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田跃和南郊的朋友各领一帮人来，大包房里快要装不下了。人满为患。我还意外看到了小翼，声音太嘈杂，隔着人群我俩只是点点头示意。估计他是黄毛喊来的。

兰兰打电话给我，说澳门人嫌过于吵闹单独另开一间包房，和小日本、兰兰换房间出去。这样也好。造型已经摆出来，澳门人体会到了意思就OK。

我爬上楼梯来到楼上，过道隐约传来舞曲的旋律，我循着音乐左拐第二个房间，房门虚掩。室内光线昏暗，两个女子跟着舞曲音乐的节拍相对舞动身体。一个是兰兰，另一个不用说就是小日本。

我定了定神，推门进去。两个女子仿佛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都没有抬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墙上两盏壁灯散发着幽幽荧光。茶几上点燃一支手腕粗的红色蜡烛，里面好像含有香料，豆大的火苗摇曳，房间弥漫着一股神秘的幽香。

澳门人招手让我在他旁边坐下。他嘴里叼着一支雪茄。小日本转回身，跟我嘀咕一句什么，声音沙哑我没听清楚说的什么。她弯腰从台子上捡起一盒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给我。并用一支打火机为我点上火。

“烟要全部咽到肚子里，不要往外吐，”她说。

我吸一口，吞到肚子里。她盯着我，奇怪的笑了笑。一股大麻独有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

今晚小日本戴一顶白色棒球帽。小背心，丨乳丨沟深凹。下穿天蓝色七分裤，短袜，平底帆布鞋。显得清爽自然，妩媚中夹杂着性感。我的意志一下子发生动摇，神不守舍，发现开始又有点爱上她了。“张焱，你要努力，不要让我成别人的了。”我还记得她对我说的那句话。

“钱要来啦？”小日本盯着我手腕上的江诗丹顿牌手表，问。

这款原装国际一线名牌手表一块价值不低于十几万。像她这样见过场面的女孩眼睛都特别毒。

“没那么快。“我低头看一眼时间，说，“今天刚第一天去，打个照面。主要还得看下面进行的怎么样。”

兰兰凑过来递给我一片开心果。我接过来含在嘴里。

开心果主要产地在日本、韩国、台湾。是精神病院开给病人吃的起镇静作用的一种药物，分红色和蓝色两种。俗称开心果。台湾生产的药性更强烈一些。跟含片一样含在嘴里。玩家经常配合冰和摇头丸服食。吃后感觉浑身舒泰，软绵绵无力。有点像抽大麻后的状态，飘飘悠悠。

我转头眺望窗外，一片幽深的绿色植物掩映着富有异域格调的白色建筑物，有几株叫不上名字的靓丽花卉点缀其中。隔河相望对岸景致。正值盛夏，七月流火，艳阳高照，南方湿热。彼岸花开，心向往之。

舞曲音量骤然下降。小日本在我旁边一屁股坐下。一股女性的体香阵阵袭来，她不知何时脸上卡上一副太阳镜。我的思绪从远处一下子回到身处房间。

“跳舞把我袜子弄脏了。”她抬起脚丫伸手扳住，隔着太阳镜注视着白色短袜包裹的脚板，小声嘟囔说。

她的话险些把我逗乐。

“张焱，你进到这个房间就一直坐在这里不讲话。思考什么问题？不要给自己增加压力，愁眉苦脸的，情绪放松一点。”她像一个认识多年的老熟人似的说。

“你看出来啦？”我说。

“我看出来什么了？你的那点心思都放在脸上，轻易的就暴露出来。《孙子兵法》云：胜不妄喜，败不惶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她把双脚踩在台子边沿，双手抱膝，不紧不慢说。

“赵本山讲话，厨师不看菜谱，改看兵法了。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哇。”我开玩笑说。

“哈哈，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大家对你的要求。”她做一个鬼脸，拔高音量，风趣地说。

“恐怕我要辜负大家的美意，不敢当。”我说。

“明哥很赏识你，”她口中的明哥指的是澳门人，澳门人一直在闭眼养神。阿怀和另一个马仔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兰兰坐在台子上一声不响，在认真听我们的讲话。“他背后说过你许多好话，我就不一一在这里重复了。你的优缺点你自己应该清楚。明哥是一个人物，他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完全靠个人能力打拼到现在，在我心目中他永远是我的老大，好大哥。可惜他身边大多是小人，真正帮不上他的忙。他能看好你，这引起我的好奇心。”

她偏过脸庞注视着我，我感觉太阳镜后面目光咄咄。

我朝她微微一笑。

“张焱，你不喜欢讲话啊。”她说。

“我愿意倾听。你声音很好听，听你讲话是一种享受。”我说，

她扬起下巴明媚的笑起来，如沐春风。光润的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润。在幽暗的壁灯映衬下荡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