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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断金亭

1

黄泥冈巡检寨的位置不太好,离岗子挺远,四周没树,夏天晒得像煎锅一样。

六月初四这天下午,巡检们像往常一样被晒得萎靡不振,坐在那儿看报纸的看报纸喝茶的喝茶,等着下班铃声。

眼看就到点了,一个樵夫模样的乡下人却跑进来报案,弄得大家很不高兴。

当值的人懒洋洋地问道:什么案子?死人了吗?没死人明天再来。

报案人外表土头土脑,眼力价也不行,依然不管不顾地开口了:“我,我,我今天,上山,碰见十几个人……”

当值巡检见他这么不识大体,非常恼火,于是决定对他进行一番普法教育:

看你这个样子,也就是个打柴的。

别说抢劫,人家就算把你扒光了,能有几个钱?

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你也来报案,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来消遣我们?

这话把报案人吓得够呛,说话更结巴了:“不不不是,我我我是上山找我儿子,我我儿子前几天失踪,才七岁……”

当值巡检打断他的话,指出,孩子失踪,那八成是被拐了,这会儿肯定到别的州了,我们管不了,你应该到路(省)提刑司报案去……

那人还是不肯罢休:“不不不不不是,你你你你听我说,有段山路不好走,我就边走边用柴刀砍,结果看见……”

“你还没完了?!”巡检火了,柴刀?多长?是不是管制刀具?什么时候买的?政和五年之后买刀要实名制,你有持刀证吗?没有?快滚!不滚我先把你拘了!”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捂着脑袋跑了出去。

然而这天巡检寨注定没法按时下班。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个报案人居然又回来了。

巡检们正琢磨着是打他一顿还是拘起来,却发现自己不能这样做:他身后跟着一个人。此人名叫河清,是本地有名的赌棍加混混,身上背着起码十数起诈骗案和伤人案。

但是谁也没想过要逮捕他,因为他哥哥是济州三都缉捕使臣,观察(公丨安丨局长)何涛。所幸兄弟俩关系不是太好,否则巡检们见到这厮恐怕还要叫大人。

同样因为兄弟俩关系不好,何清过得很不富裕,有时候凭借着自己跟公检法系统的关系,帮人销案、送礼,收点红包。

大家这下真的对案子产生了兴趣:什么案子?居然能让人自掏腰包来报案?!

何清一开口,他们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来那人在岗上看见十几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个个口吐白沫,不知死活。

这下连寨主(巡检队长)都害怕了,赶紧派人去保护现场,同时上报了济州州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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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济州方面对此案的重视程度是空前的,何涛亲自带队赶赴现场,并于次日在黄泥冈巡检寨召开现场会。

首先发言的是仵作:“现场共发现受害者十六人,年龄从二十七岁到九十七岁不等,有十二人抢救无效死亡。在死者胃部发现大量酒精,其他受害者也有不同程度的酒精中毒症状,可以初步断定为集体中毒案。受害者都没有被强行灌输的痕迹”

接下来发言的是现场捕快:“经过勘察,现场共发现酒缸一个,酒桶两只,海碗二十个。另外山下发现‘宇宙牌’香烟烟盒八个,烟蒂一百五十七只。

根据这些情况我们猜测,犯罪嫌疑人可能有二十人左右的样子。

小路和草丛中发现三处血迹,经鉴定来自两个人;

山下草丛还发现撕碎的《济州晚报》的碎片。”

又有个差役补充道:“经过对酒桶内残留物质的分析,无论是浓度、成分,都与太原假酒案有很多相似之处,经过技术分析,认为可以并案。

我们已经与河东路(山西)取得了联系。”

何涛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济州府已经好多年没破过什么大案了。

何涛认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每次案发后这些人都胡乱分析一番,而且自己每次都信。

这次他想提出点不同意见,却又像以往一样,怎么也想不出来。

说实在的,这也不能怪何涛。

在大宋,他们这一行基本上是子承父业,破案的本事都是代代相传下来的。

然而这个时代却好像跟以往大不相同,祖传的经验都不太适用了。

比如说,以前破案,都是捕快找巡检,巡检找保丁,分区分片,挨家挨户走访,问问诸如“最近有没有什么生人来过”,“谁家突然穿新衣服了”之类的问题。

百分之八十的案子都可以这样找到线索。

可是这年头城里人都往东京跑,农民都往城里跑,穷山沟的土鳖都往富一点的农村跑……

总之人口流动得太厉害,人们连自己街坊都认不全。

除非你有幸负责全国最穷的地区,否则你走访也访不出什么。

具体到这个案子,难度更大。

荒山野岭,跟任何一个村子都距离几十里,要走访的话,工作量是天文数字。

当然了,这样的工作也不是不能做,但是要看值不值得。

假如受害者是有钱人,跟丫商量一下,弄个破案奖金,大伙干活再辛苦,也不会白干,皆大欢喜。

可是这些受害者看衣着全是穷x,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何涛苦着脸听完,满脸牙疼的表情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团伙作案啊。

捕快们立刻翘大拇指:神探啊!必须是!

