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财子打过电话不长时间，我接到小翼的电话。“你过来玩啊。”小翼在电话里对我说。

“太远了，我不去了。”我握着扑克牌，眼睛盯着台子上的一张黑桃Q，说。

“你来吧。红中也在。今天他带人帮我办事，我们办完事才回来。这样，我把电话给红中，让他跟你讲。”小翼说。

“喂。过来呀。我们刚开一个大房间。你快点过来。老大，就差你了。”电话里换成红中，他说。

“等我再玩几把。我输钱了。往回捞一捞。”我说。

“输多少钱？我给你报了。”红中说。

“那我最后玩一把。”我说。

开车的是金阁楼的一个妈咪胡红梅。她去年新买的一辆马6。胡红梅在金阁楼自成一组，手底下没有小姐。凭借姿色和手腕，自己拉客人做业绩。

胡红梅盘着发髻，戴一副墨镜。穿一件银灰色羽绒服，衬着苗条的身段。瘦腿裤，尖头黑靴子。她说话声音嗲声嗲气，女人味十足。

一个小时后，我和仲英以及小雨、小东西，坐着胡红梅的车赶到邻近一座城市。红中的兄弟皮卡到楼下接我们。大冷天，他赤裸着上身，肌肉隆达，一身漂亮的腱子肉，站在路口。我们亲热地打着招呼。

“兄弟，别感冒了。”我关心的说。

皮卡害羞的望着跟我们一起来的几个女人，缩了缩脑袋。

“猛男，太生猛了。”仲英开着玩笑，说。

午夜两点，夜总会已经下班。仅剩下为数不多几个房间，还沉浸在喧嚣的音浪中。我们跟在皮卡后面，上楼穿过漆黑的走廊。在一间包房前面停下。

“纽泽克。”胡红梅的脸在黑墨镜后面朝我扭头一笑，憋着沙哑的声音说。“奥犹瑞迪？”

小东西哈哈笑起来。“OK，准备好了。”小东西说。

包房门打开，我们一行人鱼贯进入。房间里光线阴暗，在最里面，小翼和红中并肩站在一起。两个人几乎同时看见我们。红中举起手示意。我走了过去。

小翼拉着我，把我介绍给他旁边坐着的几个人。他们都站起来和我喝酒。他们是在当地混的，今天在他们开的赌场里，碰到有人砸场子。他们叫来小翼，小翼又叫来红中。音乐声音嘈杂，说话听不清楚，具体经过小翼没怎么讲。

我坐下来，红中从夹包里掏出一摞钞票，问我晚上输多少钱？补给我。

我笑着说你有毛病啊。

“今天下午场我操了一个扬庄，赢钱了给你打喜。”他瞟一眼胡红梅，坚持说。

“拉倒吧，你自己留着。等我没钱了找你要。”我推开他的手，说。

红中带有一点表演性质。他见我们一行当中有美女，令人心动，他有些故意露富，炫耀给美女看的。他这点花花肠子我一眼识破。红中为人单纯，有可爱的一面。同时具有农民式的狡猾。

“你不要，不给你了。”红中说。

“我那份呢？”仲英说。

“你哪凉快到哪去，”红中翻着白眼说。

我的手机不停的响动，上面显示着财子的电话号码。我知道他酒后喜欢缠人，废话连篇，芝麻烂事他都能跟你乱讲一通。我懒得理他，便关掉手机。小翼热情的给我和仲英一人叫一个女孩作陪，我和仲英坚决不要。小翼于是安排两个女孩坐在我们一边。

红中坐过来，叫陪我的女孩脱掉外套。这个女孩岁数不大，满脸稚气，她解释说她感冒了，不能脱外套。

红中在她的小脸重重拍一巴掌。“你把外套脱了，”红中笑着说。

“你打我干嘛呀？”小女孩说。

“你把外套脱了，把我哥陪好，”一旁的皮卡皮卡掐着女孩的脖子，说。

“你们干嘛呀？”女孩带着哭腔说。

“别动手。”我推开皮卡，“没事啊，跟你闹着玩呢。”我对小女孩说。我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小女孩手里。然后让她离开房间。

“怎么了？”小翼在和当地的几个人说话，他扭头问。

“竟然敢打我。你们知道我叔叔是谁吗？”小女孩哭着说。

这时，房间里的人都开始渐渐注意到我们这里情况异常。里面有小女孩一起的妈咪。她个子矮小，穿过人群来到我们面前。我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皮卡猛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一拳打倒在地。接着在她的脸上猛踢。仲英上前一把抱住皮卡。

“小妹，不要吵了，你回家吧。”我劝说我面前不肯罢休的小女孩。

小女孩可能晚上喝一些酒，加上年纪小，阅历不深，分辨不清眼前的形势。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小情绪，抓着红中问为什么打她。我握住红中的手腕，我知道他下手没轻没重，这样的小女孩，根本经不起他打。

几个当地人觉得很没面子，他们叫人把小女孩和妈咪带走。知道我叔叔是谁吗？小女孩重复着说。谁啊？皮卡问。你们在这里都等着，小女孩临走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