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嫣然眨巴着大眼睛说:“这里怎么还有警车。”
我扶着于嫣然的手臂说:“嫣然,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解释。我只要你记住,不要相信王伟,明白了吗?”
于嫣然点点头。
这时,丨警丨察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于嫣然才明白丨警丨察是因我而来,拉着我的手死活不肯放:“他们为什么抓你?”
考虑到伟大的人民丨警丨察刚正不阿的优良传统,如果于嫣然不松手,我和她会被当做拒捕处理。后果将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我们的血槽清零,以至于让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这个对我来说,是迟早的事情,但对于嫣然来说却不同。
我掰开于嫣然的手说:“会没事的,别担心。”
于嫣然依旧拉着我的手不放,此时她已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一边用力的摇头,一边哭泣。
我严肃的说:“你这是在妨碍公务,明白吗?咱还有彤彤!”
于嫣然松开了手,她意识到了,这样做无济于事,我微笑着跟她说:“乖,会没事的。”
就在我被带进警车的那一刻,我听到于嫣然说:“李扬,我会救你出来的。”
我从小就羡慕演员的生活,因为他们能演绎不同的人生。虽然角色是假的,但感受却是真的。我们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在演戏,又何尝不在扮演着一个又一个角色。
然而我们的角色,通常都是平淡的,虽然我们都渴望过多姿多彩,甚至是大风大浪,但如果可以选择,大多人还是会选择平平淡淡。
就好比,我现在的处境,在我六七十岁的时候,也许会被当做一种“体验”时常对人提起,可是在现在却是一种噩梦。
丨警丨察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寻找我逻辑上的漏洞,不过可惜的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而对于丨警丨察这个职业来说,所谓的真相就是能验证自己观点的论据而已。
在审讯几个小时之后,并没有得到在他们看来有用的证据,按照他们的话说就是“不配合调查。”
所以就盘算着怎么用最直接的方法,让我“配合”了。
在丨警丨察眼里,我就好比面临拆迁的钉子户,不管提出怎样的“利好”条件我都不买账,所以只能采取强迁的手段。
我被带进一间屋子,屋子里四下空旷,只有一把椅子,我敢保证面对这样的阵势,如果真的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一定会立时招认。
像我这种没什么好招认,也指望自己真的做了,从而有的招认。
丨警丨察下了最后通牒,说:“你那四十克丨毒丨品,判不了邢,只要你把上线供出来,我保你没事儿。”
我低声说:“那个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办公室里为什么有丨毒丨品。”
丨警丨察叹口气,像是在说:“看来你是想顽抗到底了。”
我被绑在了凳子上,不知道是什么发明创造,两条木棍似的装置夹着我的双膝,越夹越紧。那种痛无法用语言形容,我都怀疑,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从小到大,不管是打人还是被打,我总结出一条定律,那就是,一旦双方急了眼,弱势一方千万不能喊疼,因为喊疼不仅不会减轻痛苦,而且还会激发对方鞭尸的斗志。
如果你不喊不叫,对方觉得缺乏互动性,打着打着也就累了。
事实验证了我的观点,在他们“娱乐”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开饭的时间到了。
然后又是马拉松似的审问。
到了夜里,丨警丨察终于放弃了审讯,对我说:“你睡觉吧。”
我说:“没关系,不困,你们继续审吧,我配合你们的工作。”其实,我明白,在这个地方,是没人让你舒舒服服睡觉的,一旦你睡着了,对方就会想方设法把你弄醒。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丨警丨察微笑着说:“看来你挺有经验的。”
我说:“我懂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再重复一遍,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我说完这句话,这个丨警丨察就被叫到了外边,大概过了十分钟,这个丨警丨察才回来。
他伸手右手,跟我说:“这件事情我们查清楚了,确实跟你无关,天一亮你就可以回去了。”
他的表情就好比旧时的皇帝,无缘无故灭了你的九族,九族之中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幸存下来,几十年后,终于盼来了沉冤得雪,皇帝说:“你三姑家的侄媳妇的二大爷是大大的忠臣。”然后,这个幸存者还要大呼“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