杯子倒满,先干为敬。
“行行行,我就是为你俩挺可惜的,你看你们……”小野已经摆好唠叨的姿势。
“别说了,她嫌我生*器短小,**不够热忱。”我又干了一杯。
“啊?……………………咳咳咳”啤酒从她嘴里喷出来“我记得……咳咳咳……你不是……”
“行了,打住,你见过就见过,别说出来。”
“是不是坚而不举,举而……”
“搞毛啊你,还能不能吃饭了。”我把半个馒头塞进她嘴里。
说来也是孽缘,有段时间我的小猫乌拉有病,但是我要上班没有时间照顾就把钥匙给小野,有天下午我休息,洗好澡光溜溜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小野就这么进来了,我就这么被她看见了。按理说她应该回避,可是直到我醒来还看见她依在门框旁,我也不清楚她端详了我多久,作为破处费,她请我吃了半个月的宵夜,但是我还是觉得我比较吃亏,当我提出要看她裸体的时候她却问我要看上面还是看下面,因为我只有一个地方可以看,我被她问住了,真没这么脸皮厚的,于是我说算了算了。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后面每当她惹我生气的时候我要她补偿我,她总是问我看上面还是看下面,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因为就算我说要看上面,她是绝对不会让我看的,反而我就变得很下流的样子,我就说吧,男人不能退让,一旦退让一生退让,早知现在这样,当初就该……哼哼哼。
正在我想一些嗯嗯呀呀的事情的时候电话响了。
“王总,您好呀。”我语气绝对的正经。
“安达,怎么着几天都找不到你人?”那边的背景是哗啦啦的麻将。
“哦,是这样的,前几天家里有点事回家了,手机没有带,您可能不知道我外地的号码,真不好意思。”我一边说一边点头,孙子样十足。
“哦,哦,上次你说的那个事情,我这里有个老板想见见你,看看你的新产品,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出来坐坐?”背景里不时的有“二筒”之类的声音。
“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样吧,您看这个周末行么,我去您那边,您约一下那个老板。”我继续点头哈腰。
“好的,那就星期五我约好时间给你打电话。”
“诶,好嘞,真麻烦您了。”
“麻烦什么呀,一起赚钱的么。那就再联系。”
“再联系,再联系……”我恭敬的等到那边挂了电话才把电话从笑眯眯的脸庞拿开。
“有眉目了?”小野认真的看着我。
“不知道,反正要用钱倒是真的,这见个面不就摆明了要先吃点,再唱唱什么的,正经事一两句就能说完。”我不安的点燃一根烟。
“有机会就行呀,你不是一直就缺少机会么。”小野说着抢走我嘴里的烟“别想了,今天多吃点,多喝点,哎,晚上我住你那行么?”
“为什么?”我再点烟。
“没车了。”
“才几点?”
“吃完不就没了?”
“你还一定要吃这么久?”
“罗嗦毛啊,能不能住吧?”小野有点怒。
“能能能。”我又退让了,默默地啃着鸡翅膀“我睡床。”
“啥?”
“没啥,没啥,你睡床,我继续沙发。”我有时候真看不起自己。
回到家十点多,班车还有很多,但是……哎,我还能说什么呢。我靠在窗台的栏杆旁看着天上有没有的星星,云或者什么的东西被照得橙红橙红的,好像城市的那一边有场熊熊大火焚烧着那些为富不仁的东西。
空瓶子被我以一个标准的抛物线扔进旁边的黑水河里,噗通。厨房的冰箱里已经没有啤酒了,但是我还是很想喝。
“我下去买酒,自己带钥匙了,别乱开门啊?”我冲着浴室喊。
“呜哇呜……哇……呜哇……”淋浴器的水声很大,我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