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要是你问我自动开水器是怎样自动断电保护的,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我苦笑着回答着她。
她脸色骤然一变,“啪”的一下,把手中的原子笔摔到了地上。然后对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如果我写的顺手还用问你吗?什么都不知道,你在中文系的那四年都学什么了?”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不知所措,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冲我发完脾气后就爬在桌子上,然后把头深深的埋在臂弯中。
看她的样子,我知道一定是因为她的写作陷入了困境而心情烦躁,所以我没有计较她对我发泄的无名邪火。
我只是走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握在我的手中,她的手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手掌冰凉而又潮湿。
“亲爱的老婆,别这么动怒啊。别因为我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我恳切的握着她的手并轻声的安抚着她。
她无力的把头靠在我的怀中,像个无助的婴儿一样啜泣了起来。
我拍着她的头,然后捧起她的脸用我的手指为她擦去泪痕。
“对不起,”她哽咽着对我说。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但我的心情实在是坏透了”---她断断续续的接着对我说。
“没关系,有什么坏情绪就都发泄出来,不然憋在心里会出问题的。”我把她拥在怀中对她说。
“别担心我,你对我再凶我也挺得住,大不了我就在‘怒火中永生’,也许还能为你的小说增添一些素材,”我故意的开着玩笑哄着她。
她原本老老实实的趴在我怀里,听我这样说以后,身体开始抖动起来,
“你是哭呢还是笑呢?”我明知道她在偷笑,但还是故意的问她。
她不回答我但还是爬在我的肩头不停的抖动着,我松开胳膊想把她的脸扳过来看看,她使劲的用手捂住脸不让我看。
女人的情绪波动期跟夏天的暴雨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政策感召下,诗怡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沉痛的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并做出了深刻的检讨。
最后还从存钱罐中取出了一毛钱硬币做为赔偿给我的精神抚慰金。
钱不在多,一毛就行。我愉快的接受了她的检讨和那一毛钱硬币。
一场短暂的危机虽然从表面上化解了,但我总是隐约的觉得,在看似平静的生活里,似乎在孕育着一次更猛烈的暴风雨的到来。
诗怡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从生活上到工作都是这样。所以在她的写作中,她不允许自己笔下的人物有任何的瑕疵,这样做的结果固然会使故事情节更具有说服力,细节更值得推敲,但反过来对她的功力也是一个有力的挑战。
她折磨着自己,是想让小说中的人物一个一个鲜活的如秋天的苹果那样甘甜爽脆。
诗怡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心里有事睡不着觉而已。
但是,我逐渐的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整夜的不睡觉,第二天还可以正常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