“州里以前的排查名单还有吗?拿出来对照一下。”

所谓排查名单,就是记录辖区里有前科的人员的一个单子。

大宋的老公丨安丨都知道,对照一下作案模式,都会有收获。但是偏偏这一招也不灵了。

一个跟着办案的贴司说:“何观察,不好办。现在排查名单上记的,都是一些京控户、反动文人……”

“那以前的呢?”

“档案室地方不够,去年都烧了。”

何涛气得拍了桌子:那找相邻州县要!这个案子八成是外地团伙干的!

可是发完火他又意识到这个办法不现实。人家外地公丨安丨部门还要留着这些团伙的名单应付严打呢。

何涛骂了一句,不再说话,继续呆坐在那里,只是偶尔抬起头望着门口,好像在等待什么。

良久,一个人匆匆进屋。

何涛急切地站起来问:“多少天?”

那人气喘吁吁地说:“下文了!二十天!”

“日!”何涛满脸怒容,一脚踢翻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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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有人说,大宋捕快不怕有人犯案,而是头疼破案。

其实跟破案相比,他们更头疼的是限期破案。

接下来的几天里,何涛真的尽力了。

说起他的办案手段,其实非常有限。

无非是看着谁可疑,就弄辆黑车去谁家门口堵着,嫌疑人一出现,就横拉竖拽,绑票一样拖上车抓走,然后审讯,不招供不放出来。

说实在的这也不能怪何涛无能。

由于长久以来只办(或者说只愿意办)有赏金或者罚款的案子,他的手下碰到赌博嫖娼以外的案子,跟白痴也差不多,这已经算是最靠谱的破案方式了。

可是这次何涛把附近州县折腾得天翻地覆,百姓纷纷传言出了特大绑票团伙,依然什么有用的口供都没得到。

眼看时限将至,何涛不得不未雨绸缪,拿出压箱底的破案本事。

“你们看……”何涛带着商量的口气,小声问道,“集体自杀,怎么样?”

“高!实在是高!”

“我就说嘛,看起来就像明教分子!”

会议室里一片欢腾。

但是也有人指出:万一那几个昏迷的醒了,说法不一致,怎么办?

“马勒隔壁的怎么没全死……”何涛背着手绕了几圈,又有了一个主意:

“我看凶手肯定在死者里边……杀了这么多人,谁不害怕?!一害怕,畏罪自杀,很合理吧?哈哈……”

“那……万一幸存者说不是……”

“你笨啊!谁说不是,谁就是同案犯!”

“高!实在是高!”

“破案了!”

大家弹冠相庆。

然而欢乐祥和的气氛没能持续很久。

几分钟以后,在医院监护的差人来报告:“何观察,有点儿新情况。”

新情况是这样的。

现场会期间,有个受害者醒了过来。

经审问,他自称是大名府生辰纲的押运官,路过此地时中了强人的圈套,中毒昏迷。

何涛大吃一惊,赶紧派人报告济州州衙。

州衙立即与大名府取得联系,得到答复说确有生辰纲一事。

于是济州下了文书,限期十天破案!

这下何涛的脸都白了。

大名府的财物,受害者是官差,还限期十天。

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能慌!你行的!”何涛拼命鼓励自己。

他强迫自己闭目沉思,企图利用自己从业二十余年的经验来破案。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类似的压力他以前也遇到过,还不止一次!

“没错!一次受害者是辽国人,我带着队伍,翻了几吨的垃圾帮他找到了身份证!

另一次,受害者是西夏人,我带着人,走了一千多里地帮他找头驴……

最后没找到……

大伙凑钱买了一头,当失物还给丫了……”

想到这里,何涛带着一丝侥幸问道:“这个生辰纲……是什么东西?大概值多少钱?”

贴司回答:“听说大概十万贯……”

何涛当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大喊道:“不行了不行了,打死我也不行!

赶紧跟府尹说,请求刑部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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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梁山那些基情燃烧的岁月:山寨大国里富二代与穷二代的战争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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