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胡红梅下床出去开门。我和小雨掀开被子,下床穿好拖鞋,站到地毯上。小雨简单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我俩来到客厅。
跟在胡红梅后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我认出他就是常到金阁楼店里为胡红梅捧场的重要客户。这个人有一个特点,从来都是独自一个人到金阁楼玩。他的司机在外面楼下车里等他。
他家住在市内。在临近城市有自己的工厂,生产玩具,出口到欧美国家。每次他来金阁楼,都是在夜里十二点以后,从临市工厂下班,司机开车送他。
每次他在房间坐下后,按照惯例,他都要四瓶皇家礼炮,叫两个小姐陪他。胡红梅在房间里坐一会,和他扯几句闲话,然后把他扔给小姐,自己出去到别的房间里应酬。
他酒量一般,加上陪他的两个小姐,还有胡红梅,一回他们只能喝掉一瓶洋酒,另外三瓶洋酒存在店里。下次来金阁楼,他不喝以前的存酒,仍然是再点四瓶皇家礼炮。所以,店里许多人都记得胡红梅有这么一个忠诚的老客户。
“龚老板。你好。”小雨笑眯眯说。小雨知道来人姓龚,那么看来,小雨坐过这个龚老板的台。龚老板客气的点点头。
“这个是张焱,你可能在我们店里见过的。你有印象吗?”胡红梅指着我问龚老板。
“有印象。有印象。我见过张焱不止一次。我看见你坐在钢琴吧里。”龚老板说着,朝我伸出右手,我笑了笑,我们握了握手。
“对,张焱喜欢表演。他天天在钢琴吧。”胡红梅逗趣说。
“那里肃静。也就剩下那一块净地了。”我说。
小雨恭敬地把龚老板让到沙发上坐下,胡红梅给龚老板倒上一杯茶水,端给他。我在他旁边坐下。
“张焱,龚老板这么晚来,是有事情的。麻烦你听他介绍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今晚跟你什么都没说,是因为我怕自己讲不清楚。我没有找三好哥,也没有找仲英,而是找到你。我们是好朋友,我觉得你办事靠谱,为人可以。希望你能帮到这个忙。当然,朋友归朋友,绝对不会白帮忙的,事情不管办的怎样,事后都会有酬谢。我和龚老板认识不是一天两天,龚老板对我非常好。我比较了解他。他是一个非常爽快的人。”胡红梅说。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咱们就不要太客气了。说吧,我听着。”我说。
接下来据龚老板讲,龚老板的玩具厂是与朋友合伙开的。经济效益一直可以。龚老板的朋友手里还有其他一些生意,分身无术,玩具厂主要交给龚老板打理。两人合作两年,总体来说还算愉快。
龚老板是一个实干家,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在他的努力下,把原来一个小厂,发展成为一个在同行业当中具有竞争力的工厂。并且拓展新的国际市场,将自己的产品成功打入美国。
前段时间,龚老板朋友和龚老板在一起吃饭。龚老板的朋友带来一个人,席间这个人态度蛮横,出言不恭,话语间无端指责龚老板,说龚老板管理不善,经营无方,财务账目不清。
龚老板觉得事出突然,诘问合伙人什么情况?合伙人在一旁只是冷笑不语。面对凭空刁难,龚老板据理力争。那个人见龚老板不服,打电话从外面叫来几个人,他们在饭店包房里对龚老板一顿拳打脚踢。龚老板听出他们的意思,就是威胁他从工厂里退出。
龚老板岂肯甘心自己付出血汗,好不容易一手打拼出来的成果,平白完全落入别人手里。他知道合伙人觊觎玩具厂,面对形势越来越看好的发展前景,生出贪念,不满足于共享,想要吃独食。进一步彻底霸占玩具厂。
以上是龚老板的说法,一面之词。我半信半疑。姑妄听之。
“那帮人隔几天来一次工厂,到我的办公室闹,今天他们又到工厂来了,打了我两个耳光,踢我一脚。”龚老板说。他弯腰撸起裤腿,右腿小腿有一片淡淡的乌青。
“你没报警吗?”我问。
“报了。可是他们把我的手机抢去。现在工厂已经被我的朋友控制。包括门卫都已经是他安排的人。丨警丨察接警来到大门口,在工厂门口受阻。他们的人在门口尽量拖延时间。不让丨警丨察进来。等到丨警丨察来到办公楼,那帮人已经从其他出口跑掉了。我不想打官司,那样需要一个过程。即使官司打赢了,生意也会受到重大影响。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我希望走捷径,让这件事早点结束。”龚老板面露憔悴,疲惫的说。
“你估计他们明天还会来吗?”我问。
“这个我说不准。他们办事没有什么规律。无法确定。”龚老板说。
“张焱,你给龚老板留一个电话。如果那帮人到工厂了,让龚老板打你电话。你看行吗?”胡红梅说。
于是我和龚老板互留电话号码。“等我们到地方,那帮人可能就走了。这样吧,这几天你画一个弧,约你的朋友出来吃饭。到时候你通知我一声,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赶过去。两边最好坐在一起,看看有什么办法,争取把事情搞明白。”我说。
“这样也好。张焱,你有把握吗?”龚老板迷茫的望着我,说。
“我不敢跟你打包票,说这件事交给我办,肯定没问题。但我会尽力的,这一点你绝对放心。我会按照我的能力,尽可能让你满意。”我说。
“现在干什么都真不容易呀。不是一般的累。”胡红梅说。
“当残酷的生活把你重重压在胯下,运足力气**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压力了。”我套用财子的一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