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发现我在车里抽烟,他能杀了我。”雪儿说着,咔嗒打着打火机点燃香烟。然后,她把一支香烟递给我。
我摇摇头。“为了钱,他会去杀人。你长这么漂亮,疼你还来不及,谁舍得杀你呢。”我说。
“你怕他吗?”她问。
“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怕他干什么?”我说。
“我没有鞋穿,可我还是怕。”她说。
“那你跟着我吧,你就不用怕了。”我说。
“你有神功护体啊?”她说。
“有。”我说。
“你教我。”她说。
“要想会,和师傅睡。”我说。
“和师傅睡,也学不会。”她说。
“来,你到前面坐。坐在我旁边。”我转身拉她的手,说。
她身子往后躲开。“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有真功夫。”她说。
“那你还等什么?”我说。
“等一个机会。”她说。
我靠在椅背上。“我困了。打一个盹。”我说。
我刚刚眯上眼睛迷糊一会,就被几个电话吵得片刻不得安宁。接连接到东升和红中打来的电话。东升询问我还在岛上吗?场子里安全保障如何?多少钱起打?窑家是哪里的?能不能搞定?
我一一作出答复。他再次提起他手里有一个大听庄,备好二十万现金,打算领过来到红兵的场子里赌。我们定好时间,第二天我去码头接站。
没隔一会,红中电话打过来。他胡乱打听几句我在岛上的近况,然后说他和东升一道过来。
“东升刚才来电话了,没提到你。你不在球盘帮人忙吗?”我说。
“球盘没什么事,两天就回来了。你还记得上次澳门人安排我们玩,那天晚上见到的一个郎中吗?那个郎中和我、东升去绍兴的场子,没杀到钱。”他说。
“记得。”我说。“为什么没杀到钱?”
“郎中进去感觉不好,没有心情,不愿意赌。我想原因是叫我们去的中间人在场子里搞不定,郎中心里没底。明天我们带他到你们场子里。有钱大家赚,带你一份。有好事不会忘了你。”红中说。
“东升说得是领来一个大听庄,他没说是郎中。”我说。
“他可能没好意思直接跟你说。怎么样?带郎中过去你那里能搞定吗?”他说。
我犹豫了一下。“你们明天过来看看吧。郎中需要我这边提供什么条件?要上牌吗?”我说。
“不用换牌,药水麻将牌已经过时了。牌就用场子里的寸牌就行。我们找的郎中手上是硬功夫。什么条件都不需要。领他进场子,让他进去杀就可以。你们那里的场子台板上铺台布吗?”红中说。
“有的铺,有的不铺。郎中有要求,我可以找人铺台布。这种师傅到哪不成钱,太牛比了,叫他过来吧。”我说。
正好明天我进海地的场子,决定到时把他们带进去。这几天亚苏在红兵的场子里杀猪,我亲眼见到刘胜和老头从中受益,白花花的银子揣进兜里,此事给我造成一定的影响。
雨停了。刘胜回来。他说亚苏上去操庄,苍蝇见是亚苏操庄,都统一思想提前约好似的,不往台板上下钱,没有人打庄。他们似乎猜出亚苏有猫腻,坚决不打亚苏的庄。无奈亚苏只好下庄。
老头在一旁气不过,赌气上去操一庄。老头手上没有功夫,全凭运气。他点子很背,操一个大霉庄,下午场输掉差不多将近有十万。
还有一件事更让老头特别郁闷,他开来一辆朝朋友借来的新“沃尔沃”汽车,停在场子附近,“沃尔沃”前后几个车门不知被谁刮了许多道明显的刮痕,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老头一口咬定就是红兵的人干的。老头气急败坏,情绪恶劣,准备明天离岛打道回府。
各位筒子,近期本人家有喜事,实在抽不出时间更新帖子,只好暂时惜别。今天更新一段帖子,待日后的某一天,等我空闲下来,再来与天涯亲爱的朋友们一续前缘。
在海地的场子里,我们第一天进来,碰上大山的一个朋友在操庄。他长得肥头大耳,腆着大肚子,一副富态相。场子里很安静,偶尔从人群中传出几声干巴巴的咳嗽。
我让来福站在操庄的一侧,记录当天场子里做出的庄风。黄毛聚精会神挤在人群中看热闹。黄毛打心里热爱博彩事业,手上有俩钱他就按捺不住赌性,跃跃欲试。
在招待所房间里,没事黄毛组织一场小局,吆五喝六,叫上一帮兄弟小赌。即使一分钱没有,他也能兴致勃勃从场子开始一直看到场子结束。
