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天,经过空地的时候,听见一群小施主围在一起大声的数数,而人群中间有位小施主正认真的踢着毽子,凑近了看看,才发现小施主踢的很不错,围观的小施主们已经数到快100了,看着看着,无意中发现人群中的两个光头,原来,戒尘与戒痴也在此处,只是两人看的太认真,没有留意到戒嗔也在此处。
挤到他们的背后,用手桶捅他们,小声的问他们怎么不参加进去踢呢?
戒痴回答说,这好像是小女施主才踢的吧。
忍不住笑戒痴找的理由,因为今天参与踢毽子的小施主中,男孩比重还要大于女孩的。
从来没有见过戒痴踢过这个,戒嗔估计戒痴一定是不会的。
正傻笑中,忽然感到什么异物落了下来,抬头去看,却被迎面而下的毽子砸了正中,周围的小施主们一阵哄笑,戒痴帮戒嗔捡了毽子,转手递给刚才踢毽子的小施主,小施主没有伸手去接,只对戒痴说:“戒痴来试试吧。”
看的出来这次戒痴这次是真的想推辞的,但是人已经被众多小施主拉到人群中间了,戒痴掂量着毽子,有些犹豫,试验了几
次,但是因为太不熟悉,没踢几下便掉到了地上,又一次引发小施主们的哄笑。
没过几次,戒痴渐渐适应了毽子,开始一下一下的继续下去,小施主们开始是微笑,后来渐渐的变成吃惊了,戒痴的毽子在空中飞舞,大家越数越大声。
一百下,二百下,三百下,戒痴一直踢了很长时间,突然想到平时在戒嗔睡觉的时候从窗口很小的缝隙中准确的扔进小石子骚扰戒嗔的人可能是戒痴,当然邪恶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戒痴差不多踢了四百多个才停下来,小施主们使劲的鼓掌和欢呼,因为这个数字远远的超过了围观小施主们踢的数字。
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前,若有人说戒痴可以连续踢几百个毽子,戒嗔一定不会相信,而现在戒痴把不可能便成了可能,而这一点,戒嗔估计连戒痴自己也不敢相信的。
我们常常自以为对自己最为了解,而事实上每个人都会有许多不自知的地方,学会发现那个未知的自我,一定是一件很有意思,很有趣味的事情。
好看的木鱼
来天明寺的施主们常会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比如盯着我们桌上的木鱼看上半天,然后说,小师父,你们的寺庙有没有纪念品提供,能不能卖个木鱼给我们呀?遇到这种情况戒嗔便只能很不好意思回答他们,这个不能卖的,卖给施主们我们就没的敲了。
实际上我们寺里当然不会只有一个木鱼,只是那么大个头的是唯一的,其他的都是较小的木鱼,比如戒傲师弟的桌子里便藏着好几个。
有时晚上,戒傲会在屋子里敲木鱼,师父们路过我们的屋子的时候,常常要皱眉头,有次智恒师父还特意跑进来指导戒傲,敲木鱼一定要有节奏,不能随心所欲的乱打,这样敲出来很不好听,其实戒嗔知道戒傲不是乱敲的,只是智恒师父对周杰伦施主的《龙拳》不太熟悉而已。
如果论规模,天明寺不管在人数或面积上都只能算的上一个小型寺院,而我们寺院的周边也没有卖法器的地方,来往的施主们若想留些纪念,便只能跑去距离天明寺有些路程的马家镇上的宝光寺附近购买了。
有时候戒嗔与戒傲去宝光寺办事,也会停留在附近的法器店逛逛。
有一次,在法器店的橱窗里,看到一个很漂亮的木鱼,盯着看了半天,木鱼身上天然纹路,配合着清漆的光泽,越看越喜欢,伸手准备拿出来,随意的看了看价格,被吓了一跳,居然要二百多元,吐吐舌头,赶快把手缩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和戒傲探讨那个木鱼,大家都好奇那个木鱼是什么材质做的?普通的木头不会卖的那么贵吧。
戒傲说,刚才忘记听听那个木鱼的声音了,我想一定很好听。
暗自点头,只是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专程去敲木鱼。
那段时间,戒傲在屋子里敲木鱼的时候,偶尔也会谈起这个好看的木鱼,看起来还是对那个木鱼念念不忘的。
上个月,戒嗔收到一笔稿费,是前段时间《读者》杂志选摘戒嗔书里的一篇文章,所支付的稿费,原来《读者》编辑部的施主们没有看到戒嗔博客里那篇关于杂志选登戒嗔文章稿费可以直接通过希望工程捐助的博文,所以他们通过出版社辗转了好几次把稿费邮了过来。
决定奢侈一下,找上戒傲跑去那家商店,木鱼依然陈列在橱窗中,把木鱼拿出来,刚准备付钱,戒傲随手敲了一下,木鱼声音嘶哑沉闷,着实让人失望,再敲几次,音质确实不好,只好把它放回原处。
看着那个没有买下的木鱼,前段时候也曾和戒傲讨论过它,我们心中一直认定它敲击的声音,肯定是清脆而悠扬的,而事实证明我们错了。
我们常常把得不到的东西,想象的很美好,原因可能是因为你对他了解太少。
因为虚幻的美好,把执著寄托在得不到的事物上,是不是完全没有必要呢?
