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香港老板对我说：“兴奋啦。”

我笑着说：“你叫买大，当然要响应一下了，大家都说你要送钱，有钱拿，不买大一点不是亏了？”

香港老板发完牌，我指了一下牌对庄家说：“老板你手气好，你开牌。”

庄家说：“你买大，你开吧！我开牌，赢了自然好，输了不好意思的。”

我话中有话地说：“没关系的，不是输就是赢，我有预感这手牌有七成机会赢。”众闲家附和：“此止七成，起码九成十成赢。”这种在赌博场上没看牌就说赢了的现象经常有。

庄家说：“还是你看吧！”

我说：“好！我看就我看。”说罢，便对闲家叫道：“大家准备收钱吧！”众闲家叫道：“精神点啊！老板。”

我伸手把两张牌摆直拖到身前，眼睛看着牌边，焊记的规律我一早弄清了，他们的焊记做在白色部分的上面，最顶部由左至右分别是白板、9筒、8筒、7筒、6筒，往下一点从左至右是5筒、4筒、3筒、2筒、1筒。

看完焊记后，我顺手把一张牌打开，是张9筒。

香港客嘴里叫道：“5点，够了。”说罢，把牌丢在桌上，一张白板一张5筒。我一看，心里高兴起来了：我没开的那张牌是张8筒，这次有文章做了！刚才我还担心这手牌不能赢，那样又得下一手牌摊牌了。这手牌赢了，我估计庄家会醒水，因为他们不做事时，我的注码都没有超过五百，刚才下家做事，我两手牌都下八百，并且是隔空（下家与我中间隔着庄家）下注。这手牌中门的青年一提示，我马上下两千，赢了，庄家一分析应该会知道我醒水了。

我看了一下香港客的牌，我话中有意地对庄家说：“来张8筒搞定它。”有的闲家说：“有钱赢就行了，管它几点，最主要是赢。”有的在：“8筒、9筒、白板。”地叫。

我拿起牌装模作样地摸了一下，把牌递到庄家身前说：“说8筒，真是个8筒，赢了。”说罢，“啪”的一声把牌打开。

闲家拍手“耶、耶”地欢呼，我对庄家说：“我都说这手牌有七成机会赢了，你刚才不收回五百元就好了，白白少赢了五百元。”

庄家回道：“听你说不收五百就好了，哎！少赢了五百。”庄家口气平平，我心里又打起了鼓：这样还不醒水？场上赌客人山人海，我不敢再说太明显的话暗示他。

我给庄家递了一支烟：“来，朋友抽支烟。”

“哦！好的。”庄家伸手接着烟，我把火机打着向庄家递过去，我有火，我有火。”

我说：“来嘛，一样的，”庄家把嘴上叼着的烟伸到火机前，点着后用手拍了下我的手说：“多谢。”

没见有什么举动，我心里又想：你这样的技术不至于判断力这么差吧！你想搞什么鬼？脑里正琢磨着，庄家对我说：“老板，刚才你做庄输了两万元左右吧！”

我一听知道有路了，接口道：“输了两万二左右。”

庄家说：“赌博就是这样，运气好，就大赢一笔，运气差，输死人。”

我说：“主要是碰到运气好不敢买大，把握不到机会。”

庄家说：“赌博就是赌心态，心水好就下大一点，输赢听天由命，不去想它，这样可能还不会输得那么惨，下注犹犹豫豫死得更快。”下大一点和不会输得那么惨，这两句话当然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正聊着，牌洗好了，中门的青年可能感觉到我醒水了，看完牌后轻轻转头看着庄家身前的桌面。牌洗好后，庄家也看着桌面，当然知道青年往他这边看。

只见庄家拿起钱下了四百元，随后又下多了一百，那青年看了左手拖了一下，伸手拿钱下了四百元下去，下家的高个子和中年人随后分别下了一千五百和七百元在下家。我推测这手牌庄家分二次下钱可能是继续干的信号。这手牌下家输了，青年的信号发出了，输了只能说运气不好。

往下第二手牌，香港客从左边出牌，中门的青年发出了上家做事的指示，高个子下了五百元过上家，我想下一千五百元下去，但又怕把做坏局了：如果我下一千五百元，庄家下一千元以上，欧记这家伙下一千元，上家买大注的人就太多了，这个局就很容易被闲家看出问题，一旦有闲家看出问题跟着我们的注码上下赌，庄家用不了多久就会看出问题。

最主要的是，我这样赌，象是谁赢了是谁的，这样赌很容易让对方停止做事。因为我赢了一个人拿，而他们赢了是几个人分，场上做事的人太多不好，如果其中有人这样认为，停止做事是有可能的。可是，如果我赌太小也有点担心他们下一场不来了，出了门他们持着人多不给回钱我，那样我就白亏了，脑子转一下：“算了，买小点，要是碰到没心肝的人，亏就亏了，大方一点好点。”

我下了七百元下去，庄家碰了一下我的腿，我知道他是叫我买大。因为我做庄几千元都受，做闲没做事前赌得很小有点难看，现在下个七百元，已经很小了，他不可能叫我再赌小。我又下了一千二元，庄家下了六百元，欧记随后下了四百。

这表明欧记是不知道中门的青年人的信号的，他只是从庄家的注码上知道庄家做不做事，由此我判断欧记刚认识庄家他们不久，如果跟庄家他们做过事，他不可能不知青年人的提示，也不可能这样赌。

这种千术做闲只有把握赢一家牌，经常会出现一家赢钱，一家输钱的情况，输赢相抵，会减少很多的利润。做事的一方太多人下场是不好的，欧记不是专职吃这碗饭的人，不会想太多的事。他只会想：不做事的这手牌我赌四百，如果输了，做事那手牌我赌一千，赢了，除开刚才输的四百元，还赚六百元。他也不会想到下家做事，我们三个人赌运气，会更麻烦。欧记这样瞎搞，庄家肯定也看出了问题，估计庄家也提醒欧记不要这么赌了，只是欧记领会不到而已。

收完钱，我对欧记说：“你不赌了，留两个钱防身啦。”欧记不知我醒水了，嘴里回道：“我赌多几手就不赌了。”

我说：“你赌可以，你先还钱给我。”欧记听到这里做了个想往下看的神态，我估计庄家在桌下踢他，欧记脸色变了：“好，我不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