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第一章

黄飞虎

那是一个午后,知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叫叫停停。偶尔有凉风吹过,太阳很是毒辣,大团大团落在光秃秃的土地上,溅起干燥的浮尘。

我们朝歌城有名的屠夫黄飞虎,背靠着一棵苍老的大槐树,槐树上很多绿肉虫子从咬破的叶子上拉出长长的丝线,悬在半空,肉身子随风飘摆。

妲己可是个美人。

黄飞虎在说这样一句话的时候,目光幽远,充满忧伤。他时常说起妲己,这个女人的名字对我进行了性的启蒙,像一个隐秘的春梦,肉欲儿性感,带着悲剧的阴影。

黄飞虎是个瘦小枯干的老头,这与他的屠夫身份很是不符,还不到五十岁,但从别的方面来看他已经老了。他头有点白,眼有点花,手也抖了起来,拿不住东西,一个时辰的时间从南街走到北街都是大问题。脱了衣服会发现他有点驼背,还是漏斗胸,肋骨像是些螃蟹腿。他的胃气还不好,哈气时好像一桶放时间久了的猪下水,恶臭中又泛着点腥臊,这种气味是有毒的,可以熏死苍蝇和蚊子。

当然,这和他的屠夫身份有一定的关系。猪肉是拿来卖给别人的,猪下水才是自己吃的。

黄飞虎刚刚午睡醒,内眼角上依旧缀着眼屎。他午觉时一定是靠右边睡的,右边的脸上被苇编凉席硌出清晰的印子,印子上粘着一两片苇篾儿。印子处泛些红色,使得他的那张脸不至于显得太过苍白。

黄飞虎的头发乱蓬蓬的,他说完上述那句话,用手捋下左边额头上的头发,眉头皱了起来。

你别不相信,你迟早会知道她是个美人,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会硬,一定要上,哪怕是之后你那东西被人剁了。

我点点头,稍稍眯缝起眼睛,尽量在脑子里勾勒出这样的一个绝代尤物:大奶窄腰,肤色白皙,见人必上艳妆,男人看完一眼会想办法以别人不察觉的方式再看几眼。

黄飞虎骄傲地乜斜我一眼,接着说,你放心吧,等过两天去打仗时,我一准儿把她给你捎回来。

说到这里,黄飞虎很是下流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有点勉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他指着我的裆部问,你那东西又大了没有?

我赶紧将手伸进裤裆,拨动了几下那东西,稍作沉思,接着很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嗯,大了。

黄飞虎又是一阵下流的笑,我也附和地笑了两声,不如他那么下流。

在我们朝歌城,黄飞虎是个尽人皆知的下流的人。他年轻的时候,朝歌城的人叫他小下流,长大了就是大下流,现在老了又管他叫老下流了。

不过,现在的黄飞虎也只能在眼神和言语上下流了,朝歌人都知道,黄飞虎现在已经没用了。说他没用,不是因为他现在上了点年纪,身体不如以前健硕,杀起猪来手脚迟钝,相反他杀猪的技艺更为精进了,手起刀落,将猪杀死在不知不觉中。

之所以说他没用,是因为他裤裆里的东西没有用了。

这件事最先是由黄飞虎的老婆发觉的,他老婆姓贾,都叫她贾婆娘,五尺五高,刀条脸,高颧骨,薄嘴皮,皮肤焦黑,鼻窝里还有一撮雀斑。这人很会编苇席,平日里见了人总是昂着头,用俩鼻孔看人。她一说话,又会把人吓了一跳,声音粗壮嘶哑,背着身听声,就是个男的。

大概是在三年前的一个深夜,贾婆娘气急败坏的把黄飞虎从炕上踹了下来,边踹边喊,黄飞虎,你个没有用的东西,你裤裆让驴嚼了呀!

