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短裤却挣扎道,我没喝多,真的,咱俩生个孩子,不用你负责,我有钱,我自己养他。
我说,别这样好不好?你以为孩子是说生就生的吗?就算你生下来,能养活他,到最后他会狠你这个妈妈的。对自己好一点,好吗?
黑短裤闷闷地说,不好!
转头又要拿桌上的啤酒。
我一把给她夺下来,说,你别糟践自己了行吗?
黑短裤终于按捺不住情绪高涨起来,尖声道,不用你管——!
我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可阻挡地发生了,周围所有的人都一齐看过来,我擦,这怎么就是个静吧呢。不走还不知道要怎么闹,我胡乱捋了捋她的头发,细语地说,咱回家行吗?
黑短裤把我的手一甩,你别碰我,你滚。
这个犟驴!好吧,现在生拉硬拽指定是不行的,非但打扰了别人调情,还让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天生腼腆,受不了这种万人聚焦的热点。
我干脆把酒瓶递给她,说,喏,喝吧。
灌醉她,一切都好办。
我也不理她,憋气坐回位子,磕着瓜子看她一口一口地灌酒,可她却像小孩一样边喝边拿眼神瞥我,看着看着俩人就笑了。这到底是醉酒的傻笑还是没醉的真笑?难辨雌雄。
黑短裤握着酒瓶子弯腰过来,一下坐到我腿上,搂着我的头撒娇说,咱俩就生一个孩子吧,今晚上,就今晚上一次还不行吗?看缘分,有了就有了,没有就没有,怎么样?
看来灌醉她还得一提啤酒,不过现在有回家的理由,我就借坡下驴罢,如果有可能,先尝了她再说,毕竟上次到嘴边又掉地上。关于生孩子嘛,杜蕾斯当然恪尽职守。
我搂着她的小腰,抚摸着凉凉光滑的长腿,面部又贴在她软软的一处,迅速就冲动了。我夺过她手里的啤酒一气喝完,拍了拍白腿,说,我现在就想吃了你。
黑短裤一听这话,突然兴奋起来,抱着我的头说,你答应啦,你真答应啦,你可别骗我。
我装作正经地说,答应答应答应,快起来,走。
黑短裤利索地站起来,踢踏着双腿催我。擦,到底是我干她,还是她干我?
黑短裤果然没有喝醉,下楼走的那叫一个稳当,难道刚才的迷离是她装的?想以醉酒的借口**我不负后事?擦,这一般都是哥的招数呀。这娘们,实在是搞不懂。
出了门打车,我在黑幽幽的车上就按捺不住动起手脚,她非但没有拒绝,还极力地配合着我,如果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孩子让她这样趋附,我还真是作孽。她为了母爱,我却为了欲。
其实在这个年龄,丝毫没有婚姻和父亲的亲身体验,忽然之间可以随便播上一颗种子,不用施肥浇水除草,只管等着那棵苗子出土叫上一声新鲜的爸爸,实在是人生的一种独特体验。但是面对一个流淌着你的血脉的孩子,咿呀地喊着你爸爸,张着小手让你抱,无论他的母亲是谁,你真的会背离拒绝?认为一切与你毫无瓜葛?我觉得,我做不到。
出租车飞驰在宽阔的马路上,在这个缺乏夜生活的小城市,不到11点大街上便冷冷清清,地区计划生育肯定搞的不好。本来20分钟的车程,不到10分钟便顺利完成,汽车减速,左转向,在车灯的照耀下,前面一辆车缓缓慢行,司机按了按喇叭也无济于事,嘴里嘟噜着开骂。我放掉黑短裤,定了定神探头望去,我日,白色越野!再次确认,没错,就是那个车牌号!
擦,这厮肯定是来准备现场采访的,MB的,今天下午我让他故意放风不回来给我创造机会,他就立刻把握上了,如此悄悄到访,怕是没按什么好心。如果我们提前回来一会,我跟黑短裤纠缠的场面差不多正让他碰上,虽然我们有协议在先,但我没通知他,事实上就是我拿着他的钱还泡着他的马子,他岂能放过我?
我立刻叫住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就在这停下,灭灯熄火,等十分钟,不白等,我另给你加50块钱。司机师傅以实际行动配合了那50大洋。
然后我又对莫名其妙的黑短裤说,喏,看那。
黑短裤低头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这才明白过来,抱着我的胳膊悄悄问我,怎么办?
我说,这个时候你不在家,他肯定会问你的,所以,你现在就下车上楼,就说跟朋友喝酒了。
黑短裤说,可是我没有什么朋友啊?
我说,那你就说心情不好自己喝的。
黑短裤思索了一下说,好吧。说完就要下车。
我忽然一想,这样也不妥,老李已经知道我今天会跟黑短裤私会,如果黑短裤撒谎,也就摆明了她背着老李偷闷骚汉子,老李便不需要再利用我就可以把她踢掉。所以要让老李相信黑短裤说的话,必须先给他一个我没有勾搭成功的假象。
我便拉住她说,等会,等会再说。
白色越野没有进入小区,缓缓靠在路边,这样即便他不下来,也能够抬头看见自家窗户。两三分钟后,车门开了,下来两个人,俩人说了一些话,太远,听不到内容。说完俩人便悄悄地进了小区,进入单元,没一会,楼道里的灯依次亮起,然后三楼的窗户就亮了。
MD,真的好险。
这时我忽然想出来一个冒险的主意,我对黑短裤说,钱你先付上,然后上去,就说出去散步了,别的随机应变。
我说完打开车门迅速跑向小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楼宇门,然后一步五阶悄声跑到四楼,迅速调整好心跳,掏出烟点上,手机握在手里,一切刚刚准备就绪,楼下的门就咔吧一声开了。
我迅速把手机捂在耳朵上,吐着烟圈大声侃道,我擦,哥最近很忙啊,没空过去……真的是没空……要不这样……
没超过30秒,下面就探出一个脑袋来。老李!
我假装没看见他继续抽着烟悠闲地聊着,直到他故意咳了两声,我才匆匆结束通话并做出惊讶的表情说,咦,你怎么?
老李刚才抓奸未成,可能正在心思我的动向,却我比曹操还快,只需他想了想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指着我说,你不是……
我悄声说,别提了,忒不好弄,那娘们死活不上钩。
正说着,楼宇门响起来,黑短裤迈着懒散的步子,鞋子的声音在楼道内清脆地回荡。
这时老李跟下面那个人悄悄说了几句,那个男人便轻轻地上楼,打量我一番后静静地跟我站在一层,我说,哥们,这是……
那人露出一脸凶相道,闭嘴。
然后就听老李嘚嘚嘚地下楼,当然,俩人很快就遭遇了。就听黑短裤惊讶地喊道,老公?!
老李十分平静地说,这么晚干什么去了?嗯?喝酒了?
黑短裤撒娇地说,你不在家,我好无聊,就到酒吧喝了两杯。
老李装作很着急地说,赶紧上去吧,我回来拿了点东西。今晚上不在这里睡,你快回去。
黑短裤却更加肉麻地说,不嘛,老公,今晚在家陪我好不好?
老李敷衍地说,今晚我有事,明天我来。快回去吧,我走了。
然后就是老李嘚嘚嘚的下楼声。
黑短裤追上一句,慢点开车。
黑短裤又懒散地上楼,明显听见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在心里祈祷,希望她不要以为警戒解除再对我千呼万唤,我身边,还有一颗重磅丨炸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