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七节指骨

王寒路说：“欧阳青带花夫人回家是要成亲，而不是去认亲。如果一结婚就让花夫人去认快死的有钱爹，欧阳青的野心就暴露了，他在花夫人心中的美好形象就会破碎。而花夫人在一片痴情被遭到无情戏弄下，会做出什么事来，都是不可估计的。欧阳青将面临人财两空的局面。所以，在我看来，能让欧阳青如此自信，并且不用自己主动提出去认亲的办法只有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现在的花夫人，应该长得跟柴雄关的老婆非常象。当年，十多岁的欧阳青应该在柴州见过柴雄关的老婆，并且印象深刻！因为在这世上，长这么漂亮的人没多少个。”

大家都觉得王寒路这娃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妥。

王寒路继续解释：“孔雀姐说过，欧阳家都是给柴家做事的。柴老爷就是欧阳家的衣食父母。如果花夫人真的长得跟她娘相像，那么，欧阳青只需要把花夫人带回家，然后装模作样拜堂成亲。第二天，欧阳青又装着完全不知道柴老爷的悬赏，拿了一些礼物去，带上新媳妇，堂而皇之去看望柴老爷。柴老爷一定会喜出望外地发现欧阳家新娶的媳妇竟然跟自己的老婆如此像。惊奇过后，定会怀疑这就是他要找的女儿，并会要求借胳膊看一看。而欧阳青能肯定花夫人就是柴老爷的女儿，所以牡丹花纹的位置肯定就是胎记的位置，花蕊的形状肯定就是胎记的形状。如果是伪造的，不可能有这么巧。这是让柴老爷偶然发现的认亲，因此他也不会怀疑欧阳青夫妇刻意伪造。于是，万事大吉。本来根据悬赏，柴老爷的一半财产将给欧阳青，另一半财产将留给自己的女儿。如今欧阳青既然是自己女婿，那更好，也用不着清点财产，分割房屋了。柴老爷可以放心去了。所以，只有这种方法，欧阳青才可以在完全不伤害花夫人的感情下，完美地继承了柴家。”

王寒路这娃说事情的时候，没注意恰当地用词，也没全面考虑在场听众的心情，一味放任自己逞口舌之痛快。花夫人听了后，内心很纠结，五味杂陈。但王寒路惊讶地发现：孔雀心里更不好受。这也难怪，她跟随欧阳老爷快一年了，欧阳青曾是她的偶像。如今，偶像就被王寒路这小娃无情地推翻在地了。

王寒路的厉害嘴巴还在继续：“东郭金山得病，卖妻，改名万宝山。整个过程，欧阳青都知道，后来他们还一起做茶生意。所以欧阳青不愿意把春秋楼赎出来姑娘给万宝山看，是因为他知道花夫人就是万宝山原来的老婆。自己花那么多钱赎她，万宝山一定会起疑心，一定会追问为什么。而欧阳青能说出内情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结了婚，继承了财产，再向万胖子炫耀：你这蠢货有眼无珠，丢了这么好的女人，让我给捡到了。”

“如果欧阳青没下毒，那究竟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东郭胖子忍不住问。

“谁知道啊？你自己作孽太多，是老天让你吃虫的吧。”飞李大叔说。

王寒路说：“谁把东郭金山害成万胖子，这个我已猜了大概。但是我想让这胖子多好奇一会。花夫人，欧阳青这小子真不值得你伤心。你苦难的一生是他造成的，所以你不要天真地认为他能带给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而他之所以娶你，多半就是为了继承柴雄关遗产。”

“肯定是。”魔笛大叔说，“我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整天在春秋楼油嘴滑舌，哗众取宠，能是好人吗？”

“小路说的有道理，花夫人，你别哭了。”芷燕帮花夫人擦眼泪。花夫人不再想哭了，孔雀姐却有点想哭。

花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话让在场的男人们都黑脸了。

“哪的话，可别一棍子打翻一船人。”飞李大叔说。

“好男人很多，花夫人，你爹柴雄关就是个世上少有的好男人。他一直深爱你娘，所以你娘死后，就一直没再娶过，虽然他是柴州最有钱的人，娶十个老婆也能养得起。当然这个好男人是你爹，你没法嫁给他。”

花夫人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心细，聪慧机灵，口若悬河的不俗少年，不禁动了念头，这要是我的娃，那该多好啊！

这念头如此清晰，以致王寒路都觉得她已经说出来了。于是，王寒路连忙说：“不不不，我已经有三个娘了，我不能再给给我爹找麻烦。而且我爹如今下落不明。”

除了花夫人知道自己又被看穿心思外，其他人都莫名其妙，为啥这娃忽然说这样的话。

“花夫人，你不能嫁给你爹，也不能嫁给我爹，虽然他们都是好男人。但这世上还有很多好男人。在我们这一车人里就有个好男人，真值得你嫁，值得你用一生来爱他。”

大伙都惊讶地看着王寒路。横江霸王牛已经被人硬塞了七房太太了，条件反射一样连忙说：“不是我。你们都想哪里去了？”

“当然不是你！但是谁呢？”魔笛大叔很焦急，难道是因为自己吹笛子太好听了，所以值得花夫人来爱？

“这个，等我到了宿京，才好说。”王寒路又故意卖关子了。

“你这不是玩我们吗？” 魔笛大叔说。

王寒路喝了一口茶，说：“这么说下去，话就太沉重了。而且我们当中一些人，脑子一时转不了那么大弯，得给他们一些时间来思考。我们先说说轻松话题吧！孔雀姐，你竟然会孔雀开屏，太厉害了。让我大开眼界。”

飞李大叔说：“是啊。孔雀，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修为啊？把我的飞刀都变得疲软无力了。你隐藏地真深！”

孔雀似乎就是那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家伙。别人等了她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说：“小寒酸。我们彼此彼此吧！”

王寒路才想起这个高兴事情来：“是啊，我的天目也开了，能看到很多东西啊。”

“哦，我怎么没看到你开天目？”一级天目的穆老叔说。

“你的天目等级太低。”飞李大叔说。

“再低也低不过你！” 穆老叔说。

王寒路说：“我的也很低，现在还看不到指骨呢。不过，根据我对天书的理解，孔雀姐现在的指骨应该包括一节孔雀形状；一节盾形，具有防御能力；还有一节圆形，具有隐藏能力，所以赵大哥也没发现孔雀姐开了天眼。”

孔雀说：“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你这些天琢磨你的手指，也不是瞎琢磨。”

飞李大叔感觉自己太落伍了，比女人还差劲，说：“六弟，你看看孔雀的指骨是不是那样！”

赵大哥仔细看了孔雀的手指后说：“确实如此。王寒路说的没有错。”

穆老叔说：“看来你已传承了我的衣钵了，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王寒路谦虚地说：“不敢当！赵大哥，你帮我看看我的指骨进化的如何？”

“让师傅先看。”穆老叔已经把王寒路的手抢过去了，仔细端详。然而这位老叔瞪了满眼血丝的眼珠，硬看了半天后，说：“好奇怪的手指啊，啥都没有。连骨头都没有。”

“不是吧？”

赵大哥接手仔细看说：“尾指已经进化了。”

“娃，你才多大年纪啊？现在就有了。” 大家惊讶的表情，就像看到年纪小小的王寒路竟然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一样。

“那有些什么形状啊？”王寒路焦急地问。

赵大哥看了老半天后，又擦擦额头继续看。大家看着赵六弟的惊讶的嘴越张越大，都忍不住也把嘴越张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