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从中找到了即不驳客户面子又能保护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没有酒量有酒胆,三两杯子的白酒我仰脖就干掉,装着没事的样子坐几分钟后再到厕所里稀里哗啦吐出来。
回来以后再接着再喝,然后再去吐,就这样循环往复,我那可爱的胃可就受罪了,跟着这样不爱惜它的主人混,只能是这个翻江倒海的下场。
尤其是出差去外地的时候,见的那些客户都是常年累月的征战在酒桌上,就凭我的那点可怜的酒量,一个回合还没到我就已经败下阵来,但不得不承认的事,我那酒胆确实是挺唬人的,举杯就干的样子曾经吓退了很多要跟我较量一下的人。但每次回到家中看着镜子里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禁问着自己,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我的人生就是要这样的每天循环往复中度过吗?我打算这个月结束就辞职不干了。
周末的时候,难得我和诗怡都没事。于是我心血来潮的提议去公园划船,诗怡高兴的说:“好啊,好啊,我们很久都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我们要去的那所公园坐落在郊区的山脚下面,正赶上休息日,公园里面游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诗怡一身休闲打扮,戴着太阳镜,挽着我的胳膊,在摩肩擦踵的人群里奋力的挤到湖畔的游船处。
我们挑了一只白鹅形状的脚踏船,坐定之后便在湖面上随意的荡漾着,放眼望去,湖光山色,碧波万顷,远处各式的游船散落在水面上,人们开心的聊着天,并冲着远处指指点点着。
我卸掉了多日来的沉重压力,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
诗怡兴奋的踏着游船的踏板,我劝她好好的呆着,让我来踏,她不听,非得自己踏,结果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嚷嚷着脚脖子疼了。
“怎么不划了,刚才你的尽头不是挺足吗,现在怎么泄气了”。我不无挖苦的怂恿着她。
诗怡没话了,也不理我。
我把头依靠在船上,惬意的呼吸着湖面上新鲜的空气,一边懒散的踏着踏板,这只白鹅慢慢悠悠的向前划去。
“诗怡,你说我们多久都没划船了”。
“是啊,好久好久了”。
“你说这个场面让我想起了什么”?
销售部的人也都无心去做业务,每天都跑在外面去干自己的事,也不知那个李总是怎么想的,公司的管理这么混乱也不见他出来主持大局,我已经很久都没在例会上看到他了。
据说最近一直在南非搞公关呢,高楠告诉我说。
看着这样乱象丛生的局面,我已经开始萌生退意,在这里既赚不到钱,又学不到东西,整天夹在缝隙中生存,真的很累。
而除了活的如蝼蚁一般的卑微使我的尊严倍感践踏之外,那些大量的酒局也让我感到力不从心,本来我就对酒精过敏,喝一杯啤酒就会满脸通红,可是就是我这样不胜酒力的人也必须得在酒桌上跟各色人等周旋,这不是喜不喜欢,情不情愿的问题,而是我生存下去的理由。
在酒桌上,你的酒量跟业务量是成正比的,酒量越大,业务量就越大,反之亦然。
客户们往往把你的酒量当成是否能承揽到这笔业务的重要标准之一。
我当然知道这个厉害关系,可无奈老妈没给我生个能喝酒的胃啊。
“想起了什么”?我感兴趣的问道。
“《让我们荡起双桨》”,我们差不多同时的说道。
“是啊,想我们这些1980年代出生的人,怎么会不记得这首歌呢”。
“还有一首歌呢,“我们站在高高的谷堆上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接着我轻轻的哼着《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对啊对啊,我也正想说这首歌呢”。诗怡连声说道,脸上露出赞同的表情。
“不容易啊,我们的观点很少能够这么接近啊”。我开玩笑的说道。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最鲜艳”
诗怡也被我的歌声感染,轻轻的哼起这首歌。
“记得我小学开学的第一天,老师教我们唱的就是这首歌,印象太深了,这么多年过去一直还记忆犹新”。诗怡感慨的说道。
“是啊”,我随声附和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年龄从一个小学生到快成学生家长了”。诗怡明显的有些伤感。
“嗨,想那么多干嘛,现在的学生将来不也得成学生家长呀”。
我安慰着她说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刚说完第一句,“后浪死在沙滩上”诗怡就脱口而出了下一句。
“行啊”,领导的意图领会的很快,
“得了吧你,跟着你我都快成一个俗人了”。诗怡委屈的说道。
“哎,你可不是一个俗人,你是文学硕士啊!对你我可是一直都是高山仰止啊”。
“ 这可不是你的心里话,你不是一直都鄙视知识分子吗,说知识分子代表不了先进生产力,知识分子的知识也转化不了生产力”。诗怡滔滔不绝的对我进行批判;就差没直言知识分子也比把知识转化为生产力的商人强,至少没有一身的铜臭味了。
看着我脸上稍微有些变色,诗怡这才刹住了批判的闸门,毕竟是我的老婆,知道她老公的痛处在哪里。
其实,我并不是生气,而是突然想起了童年时的理想。
“诗怡,你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我认真的问道。
“我的理想?哎呀,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时间太久了,有些想不起来了。我对10岁以前的事完全是一片空白”。她遗憾的回答道。
“那你的呢”?她反问道。
“我的”?
“我的理想,当然是当科学家了,我们上小学的那个年代,正是国家提出进行“四化”建设,并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争当“四有新人”的高丨潮丨,连教室的墙上都挂着,“有理想,有文化,有道德,有纪律”的条幅”。
“那是正好是中国社会由阶级斗争全面转向经济建设的转型阶段”。诗怡补充着说道。
我没有理会她的补充,接着说。
“老师在课堂上提问和课后布置作文,经常会问道你长大以后的理想是什么”。
“那个时候最时髦的回答就是:我想当科学家,想当解放军。要是不这么回答,都不知道除了科学家和解放军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职业可干”。
“而你看看现在这些90后的孩子们,理想都是当官员,当有钱人,当明星,什么的。谁要再说想当科学家,得让同学笑话死。而且我们那时的做“四有新人”的口号太过于理想和空泛了”,我愤愤的说道。
“你不能说你童年的理想高尚,也不能说这些90后的孩子们的理想媚俗。社会变了,价值观也变了。总之,并不是你变了,而是这个时代变了。在时代的滚滚洪流中,个人的价值取向难免有着强烈的时代烙印”。
“我的亲戚家的孩子还说长大要当大排档的老板呢,咱们小时候,知道什么是大排档啊”,诗怡及时的把我的想法阐述成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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