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空气,我们想让他看看蓝的天、绿的树、最重要的还有清沏的塘水,我们
要让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水珠都是黄的。
因为李文,我们举舍迁往培训楼。
培训楼在南区的山上,是专为在职人员再培训而建的,远离学生区,
空气清新,视野开阔,学校风光一收眼底。而且住宿条件也好,一间住四人,我
们八人一分为二,比邻而居,既保持着亲密的接触,又宽敞了住宿。随着夏季的
来临,我们却能受护于山间的凉意,一时间心旷神怡,喜之不尽。但最大的好处
还是这里山高皇帝远,规章制度难以企及边远地区,我们再不用受制于晚十点的
熄灯制度,再不必在辅导员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生活。唯一不足的是无法在晚饭时
分倚着宿舍门前的栏杆看女生。不过那些稍有姿色的女生早已名花有主,我们看
了也徒增伤感,所以不看也罢。
因此总的来看,搬迁新居是利远大于弊。大家都受惠于李文的甘露,
我们全是知恩图报之人,于是一再地向李文称谢。李文却说休要再提此事,再提
此事便和我们急。而且确实我们一向他道谢,李文就有反刍的表情
要上培训楼需经一道长坡,长坡两边树荫繁密,宿舍的座落处十分幽
静。女人好浪漫。自从我们乔迁新居,本来从不光临我们宿舍的菲菲等人(当然
拿丨内丨裤的那次除外),便以恭祝乔迁之喜为名,名正言顺地来到我们宿舍,而且
此后频频造访。
我们待客的规矩是这样的,详细地划分势力范围。若是菲菲、马晓英
、谢婷婷分别单来,由我、李文、陈热分别送下长坡。其余女生,谁若有兴趣,
谁便送,若都无兴趣便让她一人走下长坡。尽管这可能会有些无情,但谁也不好
指派谁去送一个自己没什么兴趣的女生。因为你若让别人送,别人只要反问一句
"为什么你不送?",那么你顿时就无话可说。只有到一群女人来时,那时才会指
派一、二人送下长坡。
总之我们接待的一个总原则是,别的怎么搞都可以,只要我和菲菲、
李文和马晓英、陈热和谢婷婷的关系不要混乱就行。虽然这种势力划分并不意味
着我们几对之间就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但就冲着我们三人自我感觉和她们三人的
暖昧关系,至少我们宿舍的其他人不能染指。当然其他几位若宣布他觉得和某某
有暖昧关系,于是别人也同样不能染指。这个规矩并没有特别照顾某些人,而是
鼓励大家搞出点暧昧来。
于是在送下长坡的过程中,李文和马晓英终于暗渡陈仓。
其实那个长坡是很容易让人暗渡陈仓的。因为那条长坡僻静,树冠浓
密,而且又确有一段可走的距离,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很容易会有些想法,而且也
有足够的时间去实施他们的想法。特别是月黑风高夜,更是如此。
那道长坡在我看来简直就象块催情剂。我不知道为什么陈热和谢婷婷
没有在这个长坡上搞上,我想可能会不会是陈热自作多情,自以为谢婷婷对他有
些暖昧。至于我和菲菲,我认为在一起走这个长坡的过程中,如果我愿意是可以
搞上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每当我想横刀夺爱时总有些心理障碍,总念着菲菲被人
抱着啃的情景还有菲菲挑衅的目光。于是只好作罢。
不过对于李文和马晓英搞出私情而成为第一个乔迁的受益者,我们都
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李文受过粪水的浇灌,自然
应该先结果,再说我们能由此好环境,全是因为他。而李文暗渡陈仓成功,因为
肉(和谐)欲的需要也居然从露珠的阴影中走出,开始以功臣自居,而且常常理所当然地
要求我们让出宿舍供他和马晓英偷欢。只要我们略有些不合之声,他总是从他有
些外翻的鼻孔里哼出一声,拉长语气说:"嗯——要不是我——"然后停顿,逼视
着我们。于是我们便自觉得受了他的莫大好处,没有理由不回报他些什么,乖乖
地离开宿舍。
当然李文也并不全是威逼,他也许诺给我们买冰冻可乐,以补贴我们
大暑天背井离舍对他爱情事业的无私支持。不过虽然我们有时受了冰冻可乐的小
惠,但也不能任他胡为。我们常常七人躲在另一间宿舍,时不时地趴到窗台下偷
窥,或是以耳贴墙偷听。在这偷窥偷听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李文真有些不择手段地
肉麻。非常典型的一次是李文在一边立着,给马晓英扇着扇子,并对马晓英说我
除了爱祖国就是爱你。差点没把我们七人全吐晕。
自从李文和马晓英搞上,我越发难耐起来。一段时间以来,我的感情实在无所寄托。尽管和小漩仍保持着通信,但初始的新鲜感已经消失,曾经被抑制了一段的男女之情又开始不紧不慢地折磨我。
我很奇怪,为什么当初小漩的清纯竟会让我对别的女人也没了想法以至竟觉得自己有些高尚,而且这种没有想法的日子我掐指一算大概是一个月左右。这让我对自己有些不可理解。其实细究起来男女之情与兄妹之情二者并没有矛盾,男女在一起有一些(禁止)的接触不见得就不高尚,只是目前我经历过的男女之情有些糊里糊涂罢了。
我决定去找找小晴。我不指望和小晴再发生什么关系,我只想去看看她。有时美好的感觉一次就够,而且一定要在不刻意的情况下,兴之所致,水到渠成,一切都那么自然,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即便在常人看来是一件错事,可对于当事人却成了生活中的一次浪漫,一种老时的回忆。
我到了小晴那里,由于开学,小晴的生意不错,有几拨学生在那扯着嗓子吼。小晴见到我很是意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说:"真没想到,你怎么来了?"我在她的吧台前要了一瓶酒坐下,反问:"怎么,不能来吗?"小晴微笑着摇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妩媚动人。然后贴着我的耳小声说道:"今天可不能陪你喝酒了,我这有客人。"我笑着点点头,说:"没事,你去忙吧,我就坐会,看看你。"小晴笑得很灿烂。
距离产生美这话一点不错。我和小晴自从那晚醉酒后再没象今天这样
近的接触,有过的几次见面无非是远望而已。但今天斗然相遇却似乎一点没有隔
阂,没有尴尬,很自然,两人竟象许久未见的好友。
"你的要求就这么低?仅是看看我?" "我如果有更高的要求你会从了我吗?" "你好坏,我有男友了。" "我知道,那天看着你搂着男友的腰在摩托车上。" "你有什么感觉?" "你希望我有感觉还是没有感觉?" "当然希望有。" "你也很坏,怕刺激不了我?" "女人有男人喜欢总是高兴。" "那就有吧。" "可你好象还很镇定。"我把手伸到扎啤杯里沾了两滴酒点在眼眶下,一脸痛苦的表情:"我要死了,我心如刀绞。"小晴大笑,然后拍了拍我手问道:"喂,那天在车站见到的是不是你女友?" "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了。" "是才奇怪呢,和女友在一起还来找我。"不知怎的,小晴的话一点也没让我觉得难堪,倒把我带到了那晚的迷情。物是人是,昏暗的灯光映着小晴光洁的脸,泛着白瓷的光,让我有想吻她的强烈冲动。但我知道我只能控制。小晴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不知她是在等待还是别的什么,我们就这么互视着,宛若无人。
从小晴处出来我很迷乱。我承认我有些伪君子。我没有主动地对小晴做些什么,既然小晴主动告诉我她有男友了,我当然不能不要脸。但我骨子里希望小晴对我主动,这样我既可得到生理上的满足,又不必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