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这个心事,我心情放松下来,马上给岳父打电话,要他带岳母女儿一同过来玩一天。岳母没有来,岳父带着女儿跟他村子的一个朋友一同开车来了。女儿不再象第一次那样拘谨,跟大女孩儿们打打闹闹,搞得满身是汗。欧寒与女儿在一起变得特温柔,几乎是百依百顺。女儿洗澡洗头全由她照料,我过意不去,晚上吃饭希望叫上她一起去,女儿也跟着嚷嚷,但她坚决不同意,只好做罢。
在度假村餐厅里,岳父喝了点酒。他朋友开车,没有喝。岳父喝的白酒,我心情不错,一直陪着他喝,最终喝了两瓶啤酒。吃完饭三个人立即动身回去了。
返回到二楼,客人不算多,小尹和小红在大厅干活,阿朗已接到董事长通知,每天晚上都要过去做推拿,有时也跟陈老太的人重合。我进了二号房,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听到外面吵吵嚷嚷,赶快起身到了休息大厅。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站在大厅中央。
矮个子是个面孔黝黑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歪着脖子在大声吆喝:五十八按脚,太贵太贵!我三十八能按全身!
旁边是欧寒和小红,欧寒解释道:先生您先请坐吧,我们的项目不贵的,您体验了就知道了。
矮个子似乎喝多了,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嘴上又嚷:什么不贵呀?我在外面三十八能按全身!这项目谁定的?温**吗?他在不在?我问问他!
欧寒赶紧说:项目是公司定的,也不是温总定的,您先坐下吧。
听他报出了董事长的名号,我感觉这人多少有些来头,就站在待钟房的门口远远望着大厅。
高个子是个年轻人,面目和善,站在旁边微微笑着,也不说话。
矮个子指点着两个女孩子说:我来了,就是三十八,叫温**来说,也没有用。
小红上前扶住他,笑着说:您先坐,按脚还是按摩坐下来说。
这孩子长进多了,我微笑着冲她一下头。
若是普通的醉汉,我就不搭理了,由技师自己处理就行了,但对方直呼董事长的大号,叫我摸不着路数。不怕真神,就怕假鬼,侍候不好瞎捣乱。我贴墙角站着,准备等两个女孩儿应付不了时再顶上去。
矮个子男人盯着小红的脸看了几秒钟,顺势坐在沙发上,年轻人随着也坐了下来。
欧寒将项目单递上去,矮个男人一把推开:就按三十八的脚。
欧寒说:先生,是五十八,包括头部按摩肩颈按摩腿部按摩和足疗。一套下来五十八,不贵的。
矮个子男人又吆喝起来:我三十八能按全身!你服不服!
我在后面朝她两个示意:先干活吧,干完再说。
这时矮个男人又问道:有没有小姐呀,你们这里?
欧寒突然放松下来,嬉笑着说:没有啊,要找只能去外面找。
矮个男人嗓门又高起来:没有?不行!没有谁还来呀?你们这么大个地方没小姐谁还来呀?
欧寒无所谓地说:这个可不关我的事,他一直就没有,我也没办法。
突然,此人直起身一指大厅前面:这个不错。
我抬头往前看,原来是一位女吧员在整理沙发。这个吧员岁数不大,长得也挺水灵。
矮个男人低头问欧寒:跟她睡一觉行不行?
欧寒现在已进入到另一种状态,得心就手地随他胡侃:咱不管,那是你俩的事儿,你俩谈去。
矮个男人冲吧员嚷道:服务员,过来!
小姑娘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先生有事吗?
男人道:有烟没有?
小姑娘说:有,您要什么烟?
男人说:白云。
小姑娘说:请稍等。
一会烟拿回来了,还有一张消费单。小姑娘先把单子递给男人,要他签单。
男人直接了当地说:不签。点上。
小姑娘只好把单子放到一边,开始拆烟盒。有些紧张或者是以前没干过,捣鼓了半天那盒烟竟没撕开。
男人火了:给我拿过来!
小姑娘红着脸忙将烟递上去,男人伸手不接烟却接住小姑娘的手,小姑娘一挣烟掉在了地上。
男人又叫起来:你什么意思?没经过培训啊?
小姑娘板着脸,冲他说道:你要不要了!
这男人睁着小姑娘说:要!拣起来!
小姑娘将烟拣起,又重新递到他手上,男人撕开烟包又递给了小姑娘:帮忙点上!
小姑娘脸上已没了笑意,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往男人手里塞。
男人又叫道:你家抽烟用手抽啊?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将烟塞进男人嘴里,举着打火机,正待打火,却突然停住了,猛转身掉头就跑。
大家都愣了,以为小姑娘跑出去哭去了。
矮个男人嘿嘿笑起来,转身冲他同伴说道:打110去啦?正好,派出所来了,一看,哎哟,刘书记。
同伴也陪他笑起来。
我一直在猜这人的身份,既不像黑社会,又不象太高级的政府干部,但多少还是有点身份。他自己一提刘书记,我心中一闪念,猜了个七七八八。随后我抬腿往外走要去看看那个吧员,但马上小姑娘自己又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她在矮个男人面前站定,将手中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放,说:去给你拿个烟灰缸。
欧寒和小红吃吃地笑起来。小姑娘随即打着火为男人点上了烟,又要为他同伴点,被他同伴拒绝了。
小姑娘再要男人签单,男人依然不签,没办法只好放在欧寒那里,等同足疗的单子一起签。
矮个男人等小姑娘走开后,对欧寒说:你给问问,睡一觉行不行。
欧寒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们爱咋弄咋弄。
男人气哼哼地不说话了。
我找到林经理,问他:大厅里有个客人,喝多了,骂骂咧咧的,自称刘书记,你认识不认识。
林经理问: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我简单描述了一下。林经理说:可能是周边**庄的大队书记。这人就这样,喝了酒就爱骂人。
我又问:叫什么呀?
林经理说:叫刘**,常过来,但一般不按脚,今天很例外。
跟我猜得差不多,级别高一点的政府干部,不会这么粗鲁,至少公开场合要表现的文明些,只有这些村里的书记之类,本身素养不高,又搞了点钱,更放肆得不得了,以为有乡政府跟派出所撑腰,就可以纵模江湖了。我悄悄返回,坐在待钟房听动静。
欧寒跟小红干完活,要刘书记签单,刘书记脸一扭:不签。爱找谁找谁。
欧寒说:我们干了活你得给我们签单呀。
刘书记说: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叫你们经理找我要吧。
欧寒也不高兴了,我走上去说:你俩回去。
刘书记一见来个男的,马上横起来:你谁呀,我认识你谁呀,你干什么!
我进了度假村,所有度假村的人员都当我是冯总的人,以为我跟冯总有着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所以人们对我很客气,实际上是在给冯总面子。至于我个人,并没有树立起一个独立的形象。黑社会我惹不起,洪哥土洪哥水我惹不起,一个大队书记也在我面前嚣张,那我就不要在度假村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