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总算找到队伍了。”我说。“心里可亮堂多了。谢谢啊,红姐。有好事你还想着我。你说我应该怎么报答你?关键是你都有老公了,我总不能第三者插足吧。那样做也对不起你家大哥。”
“没关系,”红姐说。“我跟他离婚,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直想找一个帅哥,白白净净,能文能武,像你这样的。搂着一起上街,看着心里也舒服。”
我们几个哈哈哈笑起来。
“要谢其实你应该谢小可,她不提醒我还真就没想起来你。我怎么把你忘了?你是最佳人选。这个位置非你莫属。”红姐说。
“都是自己人,谢什么谢,那不是见外了?应该的。”小日本说。
“红姐有老公,我不能破坏她的家庭。再说,即使我对红姐有想法也只能埋藏在心里,姐夫的脾气我了解,要让姐夫知道了他不派人追杀我。日本就不一样了。怎么样?一会跟我回家吧。”我对小日本说。
“你要不怕死就放马过来。”小日本捏起拳头,眯起眼睛,说。
我们又都笑了起来。
大树底下好乘凉。刘胜先后跟过几个大哥。嘎亮对他视如己出。而鲨鱼则是个别案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刘胜从来不讲,讳莫如深。我也懒得去打听。无非都是钞票惹的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切紧紧围绕着钱。不可能再有别的原因。不会是为了女人,刘胜提到女人只是找一种借口,占据道德制高点,出师有名。毕竟对自己的老大动手是犯大忌。
嗨曲《回心转意》手机铃声响起。电话屏幕显示威威的名字。我稍微犹豫一下,按动接听键。威威所处的背景声音喧闹,夹杂着汽车鸣笛,听着好像是在路边的夜排档。
“张焱,是我,威威。你说话方便吗?”威威说。
“方便,你说。”我说。
“刘胜在你旁边吗?”他说。
“没有。我们不在一起。”我说。
“嗯,那就好。今晚的事搞的挺没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他说。
“我们是自己兄弟,我不会看谁的笑话。”我说。
“我在外面喝酒,你过来吗?我想和你聊一聊。”他说。
“我就不过去了。我还有些事情走不开。”我说。
“那算了,下次吧。张焱,我不是刘胜的小弟,不是给他拎包的。我和他是朋友关系,跟着他出生入死。今天他能叫人对付我,我想破脑袋,还是想不明白。”威威说。
“威威,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你和刘胜之间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想了解。你也知道,现在我和刘胜走得近,不管怎样,站在我的立场我百分之百肯定向着他。”我说。
“张焱今天你没动手。打我的是你一起的。大军,还有一个我不认识。我的手被打断了。”他说。
“你想怎么样呢?”我说。
“我还没想好。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妈的,心里憋一股火。”他说。
威威的旁边传来一阵叫骂声,有人骂骂咧咧在问威威在给谁打电话,是打你的人吗?叫他过来等等。话说得很难听。威威连忙对旁边人说我跟这件事没关系。
“喂,张焱?”威威对准话筒,说。
“嗯,我在听着。”我说。
“张焱,今天我没错。刘胜会后悔的。你先忙吧,改天我们约个时间见面聊。”他说。
“嗯。”我说。
结束通话,我注意到手机接到一条信息,路路刚刚发来的。帅哥,你在哪?
我回复信息说在哪哪哪。
我到你那里去,方便吗?他发来信息。
有什么不可以,你来吧。有几个人?
两个人。
另一个是你老婆啊?
不是。一个女的,你不认识。
再带一个过来。
这个你看好送给你。
好哥们,快点来吧,等你。
二十分钟后,路路带两个女的来。她们年纪偏大,浓妆艳抹。路路今晚的打扮十分另类,性感。上穿紧身短袖小衫,下穿一条三角短裤,露出一双光滑修长的大腿,脚穿系带凉鞋。完全是动感夏天,相当火辣。
见面路路拥抱了我一下。搞得我挺难为情。我没为他介绍房间里任何人,直接把他们领到阴暗的角落里坐下。
“你最近挺好过啊?”他巡视着房间,扭头说。
“好过什么。混一天是一天。”我说。
“和你相比,唉,我自己就不要提了。日子艰难,快活不下去了。”他垂头丧气,说。
他一起带来的一个女人递给我一支香烟,我接过来。女人点着打火机,喷出豆大的火苗,为我点燃香烟。我朝她客气的点点头。
“大家都差不多,我兜里分币没有,稀里糊涂混吧。”我说。
“我不是朝你借钱,张焱你不要紧张,向我哭穷。”他说。
“我不紧张,想朝我借钱我也得有啊。外面欠我的钱到现在收不回来。你上次给我打电话,不是说你手里有笔账吗?收回来不就宽裕了吗?”我笑着说。
“还是找不到人,对方人躲了起来。我找人调查过他的住址,他在外面租的房子,从来不回家住。等我有消息立即通知你,你去帮我要回来。”他说。
“又要等到过年上门要了。过年他总得回家吃团圆饭吧?”我说。
“过年你带几个兄弟去他家里。他父母就他一个儿子。给他家里施加压力,钱一定能拿出来。”他说。
“这两天你看到黄毛了吗?”我说。
他楞了一下。“没有。他不是和你天天在一起吗?”他说。
“上个星期有一天晚上,我听有人讲看见了你们。”我说。
“我有些记不住了。最近我状态不好,脑子里昏昏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赌钱输的一塌糊涂。欠下别人不少钱,成天有人跟在我屁股后面,追到我家里要。烦得要命。老婆吵着要和我离婚。她把我从家里赶出来,我没有地方去,只好去宾馆开房间。一天晚上一百块。我身上只剩下几百块钱了。”他说。
听路路说得可怜,我隐隐起了恻隐之心。
“我给你拿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