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我和几个人坐在马拉的雪橇上,迎着风雪疾驰。天空响起一阵歌声。在我们的前方,赫然出现一座宫殿式的宏伟建筑。我们穿过一道拱形大门,然后,从雪橇上面跳下来。
我发现歌声原来来自眼前的恢弘建筑里面。在某一个窗口,后面站着某个人。我拾阶而上,循着歌声,一个人来到高大的建筑下面。
在三维的视角中,从高处俯瞰,我可以看到自己是一个小不点,站在风雪中。那栋巨大的建筑像极一个礼品盒。雪花织成一张巨网,天地万物,尽在网中央。
我从幻觉中,慢慢回到黑暗的现实中,台子上的蜡烛已经熄灭。舞曲依然甚嚣尘上。大军躺在沙发上在睡觉。甜蜜在舞池的一角,跟着舞曲的节奏,摇晃着身体。财子距离她不远,偷偷地观察着她。
我看见斜对面的长沙发上,东升的旁边,居然坐着小日本。烛火映衬下,她的一张脸显得十分妩媚。她穿着一件粉红色小衫,露着脖颈和胳膊,举手投足很性感。
她神色亲昵,和东升交头接耳,两个人说着什么。东升亲热的搂着小日本的肩膀。两个人的脸挨的很近。小日本朝我这边瞭一眼。我身处黑暗,她是看不清楚的。
自从上次在宾馆,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我们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由于小日本一直和三好在一起。因为三好,我自然而然的疏远她。只是在暗中,隐蔽的窥视着关于她的一切。
东升说了一句什么,逗得小日本笑起来。
我突然觉得无趣,索然无味。我在台子上找到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吸一口,喷出烟雾。在打火机冒出弱小的火苗一瞬,她又看了这边一眼。
“他睡啦?”甜蜜回来在我旁边坐下,问。
我看了大军一眼。“没有。这个时间他不会睡。”我说。
“我睡了。”大军躺在那里嘟哝一句。
“呵呵。睡了还能讲话。”甜蜜说。
“我在梦里还能杀人呢。”大军说。
“厉害。”甜蜜说。“你好好睡吧啊,不要讲话了。”
“你们别理我。当我不存在。”大军说。
“萍姐刚才打我电话,问我在哪里?我没有说和你在一起。”甜蜜说。
“你这样做是对的。不必告诉她你在哪里。”我说。
“我还想叫她也来玩呢.”甜蜜说。
“别叫她来了。”我说。
甜蜜说的萍姐指的是路路的老婆。一个月前,雪儿在家里出事,莫名其妙的被抓,那天路路的老婆和甜蜜在场。她俩走后,甜蜜给我发一条信息,叫我去路路家。接到这条短信,我才离开,侥幸脱身。对此我产生过疑窦。
还有我自己出血,垫资两万块钱还球账,替刘胜抗雷,又在宾馆里被黑皮一伙暴打一顿,这些倒霉事接踵而来,我想或多或少都能和路路两口子联系上。这么一想,使得我对路路和他的漂亮老婆心存芥蒂。
我怀里的手机调成震动,嗡嗡的跳着叫唤起来。我摸出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兄弟,你挺好啊。”刘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说。
“混的稀里糊涂。你回来啦?”我说。
“回来了。你在哪?我去找你。”他说。
“来吧。”我说。
甜蜜紧紧注视着场上的人群。小日本和东升在场地里,面对面跳着。我伸手握住甜蜜的手。她看了我一眼。我松开她的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我掀起她的衣摆,她一把握住我的手。她的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胸前,我们互相依偎着。
“你还记得雪儿吗?”我说。
“你说的是哪一个?”甜蜜说。
“上个月你和路路的老婆,晚上到我住的地方找我,碰到的那个女孩。”我说。
“她是你女朋友吗?”她说。
“不是。”我说。
“我以为是呢。”她说。
“不是。那天晚上她出事了。丨警丨察去了,房间里的人都被带走,她被判了一年。”我说。
“啊?真的?”她说。
“幸好你给我发信息,我出去了。”我说。
“那你要感谢我了。”她说。
“谢了。”我说。
“我以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呢。”她说。
“我没有女朋友。”我说。
“你只有女徒弟。还不止一个。”她说。
我拍着她的脑袋笑了笑。
“别拍我的脑袋。”她说。
刘胜到了,打我电话。我叫财子出去接刘胜。刘胜和双喜还带着三个人一道进来。甜蜜点燃了台子上的蜡烛。大军一下子坐起来。
我和刘胜简单寒暄几句。刘胜介绍他的近期动向。他说威威回老家养伤,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接着我把球账的事情跟刘胜讲了,讲自己在宾馆里被人摆了一道,吃了一个亏。
刘胜很是意外。他带着歉意说回头给我两万,先把我的钱给顶上。到现在他还没有和老头见面,等见面以后,看看能不能把输的钱收回来。
“老头有点不像话了,不上路子。把兄弟坑成这样。他这人说一套做一套,说的比唱的好听,做起来一塌糊涂。明摆着不是玩人嘛。”大军说。
“我明天和他见面。大军,我不会让兄弟吃亏的。张焱是我的好兄弟,有我在你们放心。”刘胜有点尴尬,支吾着说。
“能放心吗?我抱怀疑态度。看你明天的了。把事办漂亮点。别让兄弟伤心。心都要碎了。”大军语含讥讽的说。
刘胜领来的几个人听着面露怒色。
见状我把话题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