大山的朋友赢钱下庄,手里握着厚厚一摞钞票,转圈给身边的认识人打红利。三头两百,呵呵笑着塞到人家手里。然后他朝我和海地走过来。他点出一张一万日币打红利给海地。海地笑着向大山的朋友介绍我,说我是海地的朋友,才从南京过来。
大山的朋友马上点出五张100打给我。我摆手婉拒,海地没有客套,接过来揣进我的裤兜里。
“今天没去对面场子?”海地问。
“那边没有几个苍蝇,场子快要散掉了。大山两天没去。苍蝇都到你这里来了。”大山的朋友说。
“晚场你到我这里来吗?”海地说。
“晚上我去红兵那里,有人欠我水钱,欠的钱不多,但那也是钱。人在红兵的场子里,我去看一看,争取讨回来。”大山的朋友说着,看我一眼,“这位朋友我在红兵的场子里见过。”
“谁是红兵?”我反问。
“我朋友不认识红兵。他一直在外地,昨天刚刚到我这里。”海地说。
“晚上我请你朋友一起吃个饭吧。”大山的朋友说。
“改天的,晚上我和一个美女有约会。早就预定了。”我说。
“呵呵,那时间改到明天晚上。”大山的朋友说。
财子和海洋去码头接东升一行。因为是第一天进场子,初来乍到,容不得一点闪失,我本人必须盯在场子里。场子结束后,我和海地对照来福记录的窑花,结好海地答应我们的钱。从场子出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与海地告别,我们乘车来到为东升等人预订的宾馆。东升他们这次坐一台车同来五个人,东升和他的兄弟阴天住一个房间。我和大军在东升的房间坐下,随便聊起闲话。听说我从场子回来,红中从另一个房间过来。
“大军也在啊。”红中诧异的说。
“怎么不欢迎我?”大军说。
“哪的话,这是你的地盘。你的地盘你做主。”红中看我一眼,说。
“大军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我从来不背着他。”我说。
“我也没把大军当外人。呵呵。大军你这双鞋不错,在哪买的?”红中说。
“喜欢吗?”大军说。
“喜欢。”红中说。
大军弯下腰,扒掉脚上的休闲鞋,扔到红中脚下,“前几天张焱给我发工资,花八百块在新世界百货买的。送你了。”大军说。
红中嘿嘿一笑,脱下自己的运动鞋,伸脚一只只换上大军的鞋,“你的脚比我的脚大吧?”红中一边端详,一边随口问。
“不大,你穿着正合适。酷毙了。”东升用专家的口吻说。
“大军你是香港脚吧?”红中说。
“我练的是佛山无影脚,一脚踢飞你。”大军说。
“原来你是鬼脚七。”红中指着大军,说。
“我是宝芝林的黄飞鸿。”大军笑着说。
“黄师傅,谢谢你给我的鞋。”红中拱手说道。
接下来我们讲好郎中上去操庄的本钱,由郎中出一半资金,我们几个人凑齐另一半资金。对于东升和红中这次来,我试探性的和刘胜讲了一下,说东升他们带着一个大听庄过来捧场。
刘胜和东升仅仅有过一面之交,那还是在澳门人安排玩的聚会上。刘胜戒备心理很强,他凭着直觉和经验对东升等人到来颇有些疑虑。
我大是踌躇,到底没有如实讲出东升他们带着郎中要来杀猪的底细。原本我是打算对刘胜讲的,我的意思是做人不能太黑,该分出去的钱一定要分出去。
我们都是凡人,普通一分子,淹没在茫茫人海里,以不同的姿态苦苦挣扎着。没有一个人是超人,具有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大家需要拿出合作精神,各展其能,依靠合力才能赚更多的钱。
再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刘胜早晚会知道我们找郎中杀猪的。
但红中不同意。红中觉得知道出老千的人越少越好。少几个人参与,每个人可以多分钱。东升和红中都有吃独食的想法。还有他们担心刘胜求稳,万一不同意在场子里出老千,我们无法说服刘胜加入进来,事情败露,搞不好就前功尽弃了。那样还不如不跟刘胜讲。
我分析一开始东升连我也不想告诉实情,是红中劝说他中间环节缺一不可,场子里必须有人配合,这样郎中才有可能把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