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喜欢呀，节日到了，该庆祝庆祝，劳动很辛苦。”他环顾四周座位上几个女孩，“怎么样，都是我熟人，看中了，说句话。”
我才看清，包厢里坐了满满当当近十个女孩子。
“没那个好胃口。”我问他，“都是什么人。”
“同学啊，好几个你都见过了。”
“你同学为什么都是女的。”
“福气好呗。”他说。徐明辉的女友递给我一杯茶，她坐在徐明辉身边就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王若兰唱罢一首歌，走到我面前的茶几前，捧起一杯茶走到远处的位子坐下。
有人嚷着让新来的人唱首歌，徐明辉也怂恿我。
我说我五音不全，只是来听歌的，而且有美女在场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专心唱歌。
有几个女孩子骂我虚伪。和我以前就见过面的两个女孩拉着我上台，说就想看看我出丑。
我拗不过她们，只好冒充正经，装模作样点了一首，大约在冬季。
这首歌旋律简单，不容易跑调，大致不会让齐秦和自己丢脸。
跟着屏幕上歌词，一板一眼地唱下去，多少有些尴尬。我必须承认自己没有唱歌的天分，这一点不像赵敏。
偷偷瞟一眼坐在沙发上王若兰，她似乎根本没关注我，只低着头玩手机。
终于完成任务，竟然有很多人鼓掌，已经感到很欣慰了，虽然没有人嚷嚷着再来一首，添点气氛。
跟着屏幕上歌词，一板一眼地唱下去，多少有些尴尬。我得承认自己没有唱歌的天分，不像赵敏。
偷偷瞟一眼坐在沙发上王若兰，她似乎根本没关注我，只低着头玩手机。
终于完成任务，竟然有很多人鼓掌，已经感到很欣慰了，虽然没有人嚷嚷着再来一首，添点气氛。
回到座位，挨着徐明辉坐下，感觉我们两人像是万红丛中两点绿。徐明辉一个劲地和他女朋友絮絮叨叨说着情话。想和旁边的女生开个玩笑，调节气氛，又觉得实在没必要，该收敛些了。
每隔三分钟，我就掏出手机看看。怕这里声音嘈杂，错过了赵敏的短信或电话。
女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轮番唱歌，基本都比我有音乐素养。可惜，他们都只喝茶喝饮料，没有人喝酒。她们甚至不允许你抽烟。徐明辉也像是戒酒戒烟了，有女朋友在场的男人总有点虚伪。
实在等不及，发了条消息给赵敏，问她情况进展如何。
很快来了回复，“还没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问她现在在做什么。
“听他讲笑话，不太好笑，越来越尴尬了。”
我说我来救场吧。
这次足足等了一刻钟，耐心再无聊中，慢慢损耗完。我以为就此再不会有动静时，她回了短信，只一个字，“好”。
我向徐明辉和他女友打了声招呼，立马起身走人。
徐明辉拉着我问为什么连一个人都不带走就这么早离场。我随口敷衍，“有重要事，必须马上赶去。”他只好放手。
我跑出包厢转道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恰好遇上王若兰。
“这么早就走，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很忙？”她站住问我。
“是，有点事，忘记和你说了。”
“能猜到，看到我，感觉尴尬吧？”她抿嘴笑着说。
“没有的事，想和你说几句话来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变笨了，我。”
“解释有点牵强，不晓得能不能接受。去哪？”她问
“本来和朋友早约好了，刚才突然想起来。”我说。
“哦，那不该忘记。慢走。”她冲我挥挥手，像是说再见。
我向她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
“王若兰。”我喊了声。
“又怎么呢？”她扭头退后两步问我。
“送你样东西。”我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绒毛盒，那里面是韩琳送给我的观音坐莲玉佩。我走前几步，递给她，“留作个纪念吧，送给你。”
“哦，谢谢。”她看着我说。
