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黑道,有标题的嫌疑,用长沙话说就 是打流。出来后闲在家里,和长沙的兄弟说说闲话,顺带警告小兄弟们人生一定要正路。混,永远是没有出息的。毁了我一生的就是所谓的道上朋友。
现在回想一下,这个世界上还有对自己真正好的人,那一定是母亲。是有她才无时无刻的替我着想,那怕是如今这个样子的我。不感慨了,说正题。
小时候我非常调皮,初中二上学期没有去考试,而时带着几个同学去游泳,班主任打个电话给邻居叫我父亲去学校领人《家里没电话》。说我在学校种种行为把她肠子都气青了,父亲是她的同学,也和她一起教过几年书,由于身体不行,便辞了教职工作在家务农。父亲当场用一根母指大的棍子抽我,直到抽成几截。最后便是我缀学在家。帮他做点农活,在农村我这年纪不读书,让别人非常看不起,都让家里的孩子少和我扯下关系,当然我也不是太在乎。那个夏天我便是去村上水库钓钓鱼,晚上跟着那些个比我大十几岁的半身公去打猎,下雨就看他们打打牌,赢了会给我分个几十块的红,这年我十五岁。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十五岁的我又胖又矮,头脑又简单,父亲对我的下落不闻不问,我就这样的跟着别人瞎混着,转眼就一年到头了,年前二十九,父亲到城市伯父家里去过年去了,母亲还在外地打工不回来,那时她们已经离婚了。我一下人在家守着一栋土房子,不知道何去何从,因为自己在亲威那不招人待见,也没人叫我去过年,饿了一天,无路可走之下决定去离这有三十多里地的外公家过年,晚上七点多,外面下着雪,我带个打火机便泥一脚水一脚的出发了,花了个把小时打了外公家,房里一片灭黑,舅妈在外面打工三年没回。舅舅要么在赌钱,要么去她相好的那里去了,外公估计是去邻居那里看电视。打开门找点冷饭冷菜炒着填饱个肚子。洗个脚便倒在舅舅的床上,我知道他今夜一定不会回来。他是属于没钱也可以看别人赌一个通宵的那种人。相好的那里肯定是有他的一睡之地的。走累了,睡意来袭,迷糊中看见了二年不曾谋面的妈妈,笑容很亲切。她说:“快起来,带你去吃就麻辣烫。”等我醒来时,妈妈不见了,陪我的只有空空的房间和湿了的枕头。
有句话说 的很对,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如果当时我好好学习,不去用麻袋偷人家的梨,不在学校收小孩子的保护费,不带同学赌钱打架逃课,那么迎接我的一定又是另一种人生。
就这样在别人的冷眼嘲笑之下我过完了春节,父亲在腊月十六回来了。我还依然麻木的活着,没有明天,没有理想。总结一年的收获就是不用起早床去读书和学会了吸烟,当然,在父亲面前是不敢的。。。心太软也吸,精饲料也吸,相思鸟也吸,运气好那些大人会发一根芙蓉王。
三月的一天,父亲没有结线叫我去买一桶植物油。记得5升的金龙鱼28块钱。我没有任何经济能力,到那去搞钱呢?我的人品实在是没法找人开口啊。借了三四个无果,无路可走之下找到了一个远房阿姨,在她难看的脸色之前我开口借了三十块。
要是现在我会借五十,自己留二十。当时,还是太纯啊。
这是我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RMB的重要性。三十块钱免了一顿打。
做为一个农村人,不知道怎么的,我始终做不习惯农活。对此,我深以为耻。
在爷爷奶奶没过世之前我还是很幸福的,玩过家家,邻里三个小女孩子都抢着做我的堂客,这样就能最大限度的分享我口袋里的糖果,由次看来嫌贫爱富是女人的天性,随着年龄的增长十六七岁的她们,几个纸包糖是不能满足的了了。
青春靓丽的她们身边开始出现男孩子了,有朋友有同学有陌生人送磁带。而我,还是那个终日无所事事的死胖子。其中一个经常做我堂客的女孩对我说:“以后你叫我姐姐,不说告诉别人我们亲过嘴。”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时隔几年,她们仍然还是倒在了我的牛仔裤下。
虽然生活很艰难,但是仍将继续,虽然缀学不再读书,但保护费仍将继续。。。。
现在我还是会对朋友们说我杀不犯法的,别问为什么,因为我是神经病。
从小我就很疯狂,初中一就有初三的欺负我,我拿课桌板拍倒二个以后,这些小B知道我有病,不再招惹,自此我屁股后多了几个小小B,也多了几个钱。也出现了上面不考试跟我去游泳的一幕,一个学期下来书基本上都是新的,家里忙着离婚,时间管我。
他们叫我K哥。我用毛笔把自己的名字写到纸上。3块线一张,受人欺负时就亮纸。有效期一个星期,过时再交钱再补。还真有人买。也还真有用{大多数时候}。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后来缀学就没有人再买了,可是我须要钱,抽一个空去了趟学校,收拾了几个不买的,并告诉他们那十块钱来买一个月。明天我要看见钱,一晚过去,钱没看见,看见了几个家长的造访,结果就是我挨了几记响亮了耳光。
就在这个夏天发生了影响我一生的一件大事,还是去钓鱼,因为是别人私人放养了,村上那个男子叫我别钓了,我当然是直接无视他,不偷不抢钓个鱼也不行?鱼老板看我一副怕得鱼惊不应人的样子,他火了,上来直接把我的钓鱼杆折了,并警告我如有再犯,格杀勿论。
回到家里很不服气加上很没面子的我,心里很是不平衡。上文提到我是个疯狂的人,于是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去一个叫钱老板{因为他身上有钱不过隔夜}的光棍儿那里拿了个药包,晚上就把水库尾那个回水湾放了一丨炸丨药,看着那鱼冒着水泡翻着白眼,我的内心一片平静。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后父亲赔了八百块钱。写了借条。
这次父亲没有打我,还给了我二百块钱去广东,他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去打工赚点钱,走之前他带我去岳坡岭枪毙人的地方参观了一次现场直播,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想你以后也是这样的下场。这一幕过去了近十年,仍清晰得就像昨天。
穷山恶水出刁民,我感觉这村上的人没有一个好的,至少对我不好。然而到了深圳我也知道真正的坏人你是感觉不出来的。
没有送别,没有留恋,我一个人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去深圳宝安四姨那里。父亲说她会给我找一份能活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