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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子分下午场、晚场、子夜场。下午场大概一点开到五点,晚场七点到十一点,子夜场午夜十二点到下半夜三点。专门有人放台板,每天开车四处寻找联系适合的场地,郊区二层小楼的农户家里,给主人三四百元钱借用一下。或在废弃的烂尾楼,停工的建筑工地,蔬菜大棚,河边临时搭建的帐篷,等等,都是流动赌场的所在。

我们在宾馆下面饭店吃过午饭,兄弟们挤在场子专门为我们提供的东南得利卡里面。刘胜有拉拢大军的嫌疑,让大军和我坐在他的现代汽车上。大军进场子的第一天,也是嘎亮与何欧和场子的第一天。

本来刘胜等人今天休息,因为是与何欧第一天和场子,再者前一天出了抽老千的郎中,需要加强防范,他们也一道都跟来了。

我们在一家医院门前和四五辆等在那里的窑车汇合,在放台板的兄弟引领下,汽车开出市区,在乡下的土道上奔跑。卷起尘土飞扬。

场子是放台板的搭建的大帐篷,位于公路一侧山坡下面。帐篷四周,视野开阔,低洼处丛生大片蓬蒿,在微风中摇晃。前后有几条水流环绕。

何欧那边三辆金杯车拉来不少苍蝇,还有几辆小汽车。嘎亮从来不进场子,场子里有他的兄弟外号老头的全权打理。昨天另一家场子被丨警丨察冲掉,有没被抓到的苍蝇分流到我们这边。场子外面停满汽车,老头怕太惹眼,指挥窑车向远处疏散。

帐篷里通风不畅,闷热难耐。场子里人满为患。台板前面,第一排苍蝇坐在长条板凳上,第二排的苍蝇最多都是站着,最后一排的苍蝇站在长条板凳上面。台板上方亮一盏一千度白炽灯泡照明,连接帐篷外的一台小型发电机。

操庄的站在苍蝇对面白炽灯下。他左右各站着一个擦脚的,负责为他收钱或者付钱。操庄的是一个浙江人,做装修的老板,场子开两天已经输掉两百多万。

第一天下午场他气度不凡,嗓门洪亮,三十万落台板操一庄。“全部扫荡。”他嘴里叫着,撒下手里的猴子。场子结束三十万输光。他从下午场出去到银行提钱,晚场卷土重来。

他气定神闲,十万十万落台板,先后五次一共拿出五十万,他操的仍然是烂庄。苍蝇们瞄准机会,集体陷入疯狂,拼命打庄,哗哗下钱,晚场结束五十万输掉。他的霉庄喂饱了场子里的苍蝇。苍蝇手里握着钞票,一个个肥透了。

子夜场他又出现,又是五十万落台板,他是扣屁眼子手,干干净净全部输掉。第一次见到他冒汗了,鼻尖上挂着汗珠。

第二天场子里的水钱扔给他几次,都被他输脱手。放水的都害怕了,没人再敢给他调水钱。担心在他一个人身上套牢。一直为他担保的老头也不再表态。

他的脸上现出一丝慌乱。不时擦拭脸上的汗水。他的心态乱了。他掏出来车钥匙,递给老头的一个朋友。把自己开来的凌志车作价十五万当场抵押给别人。然后他随着老头的朋友出去取钱。一道办过户手续。

今天他又来了。

角落里有老头的亲属两个妇女卖中华烟和矿泉水、小吃。小吃有鸡爪子和瓜子,每样二十块。矿泉水二十元一瓶。中华卖一百,香烟一天能卖出去两三条。凡是碰到操扬庄赢钱的,卖烟的都会主动扔台板上几盒中华,操庄的不差这几百一一付账。他赢钱下庄还要打喜,给认识人打红利。往熟人手里塞给三头两百,关系到位的打给一千两千。

场子里快要挤得水泄不通,声音嘈杂,人挤人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黄毛和财子不时大声提醒苍蝇,声音放低一些,不要大吵大嚷,保持安静。他俩四下巡视,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大军站在一侧长条椅子上观看。海洋站在帐篷门口,禁止苍蝇随便进出。刘胜准备十把劈刀,以防不测,捆绑扎紧。装在一只麻袋里,放在海洋脚下有他看管。

大军戏说就凭我们几个人看场子,有人这时进来抢场子,四个人就够了,一个人等在外面开车接应,两人进场子拿枪一逼,一个人只管到台板上搂钱。我们几个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在枪口下也没人敢进行反抗。

