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音听得出来,老二和老四和我属于老乡。在房间里面的人当中,老二无疑是一个举足轻重至关重要的人物。老帮当地的朋友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只是在其中起到衔接、过渡性的作用。
等于是老帮从澳门博彩公司拿来赌球平台,通过在当地的朋友,寻求老二、车轴汉子等人加入合作。老四在他们的球盘里输钱,老二和老四是老铁,他们都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战友。关系绝对非同一般。所以老四输钱,老二不便出面跟老四过话。
老帮拉拢车轴汉子,确保老二不偏不倚,持中立态度。老二从感情上肯定倾向于老四,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合作的,然而从利益分配的角度分析,老二选择了暂时沉默。
老帮和车轴汉子不管那个,他们不受条条框框约束。他俩主张威逼老四出血,从兜里往外掏银子。在一定程度上他们获得老二的默许。朝老四要钱,老二装聋作哑,但是他有一条不能跨越的底线,老二绝不容忍有人真的伤害到老四。
老四后背挨一刀,老二看着难受,痛在心里,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利益是一方面,多少年的兄弟情还在。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受伤,坐视不管。
“你们不要过分嗷。”老二手指着我,带着威胁的意味说。“老四是我的兄弟,在我面前动他,你们有点太放肆了。差钱你们管他要,有什么事情商量着来。少来这舞刀弄枪的。”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决定尽量不和他发生口舌之争,故没有说话。
“二哥,你德高望重,你来说一句话。”老帮说。
“有什么好说的?”老二咬着腮帮,阴沉着脸色,“你们自己看着弄。”
老四之所以气焰嚣张,也是依仗着有老二在场。他看到老二并不明显向着他,心里了然,知道自己犯了众怒。
从他们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内容,意思是老四平日为人太霸道,做事高调,飞扬跋扈,在当地得罪不少人。连老二有时都对他不满。球盘里输钱赖着不给仅是冰山一角。
“四哥,你给一个痛快话。今天我在你这能拿走多少钱?”老帮说。
“我不是说了吗?十万。”老四晃动一下大脑袋,固执的说。
老帮无奈的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无比的失望。眼看事态形成胶着状态,拿老四开刀,必须顾及老二的情面,我们投鼠忌器。患得患失。老帮和车轴汉子统统心里没底,下不定决心搞老四。
照此下去,老二和老四都会对我们产生轻视心理。那样就不好玩了。等老四缓过神来,反咬一口,加上老二态度始终不明朗,左右摇摆。一切都是未知数。
“老四说十万,你看行吗?老帮。”老二似乎失去耐心,有些不耐烦的说。
“肯定不行。相差的简直太离谱了。我不是个人,我后面有公司。我属于公司行为。要对公司负责。我回去要对公司交差。”老帮说。
“这样吧,老四,你再想办法凑出来十万。备齐二十万,让老帮把钱拿走。”老二转动着眼珠说。
“我只有十万。行你们就把钱带走,认为不行,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陪你们玩。你们愿意玩到什么程度,我配合你们。”老四油腔滑调的说。
“我都已经烦了,这么半天下来,到现在还搞不定。你们自己解决问题吧,别把我扯进去。老四,谁都不敢把你怎么样。不信的话可以让他试试,我让他把小命丢在这地方。”老二突然间语气大变,前后出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旗帜鲜明站在老四那头。
有了老二的表态,老四显得更加不可一世,神态骄横,仰脸眼望天花板,把脚踩在台子上。“十万。老帮,不少了。你们别等一会十万都带不走。”老四说。
“二哥,不是这样的。有二哥你发话,你说什么问题解决不了。”老帮转脸哀求老二说。
“你们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低。磨磨蹭蹭,本来能办成的事情都给搞砸了。”老二满脸不屑,揶揄的说。
就在这时,我接到高跟鞋打来的电话,高跟鞋说他和财子在楼下,他们刚走出夜总会,门口来了五六十号人马,手里拿着家伙,呼号乱叫,他担心来人是不是奔我们来的。
我捂紧电话,低声吩咐高跟鞋,让他和财子等在楼下观望,随时进行联络。
放下电话,我大脑一片空白,小脑陷于短路。我确定楼下来人是冲我们来的,我们被人包饺子,落进了埋伏圈。
还等啥呀?再等花儿都谢了。
我手持卡簧直奔老四冲过去。老二说的太有道理了,姜还是老的辣。我们今天办事像娘们似的,拖拖拉拉。难怪老二和老四看不起。有这闲扯的多余时间,早嘁哩喀喳办干净利索了。
见我持刀直奔老四,红中几个人都立马振作起来,上来精神。几把刀上前一顶,老四愣在那里,不敢造次。
“你准备二十万吧,一次性我们带走。看不到钱,我们不回去了。大家伙陪你玩到底。你说玩到什么程度,我们就玩到什么程度。我们在这趴下了,估计你也活不了。老四再废话,你们马上拿刀扎他。”我在老四眼前晃动着刀子,说。
“听见没有?”皮卡厉声喝道,卡簧刀尖死死抵在老四脖子上,划出一道血渍。
“红中,你和皮卡把老四带到里面房间,把窗户打开,不给钱把他推到楼下去。”我说。
面对突变,老四表现的很顺从。老二也没再说什么。看来他确实腻烦了。红中裹挟着老四,老四没有挣扎,站起来跟着红中走进里面房间。
“帮哥,我接到一个兄弟的电话,他说老四叫来不少人,大概五六十口子,他们已经到楼下了。”看着老四和红中进屋,我说。
我的话语一落,我发现老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