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晟!”我惊惶地跑回他身边,“叶晟,有救了,我们有救了!”试图扶起他的手却触尽一片湿润。伸回来,竟是一片血腥,触目惊心,目光向下,叶晟的腰部全是血,不断地向外流。
一个狰狞的弹孔。
是那一枪!
“叶晟……叶晟!”我的手颤抖地捂住他的腰,可是那猩红的液体却一直往外冒,不断地……
叶晟的身子越来越冷,靠在我的怀里只剩下苍茫的呼吸声。
“叶晟……叶晟!不,不会的,不会的!”
“夕言……夕言!”此时,他的脸上再没了伪装,死灰一般的绝望,望着我,手冰凉,我握住,“叶晟!叶晟!”
“不会的,不会的!”
“夕言……告诉我老爸,他儿子没有给他丢脸!”叶晟抓住我的手,目光凝聚着某种执着,一直攥着。
我点头,重重地点头,哽咽。
“那磁盘是假的,一开始我就打算……”叶晟吃力地说,鼻腔却猛地喷出血来。
“不!不!”我哭喊,拼命地想要把他脸上的血挡住:“我们回家,回家就好了,就好了!”
“夕言……夕言……”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摇头,不断地摇头,“叶晟,会没事的,你挺住,挺住!”
“叶晟!”
“夕言……夕言……你爱我吗?爱过我么?”面前,叶晟血红的手猛地攥紧我的手掌,悲切地目光望我一眼。
我的心募得一紧,可是,最终还没有等来的回答,叶晟晶亮的眼色猛地一沉,失去了所有的光泽,缓缓地暗下去,暗下去,最终变为一片黑暗。握着我的手松开,垂落到地上。
“不……不!叶晟!叶晟!!”
“不!!”
不用怀疑,叶晟死了。
此时,扎因凶神恶煞地瞪着我。我想他也不会忘记,忘记我这个‘罪魁祸首’!
扎因不说话,他身边的男人却用听不懂的语言给他说什么,他紧绷的面色没有改变,瞬间看看我,却猛地一挑眉,眸中怪异的目光一闪,终于牵扯了嘴角吐出几个字。
我听不懂,却注意到他身边的男人嘴角缓缓地咧开,不怀好意地又吆喝了其他人几句,他们的眼神我太熟悉,夹杂着血腥的xing欲。
我害怕地后退几步,朝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喊:“我要见严曜!”
“**,我们大哥是你能见的!”谩骂的不是扎因,是他身边的一个手下,他的中文说得字正腔圆,狠狠地啐一口。
拨开树丛朝我走来:“兄弟们几个月没见着娘们了,你知道我们怎么对待擅闯进来的猎物么?”说完,向其他人示意,所有人都谩笑着向我走来,只有扎因玩味地站在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们别过来,我要见严曜!你叫严曜出来!”
我后退,可是很快,背脊就贴上了身后的山壁,退无可退。
“扎因!我要见严曜!”手臂被牵制住的时候我还在声嘶力竭地吼,不断地踢打面前的人,他们人多势众,我的手脚被束缚住,那些黝黑肮脏的手就在我的面前游走,前方,是那个叫嚣的男人,他瞪着我,缓缓地解开腰上的皮带,肮脏的眼神。
“不!放手!我要见严曜!”
“严曜……严曜……”几双肮脏的手抚上我的胸口,我尖叫,踢打,发了疯地叫喊。
“啪!”脸上被重重地一巴掌,眼前立即一阵晕眩。我很快尝到嘴角的腥味。
“畜生!”我啐一口,瞪着面前抽打我的男人,他浑圆的眼珠一鼓,下一秒,手狠狠地将我脚踝一拖,野蛮地扒拉我的裤管。
“畜生!畜生!严曜!严曜你出来,出来!”
