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得到一个不妙的消息,鞠总被黑皮一伙人绑了。鞠总昨晚开车送东升回东升住处,和东升分手后,他带着小秀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鞠总一夜未回家。他的老婆打他电话,一直关机。
今天中午鞠总的老婆接到鞠总打来的电话,说自己跟黑皮在一起,被黑皮扣押起来,让老婆准备二十万块钱。钱到放人。鞠总的老婆没了主意,马上打东升的电话求助。东升打黑皮电话,想问个究竟,但黑皮不接电话,换一个电话打,黑皮还是不接。
我和甜蜜刚刚起床,穿好衣服,到楼下一家快餐店吃饭。东升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把宾馆所在地址告诉了他。他把事情经过大致跟我讲一下,说鞠总的老婆和他等会赶过来,大家碰个头,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随着东升的实力加强,地位逐步上升,以东升为领导核心,像红中、小西瓜等等,还有其他人都纷纷聚拢在他的下面,形成松散型合作。红中、小西瓜同时和黑皮也保持着类似的关系。他们时分时合,关系暧昧并不稳定。
总体来说红中和东升走得比较近一些,而小西瓜和黑皮相处更为密切。东升和黑皮发生冲突,红中和黑皮保持中立,都持观望态度。他们自扫门前雪,自己不愿意冒头卷入其中,随便得罪任何一方。
吃过饭,甜蜜知道我有事情,提出先走。我让她等一会,财子开车马上到,让财子送她回去。她说不必了。我们从快餐店出来,站在马路边。我伸手帮她拦住一辆出租车,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隔着车窗她朝我挥挥手。我目送着出租车离去。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太阳火红,像一团火球,蒸发着空气里的湿度。又是一个夏天。
时间缓慢流淌着,又转瞬即逝。时间滴滴答答汇流成河,在时间漫长而宽阔的河流中,我们亦步亦趋,朝着终点走去。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终点是什么样的?我们不得而知。我想是美好的,不尽然是绝望。
我总是有所期待,从来没有真正失去信心。虽然有的时候,我内心无比黑暗,痛苦的无以复加。将来会好起来的,我告诫自己。我们有幸来到这个迷人的星球,被地球引力牢牢地固定在大地上,自有一番意义。
在广袤的森林里,我们不同于其他生物。我们直立着身躯,是立体的生命,智力超群,具有创造力,精神放着异样的光辉。
在时间的节点上,因为命运的安排,我们分别做着截然不同的事情。扮演着迥然各异的多重角色。一滴水里,有三千个大千世界。每一个世界不同凡响,精彩绝伦。
东升、阴天还有一个女人来到我住的宾馆房间。女人三十岁左右,打扮时尚。东升管她叫嫂子。她就是鞠总的老婆了。
东升说他们来之前,他用鞠总的老婆手机给黑皮打电话,黑皮接的电话,黑皮一听电话里传出是东升的声音,就说老鞠在我手里,你说什么都没用,没你的事,你站一边。
东升说他是我大哥。
黑皮说他是老前辈,也是我大哥,大哥又怎么了?大哥就能一手遮天吗?敬他他就是大哥,不吊他他就啥也不是。老鞠已经承认他赌钱耍鬼了,我们按照规矩走,该怎样就怎样。谁出面都是多余的。
你在哪?我们见个面,我自己一个人过去,东升说。
你过来干啥?过来打架啊?你别过来了。等这件事过去,我们哥俩再好好在一块喝顿酒。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黑皮说。说着黑皮挂掉电话。
问题难就难在黑皮不肯出来见面。谁也不清楚鞠总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我突然想起来仲英过去想和朋友合开商务调查公司。由于种种原因,仲英没有介入,后来他的这个朋友自己单独开的一家商务调查公司。公司业务包括查找私人住址,对手机进行卫星跟踪定位。
我把仲英拥有的这个资源说给东升听,东升立即来了兴趣,他让我抓紧联系仲英,看有无可能对黑皮的手机进行卫星定位,据此挖出黑皮的所在位置。我给仲英打电话,跟他讲需要一些帮忙,问他的朋友有能力锁住黑皮的电话号码。
仲英肯定的回答可以,没问题。他的朋友在电信公司内部有关系,只要花点钱打点一下,就可以通过电信公司的基站,把对方手机定位。他马上给朋友打电话,具体落实一下。让我们等他的回话。
“辛苦了,张焱,给你添麻烦了。”鞠总的老婆说。
“张焱是自己人。绝对OK的。”东升说。
得知可以把黑皮找到,鞠总老婆脸上的表情舒展许多,似乎松了一口气。鞠总的老婆据说也是魔法师,手上有硬功夫,技艺精湛,十分了得,但轻易不露,隐藏得很深。
她还高兴的太早呢,即使我们找到黑皮,黑皮可不是一般战士,更大的困难还在后面。黑皮原来跟着郑立,通过郑立他又攀上鲨鱼这棵大树。
听刘胜讲最近鲨鱼和嘎亮搞到一起,联手开球盘。上面关系复杂,盘根错节。不是一般的乱。我知道的情况不多。下面人很难看明白的。
刘胜和鲨鱼已经握手言和。对于刘胜经历的那个惊心动魄的雨夜,刘胜刻意淡化不想再记起了。他的态度很明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所以我不打算再把刘胜牵扯进来,他现在已经靠不住。
过一会仲英回电话,他现正在朋友开的商务调查公司里,那边一切OK,手机定位限制在五十米范围内。顺着手机可以找到机主本人。寻机把鞠总从他手中抢出来。假设手机定位一说成立,黑皮插翅难飞,说什么他也跑不掉了。
接下来东升开始布置人马,除了他身边几个铁杆兄弟,他用的是一批外地人,从外地现赶过来,估计晚上吃饭时间能到。
同时我也行动起来,打电话给大军,让他叫上小安子和老七、老九一帮人,过来找我。财子开着雪佛兰在宾馆外面,一直等在车里没上来。我给财子打电话,让他到宾馆一楼再开三个房间,提前安排妥当,作为机动,因为晚上恐怕来许多人,他们要有落脚休息的地方。
鞠总的老婆从手提包里,掏出三摞钞票,作为军费,放在茶几上。
老七开一辆中华先到。我接到他的电话,坐电梯来到楼下。财子等在那里,笑眯眯和坐在车里的老七说话。后面一辆面包车开进宾馆一楼的空地,也是老七带来的人。见我从宾馆出来,老七推开车门出来,迎着朝我走来。
“大军晚点到,他等着收一笔账。等钱收上来他再赶过来。仲英呢?”老七说。
“他在外面办事呢。我在等他电话。你跟我上楼坐着吧。东升在楼上。”我说。
“我跟他不熟,没有共同语言,说不到一块去。他现在是大哥级别。”老七说。
“楼上房间里还有一个女的,气质美女。你不上去我自己上楼了。”我说。
“带我上去看看,她是谁呀?”老七好奇的说。
“鞠总的老婆。”我笑着说。
“她呀。我在场子里见过她,她是高人。会变戏法。”老七说。
老七回到自己人那边,跟他们交待几句,然后,跟着我有说有笑,一起走进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