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017
“应该算是第一了,呵呵。”胡公平自豪地说,完了还没忘让胡老师肯定一下,“胡老师,你说能不能排得上第一?”
“嗯,算得上,这点毫无疑问。”老头肯定地说。
“造价一定不低吧?”我又问。
“不低,花了二万多差不多就是三万了,”胡公平说,“开了这么多年的拖拉机挣的钱全花在这房子上了。”
“那你觉得这把生了锈的宝剑能抵得上二幢你家这样的房子吗?”我轻声笑咪咪地凑着胡公平说。
“当然抵不上了,”胡公平突口而出,一说出口发觉漏嘴了,赶紧圆话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古董的事我们乡下人不懂,说不好,听他们说是值大价钱。”胡公平口中的他们,当然是指楼上的那两个外地人。
“你就相信他们说的话?”胡老师忿忿地说,“那就按他们说的一四分成,给你一万好喽,还卖什么。”也不知老头忿个什么劲,又打哪来的忿意,可能也是急的,觉得这事要是不成,太对不住自己进城一趟。
“我也想这样,”胡公平摊开双手,很无辜地说,“他们身上哪来这么多钱,先等上一个星期再说吧,到时卖不掉只能让他们中的一个回家取钱了,没钱我是不可能把东西让他们拿走的。”
“留着他们在家你就不怕危险?”胡老师担心地说,“毕竟是两个外地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怕什么,家里还有什么能比这剑值钱的?只要藏好这把剑,剩下的东西想要,让他们拿去好了,嘿嘿。”
胡老师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是可爱,实不相瞒,我爱看。老头想说的无非是提醒胡公平不光要注意财产安全,还要注意人身安全,只是觉得这样说欠妥,又咽了回去。毕竟这只是无凭无据的测忌之事,胡乱猜疑只能让人家不快活。
“这样吧,胡老板,剑我看过了,是不错的一个东西,,具体能值多少钱我说了不算,我得拍几张照片回去让我老板看一下,如果他觉得行,就让他亲自下乡来与你协商,你看如何?”我考虑了一下说。
“照相么,没问题,随便照好了。”胡公平爽快地答应了。
我让胡公平把剑拿到了门口的水泥地上,然后细细地拍了十几张相片,只到感觉差不多够了才罢手。拍了照之后,就该离开了,留在这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和胡老师民以及胡公平道了别就往回赶了。
胡老师执意要把我送到公路边,目的是想套套我肚子里的真实想法。我也很实在地告诉他,这剑是把好剑,有一眼,但是我眼力有限,在兵器上算不得成手,最后的结果必须得由高强说了算。胡老师笑咪咪地表示理解。当然,我还不忘说,如果这东西最后吃下来了,胡老师的功劳和酬劳不会忘记的,宽宽老头的心,也不能让他白忙活一场。
中巴车来后,我同胡老师说,“我走了,那边的情况你多盯盯,万一有他人上门来买的话及时通知我。”
“一定,一定。”胡老师在身后高兴地说。他高兴是因为东西得到了我的肯定,东西得到肯定就是对他工作的肯定,对工作的肯定就报酬不远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里里外外来说,都值得高兴。
mark018
返回城里后,我急匆匆地在车站小饭店里吃了碗面条后就赶到照相馆去加急冲洗相片,然后又风尘赴赴地赶到高强店里。
店里没看见高强,我就问桂芬。
桂芬说,“姐夫上午来过,下午没来。”我就说,“那我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家里。”说完我就拨通了高强家的电话,电话是高强老婆接的,我说,“嫂子,强哥在家吗?”
“没在,午饭后去市里了,说今天不回来了。”高强老婆说。
“那他说哪天回来吗?”我着急地问。
“没说,估计得二、三天吧。”高强老婆推测道。
“要这么多天啊?”我很郁闷地问。
“可能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没有,没有,就是一点小事要同强哥说一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般说出了口,当时可能还是保守,在事情眉目没有清晰前不该张扬,万一传出去不好,会有一定的负作用。
“哦,如果事急你就打他传呼好了。”
“好的。”
挂了电话,我没有回家,而是坐在店里发呆。我要先挼挼思路,该如何向高强汇报才显得严谨而又不失真实性。挼完思路后我又郁闷上了,这高强也不知啥时能回来,如果真拖个几天的话,难保什么样的情况不会发生。万一剑被外地人带走,或是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收走了,都是麻烦的事。中转一手都是钱,转来转去就成了天价。
我突然想起来,关于剑挡上那二个字还没搞清楚,这是件大事,有关身主人的身份。想到这,我起身准备去图书馆查一下资料,一抬头看见桂芬笑咪咪地立在我面前。看她笑得百媚众生的样子,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小谈,你要走啊?”桂芬很水地笑道。打个比方说,她笑的那水头就是块A货翡翠。
“嗯。”我不带表情地鼻音了一声。
“同你说声对不起。”桂芬做作而娇羞地说。
“嗯?”我有些意外,“对不起什么?”
“卖瓶子的事我冤枉你了,”桂芬说,“你没有告诉姐夫,所以说谢谢你。”
原来是这鸟事!我说,“谢是不用的,对不起也没必要,以后自己做事多想想,强哥是多精明的人,要想他不知道只有你自己不做第二次。”
“不会有第二次了,那老头是我同学的老爸,很喜欢古玩,在我面前说好多次了,叫我便宜卖一个给他玩玩,我也是没办法。”桂芬解释说。
“行吧,事情都过去了,以后都不提就是了,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我说完就走了,没心思和这女人打情骂俏。
我到图书馆一查,呆了!
书上明确记载“方腊1120年起事后,自号圣公,改元永乐,以巾饰为别,自红巾而上,凡六等……”
难道说这剑还真是方腊使用过的?我思忖,作为一个喜欢舞枪弄棒之人,又是一个农民起义军的统率,方腊用过剑,这点毫无疑问,任何史学家都不能否认说方腊终身未用过或佩过剑。至于用过几把剑,这点当然无从考证。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把剑会是方腊使用过的吗?直接证据当然就是“圣公”二字,参考旁证就是那个传说。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也顺理成章。
如何确定这剑的真实身份就得看断代了,从时间上去佐证剑的时代,如果时代吻合,推断就能成立六七成,如果时代不吻合,推断就完全不成立。
想到这,我就愈发地着急起来,很想让高强马上掌眼。但是高强在外地,显然着急也是白费劲,只能是先等着。
次日一早,我还是忍不住打了高强的传呼,没人回。到了中午,我往高强家里打了个电话才得知,高强昨晚从市里出发又去了外地。
这事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