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厂长、设备厂长负责，马上形成一份报告，前因后果要写清楚，1个小时后报给我，相关处理待批复。散会。”

我属事实有些生气了。

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完成当月的计划产量，我还要在集团的例会上作检讨呢！丢脸的事谁愿意干呢！何况不是我的原因造成的，没有必要为他人背黑锅！

“厂长，报告拟好了。”

办公室主任送来了报告。

“嗯，以厂的名义给集团打报告。马上弄好，安排车，你随我去集团。”

我要亲自去找牛总把事情说清楚。

这1510吨生铁倒不是很多，可是有了这1510吨，9月份的产量就完成了，上级就会满意，全厂就会拿到全额的奖金，现在没了，做为一厂之长我能不急么?

“您好，牛总。”

我直奔牛总办公室。

“小欧啊，来，坐。”

牛总客气的说道，“怎么有事啊？”

“牛总，您先看看这份报告。”

我把报告呈了上去。

一分、二分…十分钟过去了，牛总反反复复看了十分钟，双眉紧锁。

“啪”

突然，他往桌子上一拍，很是生气。操起电话，

“办公室主任吗，你过来。”

牛总说道。

不到半分钟，办公室主任来了。

“你把这份报告看一下，然后专门进行调查，明天给我结果。去吧。”

办公室主任诺诺的答应着走了。

“小欧啊，你的工作做的蛮细的，很好。9月份的产量算你们完成了。这件事情我会秉公处理的，你放心。”

“谢谢牛总，有您这句话我代表以铁厂全体员工表示感谢。”

我感激的说道。

一百三十八

这个官司我打赢了。

有赢家就会有输家。

白雨就是这个输家。没有了白洪的庇护，他也不灵了。

在牛总的要求下，集团办公室、纪委联合调查了这次事件，结果暴露出很多问题。白雨采购质次价优的备件、吃回扣的事情很快就暴露出来了。由纪委移交检察院立案处理。据说涉案金额达到了5、6百万，够重判了。

父子同进牢笼，这是少见。

往日的风光不在了。当权时趋之若鹜，落魄时一人皆无，这是世态炎凉。

刘玲呢？刘玲怎么样了？

唉，造化弄人。

虽然官司打赢了，但是通过这件事也暴露出内部管理上的问题。为此，我有专门开了一次会，着重强调了加强内部管理、提高管理水平，各级干部必须以此为戒。同时，内部下达了此次事件的处理通报，生产厂长通报批评，设备厂长警告，设备科长严重警告。对内必须严抓管理吗。

我想，通过这次事件，干部们是会吃一堑长一智的，否则，我开会讲得明白，撤职没商量。

一百三十九

“欧阳，你知道吗？”

丽丽问我。

“知道什么？”

我反问道。

“刘玲现在很惨啊！”

丽丽摇着头说道。

“路是自己走的，脚上的泡是自己磨的。”

我头也没抬的说道。

“呦，一点也不同情老情人啊!”

丽丽调侃的说道。

“去你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反驳道。

“白雨父子那样的招摇，出事是早晚的，不出事才怪呢！”

我叹息着说道。

“你可怜刘玲吗？”

丽丽继续的问我。

“谈不上，我不愿再提她了。”

“你真绝情啊！”

“那你还要我怎样呢？”

“你应该去看看她啊。”

丽丽倒是很大度。

是啊，应不应该去看看她呢？我很矛盾。

“再说吧。”

我为难的是我去看她会不会让她产生误会呢？以为我是去看她笑话了。唉，其实我是真的想从一个朋友的角度去看看她，安慰一下。但这一步迈的较难啊。

真的头疼。我还放不下她吗？没有啊，可是为什么又惦记着她呢？

一百四十

白雨父子的下台，牵涉了一批人。相应的腾出了不少位置。其中集团经营副总的位置是炙手可热的。按理，相应的人员也几经到位了，可就是这副总的位置一直空缺着，难道都还怕么？

牛总一直没有提及这个位置的人选，谁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欧啊，这一年来你干的不错，产量指标都好，综合稳定工作也不错，希望你戒骄戒躁啊，继续努力，好好干，以后还会有发展的。”

到了年底了，牛总这样评价我。

当然了，少不了送礼。

从牛总的谈话里听出，是要从铁厂选拔一位干部上来当副总，人选吗，也就是两个铁厂的领导班子成员，宋厂长和我的机会相对大一些。难道我又有了向上的机遇么？可是宋厂长的资格比我又老，牛总会选择谁呢？

一百四十一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次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集团副总的位置举足轻重，即使肥差又是前途无量。因为牛总已经57岁了，在干个3年就要退休了，接任的人员到时很有可能从班子中产生。你说这个位置不重要么！

可是让人看不懂的是，宋厂长跟牛总的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不提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喂，想啥呢？”

丽丽见我走了神，问道。

“啊，没想啥。”

“想刘玲呢吧，哈哈。”

丽丽坏笑道。

“去你的吧。我在想牛总为啥不直接提宋厂长呢，还要选人呢？”

“怎么，你想去啊？”

“那是想的事吗？”

“告诉你，我听人说，宋厂长跟了牛总这么多年，知道不少牛总的事，牛总不想把他弄到身边来，另外，宋厂长年纪也不小了，只比牛总差两岁。”

丽丽说道。

原来如此啊！

我恍然大悟。

一百四十二

谁愿意在自己的身边安放一个定时丨炸丨弹呢！可又不好直接拒绝，就来了个选拔。

这个牛总真是高啊！

可我有机会吗？我真的不确定。

应该去看看刘玲，她怎么样了呢?

在办公室里我思考再三，拨通了她的手机。

“喂？”

沙哑的声音传来。

“刘玲吗，我是欧阳。”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阵。

“嗷，有事么？”

“下班你有时间吗？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嗯，好吧。”

还是那个咖啡店，还是那个座位。

造化弄人，此情此景，令人唏嘘。

“你还好吧？”

我关心的问。

刘玲略显廋了，眼睛无神，没有化妆，看起来有些憔悴。

“还好”，她说，“丽丽知道吗？”

“知道，他让我来看你。”

“谢谢你们了。”

“你不要难过，要振作些。”

我劝慰道。

“我不难过，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她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一百四十三

和刘玲的交谈中得知，白雨和他结婚后，就不再珍惜她了，经常在外面鬼混，在外面养女人，对刘玲经常又打又骂，常常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

“解脱就好。”

我劝她。

“我只是恨，恨自己当初迷茫，恨自己当初没有珍惜你，真的好后悔，你还恨我吗？”

刘玲抬眼望着我，隐约的看见了她的悔恨。

“丽丽之前也也这样的问过我，我说没有恨。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追求自己的生活，所以说我不恨你，要不然今天也不回来。”

我真诚的说道。

“是吗，欧阳，我一直以为你恨我，这太好了。”

她破涕而笑了。

“嗯，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刘玲，我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忘掉过去吧，抛掉烦恼，去开始新的生活，我支持你。”

我由衷的说道。

“嗯，好，谢谢你。”

有什么比能够帮助一个人恢复信心还有成就感呢?何况她还是我以前的恋人呢！

我的心里也舒服多了，一席话，一把钥匙，时间好似催化剂，打开了两个人心中多年的两把锁。毕竟我们是在一起过的，我不愿意看见她就这么消沉下去，能帮她自然要帮她，也只有我能够帮她了。

我想刘玲已经不在乎她和白雨的婚姻了，就像她所说的，她已经放弃了，离婚只是早晚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她她所需要的正是精神上的支柱，尤其是情感上的，所以我适时的出现正好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