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各位看官。你们的给力支持,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黑皮的手机在一个叫小涛的家伙手里。听鞠总讲,小涛是黑皮的一个表弟。他的脑袋被砍,血肉外翻,血流如注。他用一条床单包住脑袋止血。东升的兄弟举刀吓唬他,逼迫他说出黑皮的另一个手机号码。
“是我。”东升按下免提,用缴获来的黑皮的电话打电话给黑皮,说。
“东升?”电话里传出黑皮的声音,黑皮显得一愣。
“我进房间里面了。跟鞠总在一起。你回来吗?”东升说。
“我在外面帮着薛传授办点事。一下子赶不回去。你挺神呢,怎么找到关老鞠地方的。卫星定位吗?”黑皮说。
“是春雷告诉我的。”东升看一眼站在对面的春雷,说。
我们几个人笑起来。
春雷恼怒的翻着眼睛,垂着双手,有点无可奈何。
“你不回来,那我就不等你了。”东升说。
“东升,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明天我会找你的。”黑皮说。
东升把手机丢给小涛。
我们从楼房里出来,各自回到车上。汽车双向灯打开,车灯闪烁。我打电话给大军,让他开车带人回市区,在指定的一条路口与我们汇合。是,老大,大军说。鞠总和小秀两个人坐东升的车。东升对我说,叫我到一家酒店。等一会我们在那里见面。
雨水仍然泛滥,遮天盖地,与黑色的夜晚浑成一体。这是众多夏天众多的雨夜之一个雨夜。
在我的示意下,财子伸手将音量调低。汽车里响着节奏缓慢的嗨曲。财子的精神还没有从刚才在房间里的暴虐中走出来,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他的炮子头随着舞曲音乐摇晃着。方向盘在他的掌控下,汽车快要飞了起来。
我和仲英都没有说话的愿望。我们盯着黑乎乎的雨夜,表情呆板,彼此各怀心事。路边的灯光不时照亮车窗,将车窗外绚丽的夜景以漫画的形式,显映在车窗上面。夜晚是美丽的。汽车在飘逸的舞曲音乐中飞驰。
我想起一部电影中的对白,“音乐是纯洁的。它来自灵魂。”在这句台词后面,还有一句台词,“如果灵魂不纯洁呢?”
鞠总和小秀被送走。在东升的朋友开的一家酒店里大家会齐。酒店老板找了几间包房,安排我们坐下来吃饭。东升掏出一万块钱,让我交给大军和老七。被我拒绝。我说大军和老七来我们这里,不是挣钱的。
东升见状捡起钞票,装回自己的包里。“都是好哥们。那我们一会去红姐的店里,安排大家嗨一下。”他说。
“改天吧,都有点累了。吃完饭都回去,早点休息。”我说。
“让他们回去。我们先不要散,黑皮那边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等他们找过来,我们搞不好还得连续作战。”东升说。
“下这么大雨,黑皮还能来吗?”仲英说。
“别看黑皮个不高,瘦小枯干,”东升说,“论单挑他谁都挑不过。但他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精神头。玩命小子。我和他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眼瞅着自己人吃亏。即使是他自己,他也会一个人提枪来找我们。”
“那我们就别走了。等着吧。”我说。
“酒不喝了。吃饭。”东升对他手下人说,“然后我们都到红姐那里。张焱,你跟你叫来的那些哥们说一声,今天谢谢他们了。改天我请他们喝酒。大军不是外人,我就不再过去跟大军打招呼了。你那里你出面照顾一下,我去旁边房间,陪我叫来的外地朋友喝几杯。”东升说。
我端着酒杯来到大军和老七吃饭的包房。老七打着招呼,伸手在身边拉出一张椅子,叫我过去坐下。我敬他们大家一杯酒,然后对大军和老七说,让他们吃过饭回去。
“好不容易到市区一次,也不安排我们好好玩一玩。”老七不乐意的说。
“黑皮跟我们的事情还没完。等过两天的。你们都过来。想玩还不好说,找几个美女,吹拉弹唱,一箭穿心,皮鞭马靴,黄金圣水,玩不死你。”我说。
“呵-呵-呵-呵,我喜欢。”老七用周星驰的语气说。
“我也喜欢。我们准备去老七的老家,你去吗?”大军说。
“去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跟着过去。哪一天?”我说。
“还没定下来,这几天把放在外面的水钱收一收。到时叫上你。在我老家有一个老大,我管他叫哥,一直对我不错。他在当地开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面吃喝玩乐一条龙。他打电话叫我回去玩几天。我们一起去。有女孩专门陪你洗澡。”老七说。
“太好了。七大爷,我太喜欢你了。”大军眼睛发亮,说。
仲英推开包房门进来,捡一张大大咧咧椅子坐下。“七大爷,你们回去呀?”仲英说。
“你要挽留我,我就不走了。”老七说。
“我不挽留,你走吧。”仲英笑着说。
“仲英,你这句话我记住了。早晚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的。你会后悔的。”老七说。
仲英笑而不语。
东升从外地叫来的人早早吃过饭就已回去。他们路途较远,在路上耽搁时间长,所以抓紧时间就撤了。大军、老七南郊的人又走掉以后,剩下的大多是东升的兄弟,还有我和仲英、财子。我们都去了红姐开的店里。
红姐有两家夜店,我们去的是新开的二店。两家店都是东升的人看场子。红姐的事业发展到海南,她在三亚买十几间门面房,出租出去做店铺,她当房东。一年当中,有一半时间她在海南。我们去店里的时候,她正好不在店里,陪一个房地产商在海南考察项目。
包房里灯光暗下来。我避开众人,闹闹哄哄中,倒在角落里睡觉。大概睡了二十几分钟,有人轻轻推我的肩膀,小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我失去方向感,无法把握神秘的未知,既有一丝畏怯,又有几许期望。
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于是闭上眼睛,又一头沉入梦乡。
仲英梳着油亮的大背头,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皮鞋铮亮。背景是一家高级酒店大堂里。他指着落地大窗户,随着他的手指,我看见一片蓝天,绿草如茵,人们穿着新衣,气氛热烈欢快。空气格外清鲜,令人心旷神怡。
眼前一黑,仿佛夜幕降临。在仲英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我似乎猜测到他对仲英欲行不轨。那是来自死亡的气息。我心狂乱,想要提醒仲英。我却叫不出声来。我极力要看清楚仲英身后那个人的面目。而仲英并没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就在这时我醒了。有人在轻轻推我的肩膀,小声呼叫着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小雨坐在我的身边。我绞尽脑汁,一时想不到小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到她,我感到亲切,欣慰。甚至有一点难过。
因为受到梦境残留的影响,我神游物外,懵懵懂懂,意识混沌,宛如婴儿般的单纯。
“你怎么在这?”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