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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这回我是超前这帮孙子一步了,向秘书长靠近。

进了秘书长办公室我是相当拘束,给他老人家倒茶水时因为紧张撒到了桌面。

秘书长一开始问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工作压力大不大,生活上有哪些困难之类的套话,以表达对属下的关心。

在我一一回答后,他忽然问:“小范,听说你是师大中文系毕业的,知不知道有个老师叫张蔷。”

中文系的老师实在太多,而我在学校时经常逃课,即使到了堂上也很少关注老师叫啥。

秘书长既然提到这个名字,那肯定有的,我赶忙说:“知道,上过他的大课,很有水平的。”

秘书长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我是瞎猫抓到死耗子了,因为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秘书长所讲的“张蔷”是女教师,错以为叫“张强”。

张冠李戴的事在机关不足为怪,就跟弄巧成拙一样,好事坏事之间是辨证的。假如当时我摇头说不认识,那可能到现在我还在秘书处充当一杆老枪修理那些文字哩。

秘书长声音压低了些,说道:“是这样,她不是出本诗集吗?我哩,喜欢的她的诗作,你能不能给我弄本她签名的诗集。”

后来我才知道秘书长过去也是教书匠,爱舞文弄墨。“拨乱反正”后,机关扩充人马时他进了市委宣传部,自此发挥了文学青年的特长,发表过不少“豆腐块”。

只要中文系确实有叫“张强”的,弄本签名集子给领导应该不难的。

可我转念一想,堂堂一个秘书长想得到一个小诗人的签名诗集,叫手下一个电话不就搞定,诗人一定受宠若惊亲自送上门来啊。

接下来秘书长的一句话叫我一缩脖子。

秘书长说:“现在的女诗人很少能出集子了,难得可贵啊!”

原来诗人是女的。

我也无暇考虑满脑狐疑,就像抓到一根攀登仕途的绳索,把扣子钉在了一个叫“张蔷”的女教师身上,指望着她能充当一个扶手,让我搭乘上秘书长的政治梯队。

“没问题,我这个周末就回师大找张老师去。”我故作轻松地说。

“不,你现在就去,手里的工作先放下,我会跟你们处长打招呼的。”

秘书长有些心急,这种口气一般都是委派督察大员下去执行手谕时才有的。

“啥时候能交给我?”在我起身就要告辞时,他追问一句。

“明……天,明天一定送到您手!”我咬咬牙齿,好象秘书长交代的任务不是一本签名诗集,而是女人胴体似的,是一项难以完成的艰难使命。

“很好!”秘书长居然给我开了门,而且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好好干,小范。”

那一刻我真想摇身一变,变成叫“张蔷”的女教师,双手捧上那本叫秘书长焦渴的诗集。

妈的,什么样的诗集能叫一个政府秘书长如此失态?那里面展现的到底是诗歌还是女人的呢喃啊?

我开始强烈地好奇着,一回到办公室就往师大党政办打了个电话,求助外援支持。

当然了,在办公室是不可能说明意图的,只说见面聊聊。

打完电话就跟科长说:“夏科,我要出去一趟。”

夏忠那年有四十出头了,刚到中年便一头毫发,显得十分沧桑。听处里人说,夏忠等副处长的位置已满五个年头了,上个月刚空出的位置原以为十拿九稳该轮到他的,没想到让人事局一个女科长捷足先登抢了地盘。

这阵子夏忠强烈郁闷着,大家都小心伺候着不敢惹他。

“谁叫你出去的啊?赶紧整理欧阳秘书长的讲话稿,我下午就要审核。”他坐在最后面的办公桌,说话时吹胡子瞪眼的,无名之火直往外窜。

作为新人是不可能抬出秘书长大名的,别说是为了秘书长的私事,就算公事你也不能拿大压小,这是机关最忌讳的。因为你就是只猴子,掌控你的是直接上司“唐三藏”,他要是给你紧箍咒,远在天边的“如来佛”是干涉不到的。

更何况秘书长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离跟班的亲密关系相距千里之遥,“唐三藏”骂你猴头时,那“如来佛”绝对能加重口气——你这泼猴!

我急中生智,捂着肚子叫痛说:“胃一直在痛,我实在忍不了,想上医院一趟。”

“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夏忠有点不信。

“哦,我医院的朋友,是他让我过去看看的。”既然撒谎了,就得将谎言进行到底。

“是这样啊。小范,你进秘书处也就几个月了,该知道工作有多忙。以后不要说‘出去一趟’这类的话,在学校请假还得有假条不是?你快去快回吧。”

过去师大校门口不是很宽敞,50年代的校门很古朴,不像现在翻修拓宽了,便于小车出入。因为现在的师大校门口,一到晚上或是周末,外面的小车排成队,跟一个个“甲克虫”似的猫着等着女大学生,我就是从那本诗集开始成为校门外常驻大使的,从自行车到奥迪,我追随着师大校门一样在翻新。

那天科员小范伪装成病夫踩单车出了政府大院进了师大校门的。

师大党政办的那位同志是我大学同舍哥们,毕业后留校了,属于又红又专的精英分子。我直接进了他办公室,学校待遇就是好,旁的不说,同样是党政部门,人家这个秘书有专门的办公室,而且是名副其实的秘书笔杆子,专职服务于校丨党丨委书记,那可是喉舌的角色。这样的角色在政府机关就是跟班的主角,一班追随者中,最靠近领导的自然是秘书了。

是哥们,关起门来也无须客套了,我是直抒胸怀,打听叫“张蔷”的女教师。

同学把桌子拍得“咣咣”响叫道:“张蔷你都忘了?!妈的,我看你成天校对文字患上失忆症了。”

“操,我只知道过去有个歌星叫张蔷。”我固执地坚守自己的记忆。

“那谁啊,就…..就是……”同学比划着在胸前做出一个大圆球状,“利智二世,还是你小子给人家起的绰号,胸部特大的那个,教中国古代文学史的……”

“啥?利智二世!她叫张蔷?”我惊呼着。

古代文学史是中文系主干基础课程,也是最为枯燥的课,我都记不清是几年级学的,经常逃课上校外打游戏机。偶然我也会冲着女教师的胸部去听课,在讲到唐诗宋词时“利智二世”尤为汹涌澎湃,我当时好象是听说过眼前的大胸女教师在课堂之外还是为清风孤影的女诗人。

但做梦也想不到她就是张蔷,也真是应了那句话——蓦然回首,她在灯火阑珊处。

见我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同学奇怪地问:“你怎么想到找她?”

“据说她刚出了本诗集?”

“恩,我也听说了。现在啥年代了,海子早化为铁轨西去,谁还看诗嘛?”

“别说,我还真想拜读一下,洗刷自己肮脏的心灵。”

“靠诗歌洗刷自己?你们这些官爷们呀,还是多读几遍——为人民服务吧。中国人民正在受难,我们有责任解救他们,我们要努力奋斗。”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就是为诗集来的。我有个朋友是个诗狂,特爱搜集女诗人的作品,舒亭你知道吗?那家伙把她所有诗集放在床头上废寝忘食地拜读……”

“唉,从你们这帮政府口里是得不到实情的,我也不费那心事打听了,给你联系一下‘利智二世’。”

同学说着就打起了电话,说话挺亲密的,也不带称呼老师的了,直接叫诗人,说是有位诗迷要拜访你。

邀约很顺畅,同学说她就在学校西边的教职工筒子楼里等着,好象有很急迫。

心情可以理解,这年代有人找上门来索取诗集,足以让诗人一夜失眠想着下一本诗集的规划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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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领导拎包的风花雪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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