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吧的门口,晃过一道人影,是彩虹。她娉娉婷婷走了进来。彩虹在我们身前站定。空气中飘弥着一股香气,沁入心脾。“谁有烟吗?给我一支。”彩虹说。
我捡起台子上的外烟,取出一支香烟,连同打火机一块递给她。她点燃香烟,吸一口,嘴里冒出一道烟雾。将打火机交还我。
“她我好像没见过。张焱,她是你朋友吗?”彩虹在我旁边坐下来,端详着小雨,说。
“他是我师傅。”坐在我对面的小雨笑着说。
彩虹腰板挺直,朝外侧翘起二郎腿。手里掐着香烟,在烟灰缸里弹着烟灰。“什么师傅?教什么的啊?”彩虹扭着脸,注视着我,说。
在幽暗的灯光下,彩虹艳光四射,如此近距离接触佳人,我不由得砰然心跳。她的嘴唇线条优美,柔软红润,一口雪白的牙齿,吐气如兰。和她接吻肯定很惬意,我暗想。
“你问她。”我说。
“师傅教我学坏。”小雨说。
“不会的,张焱是一个好人。”彩虹摇着头说。“做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好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你们说是吧?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彩虹问小雨。
小雨看着我,“我叫小雨。”她说。
“小雨,我有一个客人,他今晚订我的房间。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眼光很挑剔。小雨,等一会,你跟我进房间,他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孩。你让他看一眼。。。。。。”彩虹还没有说完,小雨打断她的话。
“搞错了吧,姐姐,我不在这里做的。”小雨微笑着说。
彩虹用手轻轻碰我的腿一下。我没有理她。
“张焱,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叫小雨出去,我跟她说几句话,你看OK吗?”彩虹说。
“随便啦,我不管。”我说。
“小雨,你跟我来。”彩虹说。
小雨无奈地站起来,“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小雨对我说。
我点点头。
两个女的出去。我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地抽着。
我接到一个电话。手机上面显示一个陌生号码。我按下接听键。里面传出刘胜的声音。“兄弟,你在哪呢?”他说。
我告诉刘胜自己在哪里。他说威威生命无忧,在医院做过脾摘除手术,摘掉了一个脾。经鉴定属于重伤害。医生见威威受创的是刀伤,伤势严重,于是向警方报案。威威在医院接受警方案情调查时,并没有供出刘胜的名字。
出于安全考虑,以防万一,刘胜还要在外面躲两天,等避过风头,他说过两天会和我见面。我提到老头输钱的事。气愤的说起自己垫付两万,把路路赎了回来。
刘胜不以为然,他埋怨我没必要替路路出头。说等见面以后由他来办。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说钱不会差的。
“你不用管路路,他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我们才是朋友。路路和我们的关系是两样的。你和他又没什么交情。他帮你挣到过一分钱吗?没有。”刘胜说。
“这次是我连累了他,把他坑了。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被人家扣下。他老婆找到我求我,我不好意思回绝她。”我说。
“你太实在了。我有点搞不懂了你,张焱。我们混不是这样的混法。他老婆漂亮吧?你不是爱上她了?”刘胜说。
“你一竿子扯哪去了。我是看她可怜。”我说。
“谁可怜谁?等你落难的时候,你看到底谁可怜你。没落井下石踩你一脚就不错了。你把她日了我还能认为你是为了一个女人。现在你一点好处没捞到,反倒自己往里贴钱,传出去都让人笑话。出来混心要狠。讲义气归讲义气,分跟谁讲义气。跟自己人可以讲义气。对别人我们讲不起。”他说。
“明天我就把路路老婆日了。”我负气的说。
“路路都放回来了,你还哪有机会日她?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晚了。兄弟。哈哈。你不要打我电话,我的电话卡等会就扔了。你等我电话。”他说。
“你小心点。”我说。
“嗯,我知道。你做事也当心点。快过年了,争取过一个好年。”他说。
“你知道吗?雪儿出事了。”我说。
“怎么回事?”他说。
我把事情经过讲给刘胜。他很少插话,在电话里一声不响。
放下电话,小雨又打来电话。电话里有一个男人粗犷的歌声,高八调,歌路很野。
“你还在那里吗?”小雨说。
“嗯。”我说。
“我恐怕不能马上回去了,彩虹姐让我陪她的一个朋友。我打电话跟你说一声。”她有点忸怩的说。
“你玩你的。”我说。
“彩虹姐对我很照顾,你放心吧。结束了我打你电话啊。”她说。
“欧了。”我说。
店里的背景音乐似有似无,是一首吉他曲。演奏者轻轻拨弄着琴弦。暗夜里琴声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