“我敢。”一向不大喜欢表现的海洋说。

“那就开枪崩你,你会铁布衫也没用,子丨弹丨直接穿透,”大军抬杠说。

“我是不敢,”财子说。

“我不一定,到时候看情况,”黄毛说。

我听着有些别扭,默不作声。

站时间久了会双脚生疼,腰酸背痛。我和门口的海洋打声招呼,掀开厚重的帘布出去。

骄阳似火。威威和双喜还有两个人坐在帐篷背对太阳的阴影里,屁股底下垫着拆开的硬纸盒。我在威威旁边找一个地方坐下。中午吃饭喝两瓶啤酒,午后的炎热天气催人昏昏欲睡。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在我们前面的草地上欢快的蹦来蹦去。

双喜递给我一只红双喜,我点燃叼在嘴里。看不到刘胜,应该就在附近他自己的车里。坐下经过闲聊,才知道另外两个人原来居然都是何欧下面的兄弟。

“何欧长的什么样,帅不?”我问。

威威和双喜都咧嘴乐了。

“还行,就是有点胖。不过不是特别胖,长的还挺协调。”何欧的一个兄弟笑着说。他长一张红脸,就叫他红脸兄弟吧。

“他三围多少?”我问。

红脸兄弟兄弟笑了笑没说话。

“听说你们老大练过武术?在少林寺呆过。”我说。

“不要乱讲话啊。”另一个长黑脸的兄弟立起眉毛,拉长着黑脸说。

“呵呵,没有。觉得好玩,就是随便问问。红脸,你今年多大了?”我说。

“23。你呢?”红脸比较随和好说话,他说。

“等会再问我。问你呢。有对象吗?”我说。

“有,在老家。我明年过年回去和她结婚。”红脸的语气流露出幸福感,美滋滋的说。

“漂亮吗?”双喜问。红脸踢他腿一脚。

“你出来多久了?”我说。

“差不多有三年了吧。”他说。

“想家不?”我问。

“怎么不想呢。”他在地上捡起一棵小草,绕在手指上,说。

“出来混,要拳法好,脚法好,刀法好,枪法好,还要歌唱得好,舞跳得好,泡小姑娘有一套。你女朋友漂亮吗?”我说。

“一般,不漂亮。”红脸说。

“你们好好处,对她好点。她一个人在家不容易。听到没有,红脸?”我说。

“嗯,我知道。”他有点腼腆的说。

看他是一个实在人,本来再想盘问他女朋友的三围了,我及时把瞎扯淡的话咽回肚里。

天热的缘故,每个人显得懒洋洋的,无精打采。天空格外的碧蓝,排列着瓦片似的云彩。一阵凉风吹过,凉意沁人心脾,伸直酸痛的双腿,叼着一根香烟,嘴里不时冒一口烟,不由得感到特别写意。

“匣子,走啦。大哥叫你们。”远处一辆金杯车里,露出一个光头,朝我们这边喊。黑脸应声拉红脸兄弟一把,“走啊,我们走了。”匣子说。

“我走了啊。”红脸兄弟站起来回头朝我说。

“啊。”我说。

何欧的两个兄弟离开。就在这时,威威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从夏日午后的困倦中一激灵,操起电话。在旁边隐约能听到电话里传出刘胜又急又快的声音。威威的脸上发生微妙的变化。我心里觉出一丝异样。通完电话,威威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亮哥和何欧要干起来了。小哥先走一步,他去亮哥家里。他让我和你说一声。”威威说。

事出突然,我不觉一愣。

嘎亮和何欧矛盾由来已久。他们之间迟早有一天要大干一场。时间表掌握在嘎亮手里。嘎亮表面上让着何欧,一忍再忍,暂时避开何欧咄咄逼人的锋芒。他暗中筹备,磨刀霍霍,就等着有一天彻底把何欧干灭火。

中午吃饭时刘胜无意间曾提起祥子从安徽上来了。我并没往心里去。祥子是何许人物我不清楚,昨晚只是听嘎亮提到那么一嘴。可能是嘎亮埋伏的一把暗器吧。只能这样理解了。

刘胜通过田跃叫我过来,在我们这里刘胜独具慧眼看好了大军的气质。这是一场硬仗,决定生死存亡,谁败了以后就不好再往下混了。成败在此一举。有的人三天打一小架,五天打一大架,打得头破血流,场面惨烈,却打不出结果。有的架一年可能就打这么一次,打明白了就上去了。荣华富贵跟着全来了。一役毕其功。

“场子这边该开一样照开,尽量不受影响。今天维持下去,等晚上再说。看亮哥那里怎么说,听他的。”威威说。

距离我们不远有一道两米宽小溪,老头和几个放水的比比划划说着什么。老头三十多岁,偏瘦。手里握着两颗核桃。他神色自若,谈笑风生,从他的表现来看根本看不出一场血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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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和夜总会纪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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