贾婆娘是用整个生命在喊叫,因此她的喊叫声气贯长虹,响彻云霄,那声音像一串惊雷在朝歌城上空炸响,惹得街上鸡飞狗跳,猫狗发傻,熟睡的人们被吓得惊坐起来,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一些年纪小的孩子,由于经不起刺激,哇哇哭个不止。

于是在第二天,朝歌人一边在忿忿地咒骂贾婆娘惊扰了他们的好梦,一边在饶有兴致谈论黄飞虎那被驴嚼过的裤裆,并一致认为黄飞虎是没有用了。

黄飞虎兄弟三个,名字都跟动物有关,他是老大,也就他身材矮小,可偏偏又做了屠夫,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做个好屠夫。一说到西城的黄屠夫,朝歌城没有人不知道的,那可是一个杀猪的好手。

然而和没有用的黄飞虎聊天是件极其枯燥的事情。他是朝歌城的屠夫,干的主要就是杀猪,所以他的话题也比较单一,且三句不离本行,除了苦口婆心地说他杀过的猪,就是舌敝唇焦地讲他要杀的猪。

朝歌城的男人们很不愿意听他没完没了地说关于猪的事情,倒是对他的裤裆报以了极大的热情,时不时的用眼睛瞄向那里,嘴角上会有些不易觉察的嘲弄。这个时候,黄飞虎会紧张地加紧裆部,手也抖得更厉害,然后故意挺起胸,提高嗓门说,当年我打仗那会儿——

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人们只会更加放肆的大笑,也不去细究他是否去打过仗,那些年代久远的事情,自然没有现在他裤裆里的那点事更有意义。

不管黄飞虎是不是打过仗,但他在杀猪方面的确是个行家。别人杀猪没什么讲究,把猪拉过来就是一刀,也不管是戳了脖子还是屁股。在黄飞虎这可不这样,每有一头要杀的猪,他总会先跟猪进行一次彻夜的长谈,具体的说就是他要和那头要宰杀的猪呆在一处,外人不得打扰,然后用一种只有猪和他的懂言语进行交谈,有时候说着说着黄飞虎会痛哭流涕,感动的那猪也要呦呦叫上几声。

第二天一早,熬了血红眼睛的黄屠夫会提来一大桶的酒,开始跟猪痛饮,喝的差不多了,趁着猪醉意绵绵,黄飞虎手起刀落,那猪也就毫无痛苦的死去了。之后,被宰杀的猪会被放进滚烫的开水里进行退毛,接着,挂起来开膛破肚,然后,猪也就成了猪肉。

说来也奇怪,同样是猪肉,经黄飞虎宰杀的却比别人宰杀的要好吃,其中原因谁也说不清楚。也曾经有别的屠夫效仿黄飞虎的做法,跟猪长谈,然后灌猪喝酒,但往往不得要领,猪们也似乎不领别人的情。一来二去,黄飞虎也就成了朝歌城的红人,想吃上好猪肉的都得看他的脸色。

我之所以跟黄飞虎要好,是出于这样的一个目的,想跟他学杀猪。

起初,听到我要跟他学习杀猪,黄飞虎很是高兴,一个劲的夸我有眼光,然后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要把我教好,让我宰杀的猪跟他宰杀的一样口感鲜嫩、味道佳美。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是个极其吝啬的人。我在他家待了三个多月,对于杀猪的诀窍他始终守口如瓶,他跟猪的掏心窝子的畅谈阶段,也始终不让我接近,甚至杀猪时只让我站立一边,也不用我帮忙。只是杀完了猪,他就会开始给我讲当年他打仗时候的事,不过最后都会落在一个叫妲己的女孩子的身上。

在黄飞虎的描述中,妲己是个天生丽质的女人,也正值妙龄,是那种奶大腰细的尤物。但细问的话,黄飞虎的话就又变得影影绰绰,一会儿说妲己是冀州人,是冀州侯苏护的女儿,一会儿又说妲己是东夷人,是个野孩子。

我问他,什么时候我能见到这个女人?

黄飞虎会故作深沉地说,今日见不着,明日一定会见着;明日见不着,后日一定会见着;后日见不着,迟早会见着……这个迟早会见着,便是个“必然”。这个“必然”,

是客观存在的,是任何人和事都改变不了的,这就叫做“客观实在”。

我听的云里雾里,也不反驳,说实话我并不怎么擅长言语。

每次谈话的最后,黄飞虎都会以这样的话作为结束:妲己是你子辛的女人,这是必然的,就像我必然有一个姓贾的女人的一样,这也叫“客观实在”。

朝歌城

帝乙九年的夏天,我十三岁,住在黄土夯成的朝歌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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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城:一些发生在帝都的“情色”往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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