我没等她打开盒盖，便匆匆离开。
坐在车里望着窗外，这是霓虹灯下的城市，惊奇于它的五颜六色。仿佛它是热闹欢快的，而我也在这热闹欢快之中。
出租车载着我稳稳地往前行，就像是去参加一个热闹的宴会。宴会上有音乐和美酒，还会有闪耀半个天空的礼花。
我请的士司机遇到花店时停下。
我特意买了一大捧现成打包好的玫瑰花。某些时候，玫瑰花也是武器。
下车付钱时，在后视镜里仔细正了正自己的发型和着装。司机大哥打趣说，“非常帅，肯定马到功成。”
貌似信心满满，踏上去往二楼咖啡厅的楼梯还是心跳得厉害。
赵敏坐在靠窗位子，我一露面，她就发现了我。也许我手上捧着的玫瑰花叫她讶异，半张着口，硬是吞下准备给我的招呼。
那男人转过身，自嘲式的冷笑。他心里清楚，他已经被击败了。
“你好。”我冲他礼貌地招呼，“我是来接人的。”
他不接茬，只低着头冷笑。桌上一壶咖啡已经喝了大半，冷冷的咖啡香散在三个人中间。
既然已经站在胜利的一面，不妨保持绅士素养。我尽量展现出礼节性的微笑。
姐姐红着脸，一直没说话，终于小声嗫嚅了一句，“谁让你买花的。”
“因为你喜欢，所以才买的。”我说，“聊得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
“你真是...”赵敏犹犹豫豫立起身。先看看我，又看看那男人。小声憋出一句，“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男人缓缓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标准的失意男形象。这多少让我感到一丝幸灾乐祸的痛快。“你今天其实就是想和我谈这件事吧，其实你早就应该开口说，这样很有意思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敏嗫嚅着，仿佛做了件亏心事。
“算了，别说了，我会记得。”那男人撇着嘴角。
我接茬说，“谢谢你记得，可我们真的要走了。下次有机会见。”说完，挽过姐姐的肩膀，半推半拉着赵敏离开。
姐姐先时还有些犹豫，走出几步后，却加快脚步走到我前面，反倒像是拉着我逃跑。
我们像是翻墙偷窃后，寻路逃跑的小偷。一口气，奔上了车。
我接过车钥匙，迅速启动，和留在原地的一切再见。
“好紧张啊，像干了坏事一样。”赵敏呼呼喘着气说。
“谁让你跑怎么快，反而显得故意为之。”
“是你拉着我跑的，被你吓坏了。”她乜斜了我一眼说。
“明明是你逃在前面，我本来还想和他说两句话来着。”我打着方向盘窜上大路。
“开快点。”她催促我，“前面就快红灯了。”赵敏频频往后张望。“心跳好厉害啊，你还想和他说什么？”
“我想对他说，你很有眼光，可惜运气不好。”
“少拍马屁，我只是觉得对他没有感觉罢了。再也不相亲了，一旦两人见面了，不管看得上看不上，总要往下交往一般。要是说不想见面，似乎很对不起介绍人。还是自己找，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是。”我大力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玫瑰花。”她扭头看了看扔在后车位上的那捧玫瑰。
“不知道，我猜的。女人都喜欢，临时买来救场，有道具就像那么一回事了。”
“是吗？这个道具很犀利啊，简直像关公的大刀，刺啦啦就砍下来。不过刚才挺过瘾，好久没做这么刺激的事情了。”
“哦，你喜欢的话，下次有这样的机会，我还来这招。”我冲她弹了弹眉毛说。
“也好，只是威力巨大，一般人可受不了。下次找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你觉得怎么样？”
“嗯，应该这样，刚那个男人眼看就要哭了。我们再迟一步，说不定他会哭着跪下了求你。”
“是吗？”她抿嘴掩口偷偷笑，“真是不好，我感觉自己好邪恶啊，我以前没这么坏。真的，我觉得是你把我带坏了，糟糕，”她转头呆呆看着我，“小婶要问起我怎么回事？我该这么说，都怪你，我就说是你搞破坏。”
“行，只要你敢说，我就敢承认。我又不是头一天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