我绝望地哭喊,终于,面前的男人动作停顿了下来,下一秒,身子被提拉开,是扎因。
“路夕言,这是给你教训,下次就不会是假的了,现在,你最好给有多远滚多远!”他瞪着血红的眼看我,手掌一下下拍在我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惜,片刻,直起身子。
“不!我要见严曜!”攥紧拳头,我对视他的眼:“我要见严曜!我要见他!”
“路夕言,你别以为我不敢!”扎因是彻底动怒了,阴狠的眼神几乎将我吞噬,此刻,他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依旧瞪着我,接起手机。
“是!知道了!”扎因的口气降了些,将手机递给我。
我看他,咬着牙接过来放到耳边
“如果你是在赌我不敢不敢,我马上可以证明给你看!”
那头,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握着手机的一抖,深吸口气:“严曜,我要见你,一定要!”
【沉沦】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夕言!”
缓缓地吸气:“严曜,我要见你,一定要见!”
蒙着双眼,我只知道自己走了一段陡峭的山路后,被架上了一辆车,然后就是一路颠簸,不曾想,这荒山野岭的,竟还有开阔的平地?
正想着的时候,车子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我又被拉了下去,一路拖着向前走,上楼,木板声。
然后,挟持在我肩头的手松开,远去的脚步声。我静静地站着,甚至听不到一丝呼吸的声音,然后停了片刻,我手掌在身侧拽了拽,拉扯面上的黑布。
瞬间的光亮让我眼睛不适地一眯,只肖一眼,却是看清了面前的人。
确切地说,是坐在前方的人。
“严曜。”我喊了声,看着他面无表情,摆弄着桌上的原子笔,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头顶的光将他的侧影打在一起,他一身的黑,没有丝毫的点缀,像是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我要见儿子!”我害怕这种诡异的静谧,抖着声打破了沉默。
面前,严曜却是嗤笑,眼中闪过一丝漫不经心:“你是在给我说笑话?”
“你知道我没有,我要见小绪,我要见儿子!”
“路夕言,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你恐怕记得当初你做的选择,怎么?你的相好死了,转头又想来要儿子?你当这里是什么?”
“严曜!”我咬紧牙,狠狠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悲切,片刻,声音却是一软:“严曜……请你让我见见儿子好吗?”
严曜还是笑,窝在椅子里的身子没有动一下,挑眉反问我:“你觉得可能么?”
“严曜!”我愤恨地瞪他,咬牙切齿地看着。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他终于抬起了头,直起身子,高傲地看我。
我忍下气,抿嘴,别开眼。
“你不会觉得就这样僵持就会如愿了吧,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要说的,就可以走了!”严曜的手轻轻一挥,嘲弄地接着说:“我不介意叫人送你回去!”
“严曜!”见他起身,我着急地一喊,冲过去,死死地将他抱住,“不要,我有,我有!”
怀里的身子笔直。手一再地收紧,他却没有抱住我,也没有推开。
“严曜……我只是想要见孩子,求你让我见他!”我抬头,试着去碰触他的身子,唇僵硬地在他脖间游移,颤抖的身子贴上去,没有尊要地求。
“严曜……严曜!”
下一秒,身子被推了开,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拉扯了过去,严曜低头吻住我,力道之大让我吃痛地喊了声,却被他全数吞咽进了口中,只留下徒劳的呜咽。
腰部被箍地死紧。动弹不得。
久久,他放开我,一双深邃的眸子微眯着与我对视。
身子猛地被提起来,重重地坐在了桌子上,严曜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冰凉。
“路夕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问,手指一下下地按着我的唇腹。
我抿了抿唇,无声地低下头,依旧抱住他的腰肢,身前的身子一僵。
“严曜……”我的手在收紧,靠着他的身子叹息。
严曜捏起我的下巴,探寻的目光,盯着我,片刻问:“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我答。
‘啪!’回应我的却是重重一耳光,我的脸偏开到一边,回头,望尽一双血红的眼。
“你真贱!”严曜瞪我,眼中闪过一丝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