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大军的面子上，我在一旁劝解彩虹。彩虹找来的人都听说过大军的名字。也没把小安子和小强他们怎么样。小安子带着小强灰溜溜的离开。

我接到大军打来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第二天下午。他打听我事情进展顺利否？我说还可以不虚此行。

电话里大军只字不提小安子，我知道小安子肯定刚给他打电话，向他陈述冤情。我把刚才的情况跟大军讲了一遍。大军呵呵笑着没说什么。

晚上大家酒都没少喝，陆先生后来又要两瓶皇家礼炮。从夜总会出来，我身子发飘，脚下打晃，我都记不住最后是怎么回到酒店的。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我被陆先生的电话叫醒。我下床推醒睡在另一张床上的郁向南，我们穿好衣服，到同一楼层另一个房间和陆先生会合，然后一同到楼下大堂退房。在大堂靠近窗户的沙发上，陆先生打彩虹电话，叫她出来吃饭，商定下午出发一起到机场。

陆先生打过几次电话，彩虹不接电话。我打兰兰的电话，让她到酒店来吃中午饭，同时让她联系彩虹。等到兰兰赶到酒店，彩虹那里仍然不接电话。

陆先生焦虑起来，他给彩虹发过几条信息，都没有回复。兰兰打彩虹电话，她也是不接听。我们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彩虹是不是变卦了。

我们几个人在酒店餐厅里，无精打采，默默吃喝着，索然无味。吃过午饭，兰兰意外的接到彩虹打来的电话。彩虹说她昨晚酒喝大了睡得很死，手机调成静音，先前没有听到。她说母亲生病，下午要陪母亲到医院看病。

我们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她分明是在敷衍我们。分析彩虹不走的原因，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想到昨晚的事情。根源应该还在小安子身上。

经过小安子这一搅合，彩虹的态度完全消极起来，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取消原定计划。说好第二天她跟我们一起走的，隔几天她下面的女孩在她的小助理带领下随后赶到。

现在她找借口，说家里有事，暂时走不开。等过完年以后再说。一竿子支到2005年。我非常懊恼，在心里把小安子和小强骂了不下一百遍。也把彩虹骂个N遍。装逼。

我们感到就这样回去，无功而返，办事能力遭人诟病，在三好那里不大好交差。特别是我，深感有负于三好。三好那边已经确认彩虹过去，他派人出去找几套房子租下来，交好定金，并且上街买一些日常用品，等着彩虹一组人马一到，立即就可以住进去安顿下来。

陆先生垂头丧气，闷闷地抽着香烟。我知道，他在想彩虹的心思，惦记着彩虹那具勾人魂魄的出色胴体。

昨晚陆先生不按常理出牌，对身边的女孩坐怀不乱，假以辞色，一副斯文儒雅的长者风范，简直判若两人。和平日进房间好像鬼子进村，一双大手在女孩身上一顿乱摸，火爆硬朗的作风大相径庭。他想给彩虹留下一个良好印象，小火慢炖，以便上手。

陆先生拍板，临时决定，我们不坐当天下午飞机回去，留下来做彩虹的工作，争取说服彩虹，让她改变主意。

彩虹不走的原因，和小安子有一定关系，但是我没想到的真实原因主要来自大军。昨晚彩虹听说大军和我一道，她立马变脸。

她不愿意和社会上的人交往太深，在她原来上班的夜场，混在社会上的人太多，每天成群成伙出入其中，令她疲于应付，不堪骚扰。之所以她要换新地方，去南方发展，就有这个想法在里面。她不想从这里出来，转身又跳进另一个火坑。

听兰兰这么一介绍，看来还得由我出面来打消彩虹的顾虑。

开着空调的房间里静谧无声，郁向南不在，他去陆先生房间去了。窗外飘起了初冬的雪花。像纸屑一样飘飘洒洒。我站在窗前。楼下繁华的商业区人潮涌动。一窗之隔，隔断了外面的热闹和喧哗。

这是一座我十分熟悉的美丽城市，像一座花园，依山傍海，遍布绿地，广场，造型优美的建筑错落其间。它迷人的海洋风情享誉国内外，每年有无数游人被其吸引，汇集于此。

我想起了某年的一个夏天。回忆不尽美好，也有糟糕的，然而，它就像海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记忆的芯片上，只是留下一道淡淡的划痕。我走出了那个夏天，身后海水依然湛蓝，广阔无边，海面盘旋着几只海鸟。。。。。。

门铃响起。我转身过去开门。门外是兰兰和彩虹。我把兰兰和彩虹让进房间。

“外面下雪了。”我说。

我拿起桌子上的“为人民服务”牌香烟，里面的香烟是3字头的中华，给两个女孩一人发一支。自己点燃一根叼在嘴上。

彩虹坐在椅子上，身子靠后，尖锐的胸部高高挺拔，一双骄傲的修长大腿分开伸直，鞋尖对着两个方向。她偏着半张脸，黑发倾斜，手里夹着香烟，慢条斯理地抽着。香烟袅袅不绝如缕。

彩虹既然能跟兰兰过来，就说明她有活口，没有把路彻底封死。

“昨晚酒真的喝高了，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早上一觉醒来，我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躺在床上想了一阵。”我说。

“我们的状态差不多，我一睁开眼睛，发现都到中午了。起床晚了来不及赶过来。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彩虹说。

“今晚继续，不醉不归。昨晚你都不和我讲话。”我说。

“谁啊？哪有？”彩虹一笑，说。

“故意的吧？”兰兰说。

“什么意思？”彩虹问。

“装比呗。”兰兰说。

“哈哈装清纯。张焱今晚我好好陪你啊。我保证不装了。”彩虹说。

“必须陪到位。”兰兰说。

“啥叫到位啊？我怎么不懂呢。”彩虹说。

“我也不懂。”我说。

“我什么都懂，但是我不说。房间里空调开太热了，彩虹，你能不能把外套脱了？”兰兰说。

“嗯，是热，我得脱了。”彩虹说着，脱下短貂。露出里面白色紧身丝绸小衫，下面波涛汹涌，曲线起伏，引人无限遐想。

莎哇蒂可，我心里双手合十，默念一句泰剧里面的台词，泰语你好的意思。

“今晚可别再出现昨晚那两个傻子了。傻比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兰兰说。

“昨晚怪我，不该把他们喊来。害得大家扫兴，本来今天的飞机，没有走成。不能我们走了，把你扔下。”我说。

“算了，没什么，过去就过去了。”彩虹说。“我经历的多了，司空见惯，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我彩虹这点度量还是有的。我原来答应你们的事情，抱歉我失约了，有点对不住你们。但是，我今天不跟你们走，并不是为了他们。他们算得上什么？多大的流氓我又不是没见过。”

“那到底因为什么呀？”兰兰不解的问。

“张焱，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大军的？”彩虹说。

“对。”我说。

“还有，你们那个姓陆的老板给我感觉不好。我不愿和他打交道。”彩虹说。

“我明白了。”我说。“大军现在已经不大和我在一起，他从来不到店里去。你根本就不会见到他人。至于陆老板，他是店里的股东之一，平常也很难见到他，他不负责店里的具体业务。他有自己的其他生意，晚上他有自己的客人，他才带到店里消费，自己出面应酬一下。”

彩虹低垂着长长的弯曲的眼睫毛，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