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小雨这一出去再没回房间。鬼使神差，后半夜我竟然跟着小日本趁人不注意，溜出包房，来到她现在住的地方。小日本的电话一路上响过几次，都是东升打来的，小日本撒谎说她在女朋友的家里。
东升又打我的电话，我想不好措辞，又不愿意跟他讲些没用的，索性就没有接。
“谁来的电话？”在出租车里，小日本躺在我的怀里翻着眼白问。我的双腿夹住她的一条腿，托着她的屁股，控制住局面，一只手插在她的衣服下面，在她光滑、温凉、凹凸有致的身体上，肆无忌惮游动着。
“还能是谁？升哥呗。”我说。
“你把电话关了。”她说。
关了就关了，我心想。我也嫌麻烦，讨厌东升耽误我美事，我关掉电话。这样更容易引起东升的怀疑，那又怎么样呢?美人在怀，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的都是扯淡。你让我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可能吗？
出电梯，来到小日本住处门口，她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催命哪。还没完没了了。”小日本看着手机，嘴里嘟囔着。没有接听。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房间换好拖鞋。客厅很大，呈8字形，连接着餐厅。我径直到冰箱里取出一听啤酒，拽掉拉环，坐在沙发上喝着。小日本手拿拖布把，清理着电视机前地板上的一处污迹。
“东升来过这里吗？”我问。
“经常来。你喝的啤酒就是他买来的。”小日本说。
“一会他能过来吗？”我放下啤酒罐，多少心虚，说。
“你担心啦？”她停下拖地，说。
“来就来吧。”我了无趣味，说。
“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你说他会来吗？”她说。
她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待下去没意思，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我暗暗后悔了。我昏了头了。我犹豫着自己是不是闪人。
“他肯定不会来。”小日本说。“最开始我和你好的时候，是他在我们中间插一杠子，夺人之美。你不是也没说什么。现在轮到他了，他有什么好说的。你才是正宗，原装，第一个，南波万。别人都在你后面，他们讲不出话来。”
我郁闷的喝着啤酒，听着她阐述着我们乱七八糟奇怪的逻辑关系。
“还有谁啊？东升的老大算不算？”我说。
“怎么你怕他？”小日本到卫生间放好拖布，洗一把手，出来点燃一支香烟，站在我前面说。
“都哪跟哪啊。不存在谁怕谁，这年头谁怕谁，命就这么一条。也不抱什么希望，早活够了，能活一天是一天。”我有点上火，心灰意冷，说。
“要活就好好活着，活出精彩。别把自己看低，道路是坎坷的，事在人为，谁知道哪一天时来运转，一下子就上水了。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亲爱的，别泄气。顶住。”她说。
我惨淡的笑了一下，去冰箱取第二罐啤酒。
“我住在三楼，”小日本说，“店里有一个业务主管，他是东升的兄弟，谁也没有想到，前几天他到我家楼下，从下面爬了上来。打开阳台的窗户，进到房间。晚上我一个人下班回来，看到他正坐在客厅里，就你现在这个座位在看电视。把我吓了一跳。我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他说顺着排水管道爬上来的。我叫他出去，他哭了。说他爱上了我。看他哭我心里一软。我叫他出去。他跪下了。求我答应他。我说你走吧，我们是不可能的，以后你不要采取这种方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没再说什么，走了。我没有把他到我家里来的事情告诉东升。”
“哈哈哈。”我笑起来。
“昨天我没见到他，听说他辞职不做了。”小日本说。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我说。
小日本坐在我旁边。捡起台子上的遥控器，打开前面大屏幕超薄电视。
“刚才在店里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她问。
“小雨。”我说。
“看见我她有点生气了。”她说。
“好像是吧。”我说。我站起来去取第三罐啤酒。然后折返回来坐下。
她伸手按在我的后背抚摸着。握着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来回咬着。我转身搂住她，将她压在下面。她的手机在台子上，又开始响起来。是一段最新流行嗨曲。《上帝是女孩》。
清早我离开她的住处。外面下着小雨。我从小区走出来，躲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等着出租车。我在便利店里买了几根肉串，站在门口啃着。雨雾中开来一辆出租车。我伸手叫停，拉开车门进去。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
出租车载我到大军住的一家宾馆。大军还没睡，他躺在床上，在看一本《故事会》杂志。回来啦？他说。你还不睡？我说。不放心，等你，他说。我脱光衣服，到卫生间洗好澡，身上裹着一条白浴巾出来。
“你电话干啥关机？有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东升给我打两次电话，问你在哪？我说估计和哪个有妇之夫在一起搞破鞋呢。”大军说。
“还有谁找我？”我躺在另一张床上，说。
“仲英，小翼，老七，财子，黄毛。。。。。。”他说。
“黄毛又找我干什么？”我说。
“他不是被大美国打了吗？在医院脸上缝了七针，弄不好叫你出面帮他要医药费。”他说。
“大美国是小翼的亲戚。我们在里面放水，这事不好办。”我说。
“你跟日本出去啦？”他说。
“你知道什么？”我说。
“我是CIA出身，我什么不知道。”他说。“红颜祸水，我劝你离日本远点。女人有的是，何必找她。我听今晚跟我在一起的胖妈咪说，日本和东升的老大打得火热，东升的老大给日本交首付，在海边给她买一套房子。东升的老大做得很大，实力雄厚，你悠着点，别踩到他尾巴，到时候因为一个女的，搞得大家都不愉快。我们现在和东升属于一个战壕，是自己人，特别忌讳出现这种逼事。”
“你故事会看多了，想象力太丰富了。”我说。
“是，我故事会看多了，脑子里全是故事。我是故事大王。”他说。“不管到什么时候，我肯定站在你这头，你现在是我真正唯一的哥们。其他人都靠后站着。包括任何人。谁动你都必须通过我这一关。我是打心眼里向着你，关心你，才跟你说这些。你的明白？呵呵情圣。”
“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有妞就泡，替天行道。大家都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没什么的，我会掌握分寸。”我说。
“我相信你的为人。否则我们也不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张焱，我暗恋你很久了，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他说。
“我刚洗干净，今晚我给你一个机会，来吧，军哥。”我掰开双腿，说。
“讨厌，死鬼，滚一边去。”他捏着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