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袤,过来做菜”,焥姐在厨房喊道,“来了”,我有气无力地应答着,只感慨女生逛街体力是无限的。QQ上钟志然的头像好像从早就亮起,到现在还在上面,我有点羡慕。“快点,大家都饿了”,可铃不满地说道,我看见菜刀在她手上就心惊肉跳,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也不知道焥姐有没有看到她手指上的伤口。
看着焥姐和可铃还有说有笑地走去客厅,我却是连脚都有点抬不起来,在厨房的油烟中忙碌了二十多分钟,将菜端出来时静香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今天好累,从来没有逛过这么久,茜姐和铃铃真有兴致”,静香说道,吃完饭我和她一齐走下楼,她回寝室,我去教室上晚自习,至于可铃,她已经习惯了长期霸占床的一半,不知道上学期她是不是也这么住过来的。
“是啊,我的脚已经快走不动了”,我无奈地说道,自己的脚底板好像有点平,小时候被妈妈戏称为平脚,但是我明明那里还有点弧度。“你就买了一双拖鞋啊”?我好奇地问道,静香明明那么喜欢高跟鞋,自己却不买一双,今天陪着转了半天,只买了一双粉色的拖鞋,上面毛茸茸的,冬天穿应该很舒服。
“我穿高跟鞋走不稳,但是我就是喜欢”,静香叹了一口气,我根本无法猜测她喜欢的原因。走到教室的时候还没开始上晚自习,里头人声鼎沸,意外地是钟志然比我还早到教室,看不出上网的时候那么疯狂,上课却并不迟到早退,可能是他爸的严格震慑着他。“票到手了,这个周六晚上,给钱”,刘东伟看到我走进教室,向我招着手说道。
我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商学院迎新晚会入场卷,票价五元”,旁边还有半截副联,用虚线切好,想不到去看晚会还可以抽奖。“你搞了几张”?我问道,刘东伟的手上就拿着一张票,看来是留给我的。“那天说了去的人都有,拿钱来”,刘东伟说道,“江雨璇呢”?我小声地问道,“没有,你还真准备让她去啊”?刘东伟直接否定了江雨璇要去的想法,说不定她不去也好。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教室立刻安静了下来,第一节课经常有查岗的老师,不是辅导员,而是负责晚自习纪律的老师,每每偷偷地躲在教室后面的门外张望。由于规定上课的时候教室门不允许关上,大家第一节课都非常安静,很少有偷偷说话的,听歌的就将耳机从袖子中伸出来,扶着脑袋装作用心地思考,看小说的光明正大地放在桌上,也很少能被查出来。
江雨璇走上讲台,在上面敲了敲,大家的眼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上个周五老师布置了一份作业,要大家在周末的时候查查资料写出来,说好今天晚自习的时候交的,请大家从后面一直递到前面来,我到每一排第一个人这里收”,她毫不胆怯地说道,要是让我站在上面面对这么多的目光,我应该前几句都会哆嗦,说得不流利。
“啊!不是吧,怎么我不知道今天交”,“我的还没写完呢,谁的给我抄一下”,“学习委员,明天一早交可不可以”?顿时台下就闹翻了锅,我周五社团的会议一散,回家就用电脑查了点资料做好了。“怎么回事呢,你们班怎么这么吵”?非常严肃的声音从教室后面传来,一位穿着格子衬衣的老师不悦地看着我们班。
“对不起,对不起”,坐在后面的钟志然赶忙低头赔礼道歉,“我们这是在讨论周五的作业呢”,危机时候,他挺身而出,教室里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讨论作业也不要这么大声,你们看看周围的教室,哪个班这么吵了,这么做多影响别人学习,知不知道”?中年老师严厉地批评道,钟志然在旁边不停地点头认错。
“注意一下,要是你们还这么闹就扣你们班的分了”,老师走出教室,坐在中间的团支书松了一口气,我也松了一口气,江雨璇站在台上,老师大声批评的时候她没有出声,现在看起来她当时也非常紧张。“没事了,大家小点声就行了,只顾着周末玩没做作业的人自己想办法,或者找学习委员求情”,看到老师走出去,钟志然小声地说道。
“钟班长很威猛嘛,关键时刻还挺有办法的”,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走过去说道,“那是,要是班上扣了分怎么办”,钟志然低头正在猛抄,偶尔还抬头想想加点自己的想法进去,我看到真想收回原来的话。“不公平啊,你的字怎么能写得比我的好看呢”,江雨璇拿着我的那两页作业,皱着眉头说道,她练字还不到一个星期,就想快点出成绩。
“蒋婷的字也很秀气,为什么我的就不行”,江雨璇气馁地说道,她桌上摆着一本字帖,旁边半叠白纸,晚自习的时候一直在认真地临摹着。“多练练吧,练字也是慢慢地改变的”,我说道,能对学习委员说教我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尤其蒋婷出现后,她更多的时候和蒋婷在一起,那种对我而言姐姐的感觉逐渐淡泊了。
“蒋婷夺走了江雨璇对我的关心”,不知为何我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在江雨璇表现出对我关心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倒是这种感觉消失的时候才有点怀念。“嗯”?可能感受到我的目光,低着头在书上做着标记的蒋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疑问。“没事”,我对她说道,她的身子很单薄,不是可铃那样的瘦,而是一种病态的柔弱,仿佛挂起的风大一点,就能将她吹跑。
“说不定江雨璇希望自己有个妹妹呢”,我胡乱地想道,晚自习的第二节课教室逐渐出现了低声地交谈,一般这个时候老师已经回去了,老师也是人,也需要休息。“能看看你上个星期做的笔记吗”?蒋婷小声地问道,声音软绵绵的,如果是别人这样说话我肯定会觉得她刻意做作,但是一个身体有病的人,这样说话或许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