古怪的小刀
记得去年,淼镇里的小超市做了一个促销活动,大概内容是买一定金额的商品,便可以有赠品相送,那天,戒嗔也去买了东西,本不是冲着活动去的,可结帐的时候才发现,恰好达到了送赠品的金额。
回去寺里,打开赠品的小包,里面是一件古怪的器具,塑料身的把柄,前段是半圆形,半圆形的圆圈处都是塑料身,只有最边上横着一块刀片,更奇怪的是刀刃还是向内的。
翻来翻去的看,看不出这小刀有什么用途,若拿来切菜肯定不方便,若是削铅笔也很不趁手。
于是把这古怪的小刀拿去和大家讨论,师弟们的猜想也很新鲜,从修脚刀到雕花刀,列举了十几种可能,最后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后来,戒傲看到了小刀,他把自己鞋子脱了下来,然后用小刀去刮自己鞋底的泥土,他还对戒嗔说,这个小刀很可能就是用来刮鞋子上泥土的,刀刃向内就不会伤手,若把这刀寺院门前,每次进门前用它刮刮鞋子,这样就不会把佛堂里的地弄脏了。
戒嗔仔细分析了戒傲说的这种可能,还是有些疑惑的。
想想山下的施主们住的地方,不会有那么多泥地,而且山下的施主们家里肯定不会有那么多一逢到下雨天便兴高采烈的去踩泥巴的师弟。若这刀真是戒傲所说的用途,那么它的销路一定会很有问题。
既然想不懂,便不在意了,把刀放在寺门边上的小凳上,大部分人只是偶而用一两次,常用到它的人并不多,只有戒傲、戒痴等一小撮不喜欢走正常道路的师弟,而他们用完后,也会隔一段时间清洗干净,继续放在原处。
又过了几个月,戒嗔与几位师弟正在院中聊天,忽然寺门外进来位进香的女施主,她走过门口时,伸手把小刀拿了过去,大家有些好奇,便跟过去看。
女施主坐在石椅上,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那小刀很娴熟的削着苹果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把奇怪的小刀真正的用途是削果皮的。
女施主削着皮,偶尔抬头,却看到我们几个死盯着她手中的苹果,她疑惑的看着我们,想了想后,把削好的苹果递了过来。
女施主很柔和的我们说,小师父们别客气呀,我这里苹果还挺多的。
大家赶快推辞一边四散离开。
其实戒嗔的心中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毕竟那刀被我们刮了很多次鞋底。
想想这把奇怪的水果刀,属于戒嗔已经很久了,而在女施主来之前,戒嗔并不知道它的真正用途。
很多东西也一样,我们自以为拥有了,而实际上,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戒尘的画册
戒嗔的小师弟戒尘喜欢绘画,虽然绘画的水准一直没有大的提高,但是画的多了,总有一些还不错的作品出现,每次戒尘把他的作品拿给我们欣赏,遇到大家都夸奖的那一幅,戒尘便会很开心挑出来,然后把这些画集中起来,找一个画夹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