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海艺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我,两手叉着腰说,我谁都不选。
不会吧,我们可是一对亲密的爱人呀,我说。
亲密?有多亲密?乔海艺问。
我们接吻过,我说。
这就亲密了?
我还碰过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我说。
什么某个部位?
就是比较关键的部位,我说。
有多关键,乔海艺笑着问。
反正那个地方,只要男人一碰,女人就软了,我说。我想起来在看守所阿贵说的那个软和硬来了。
不过,本来女人那个地方就是软的,我接着说。我觉得有点好笑。
你笑什么?乔海艺脸色变了,我看你有点像个流氓。
我慌了,不像吧,我真得是你的男朋友。
那你说说我们怎么认识的?乔海艺问。
在看守所里,你和你那个搭档提审我,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
我还真没说错吧,你就是个流氓?乔海艺说。
好,暂时就是流氓了,好吧,你听我说完,然后,你就审讯我,然后你就有点一见钟情那个意思。
还一见钟情,怎么证明啊?
先说那个案子吧,那天我带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去酒吧玩,有几个流氓就看上一个女孩了。然后,我就和他们打起来,接着就进了看守所,我说。
然后呢?
然后审讯的时候你问我,你还看到了什么?我说,我还在走廊里看到两个男人在接吻。你就接着问,怎么接吻的,是站着接吻的,还是坐着吻的。
你在编小说吧,我怎么会问你这么搞笑的问题?乔海艺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天你的确是这么问的,我说。
下面呢?
我就问你叫什么名字?还问你要电话号码,我说。
我给你说了,乔海艺眨着眼睛问。
说了,你还要告诉我三围是多少呢,我说。
不可能吧? 你编得能靠点谱好吗,乔海艺说。
后面还有呢?我从看守所出来,你还开车来接我呢。
好,那你就说说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乔海艺说。
我出来后,去一家公司上班,正巧那个公司就是酒吧老板开的,因为你要查这个老板的案子,就让我做卧底。
你就做卧底了?
我不原意做的,但在你的美色的勾引下,我只好做了。
看来你很好色啊,乔海艺说,后来呢?
后来我就打入敌人内部了,先是敲诈了交通局长,接着和毒贩子接头,在不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我们空手夺来了丨毒丨品。
看来你很有经验啊,乔海说。
接下来,就更精彩了,后面出现了一个连环凶手案,我说。
怎么回事呢?乔海艺问。
就是一个人,连续杀了好多人,来完成他的作品,完成他临摹的画,一幅世界名画。
抓住凶手了吗?
没有,但感觉快要抓住了?我说。
他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我也不清楚,好像他过得不怎么开心吧,我说。
过得不开心就要杀人?乔海艺问。
也可能是喜欢刺激吧?
喜欢刺激就杀人?
也可能是失恋了吧?
失恋了就杀人?
也可能被狗咬了吧?
被狗咬了你就杀人?
宝贝,不是我杀人,是他杀人。我说。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杀人?乔海艺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我不知道?你这是审讯我吗?
审讯你?我是丨警丨察,应该可以的吧,你先介绍一下你自己的个人情况,乔海艺说。
我个人情况?
是的,你叫什么,什么单位的,婚姻和家庭情况?乔海艺说。
好吧,我叫赵正品,你是知道的,我说。
我不知道,我对你是一片空白,乔海艺说。
我原来有单位的,还是一个大型国有企业,本来挺好的一单位,我去了没多久,单位负责人就进去了,就换了一个新老总,没多久也进去了,后来,又来的老总也进去了,我就被下岗了,我说。
进哪去了?
进监狱了,我说。
你们单位是犯罪训练营?乔海艺说。
也可以这么说?
你结婚了没有?乔海艺问。
结婚了,媳妇长得还算是端正,开始日子过得还可以,没多久,媳妇就嫌我又傻又笨,又不会赚钱。我说,你就找个聪明的又能挣钱的去过吧,你说,我也就随口说说,她像是领了圣旨一样,开始寻思找新的男人了。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呢?我说,那就不过了吧,唉,我也就这随口一说。她就像是领了圣旨一样,拉着我去办离婚手续。
你就和她离婚了?
是啊,但我不想离的,我觉得孩子这么大了,离婚对孩子的成长不好。她就说,孩子从小经历点风雨,长大了才能见彩虹。我说,要么孩子你带吧,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孩子就归她了。我问房子怎么办?她说,她不要了,自己带着孩子租房子住。我说,那哪行呢?孩子还跟着你呢,要不房子归你吧。
你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房子就归她了!乔海艺笑着说。
是啊,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我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我说。
接下来呢?乔海艺问。
接下来,我就去找工作,还不错,去了一家公司,老板很器重我,把我当个人看待,是当个人才看待,什么事情都和我商量,找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协助我工作,并且还让我管七八个人,那天,老板让我去北京出差,说回来给我庆功。你猜我回来后什么样啊。
开庆功会吧?乔海艺问。
回来两天,老板不见人影了。下午,办公室门口蹲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孩。
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要钱的。
要什么钱?我问。
包月的钱,女孩说。
你们是电信公司的?我问。
我们是电影公司的,一个女孩咧着大嘴笑着说。
后来再问,我才明白,这两个是老板保养的女孩,俗称二奶。
什么是二奶?乔海艺问。
二奶你也不知道?对了,你没记忆了,我说。
二奶是不是指这两个女孩,如果是三个,是不是就叫三奶?乔海艺问。
有这个意思,那也不太对,二奶吧,起源于广东当地的方言,就是说已婚男人可以支配的除妻子之外的那一对“**”,就叫二奶,我说。
那这两个女孩,应该是有两对**,就不能叫二奶了吧,应该叫四奶,乔海艺说。
四奶?六奶?这是母牛吧?我笑着说。
你怎么扯这么远呢?我让你介绍个人情况,你怎么把母牛都搞出来了,乔海艺说。
天哪!我把母牛都搞出来了?我要是能把母牛搞出来,我就发达了,我笑着说。
有了母牛就能发达?乔海艺问。
怎么不发达呢,你看看现在国产奶粉都不能喝了,我这搞了这么多奶牛在家里,那 想喝奶的人,还不排队呢?我说。
你怎么说话离开不这个奶,那个奶的呢?说说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乔海艺说。
挤奶啊!我笑着说。
你赶快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乔海艺生气地说。
别,我还没说完呢,我还真是你男朋友?我说。
你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就你这样的?听听你自己说的,你是离婚的,还有孩子,你又比我大这么多,没有工作,也没有车,没有房子吧?而我妈妈给我说的那个李学军的情况好像就比你强吧,乔海艺说。
没有房子这个也不对,我分到一套房子?我说。
分到房子?谁给你分的房子呢?乔海艺问。
房子是黑社会组织分的,现在能值很多钱,这个应该算吧?我问。
先不说这个,我有点头疼,乔海艺说。
那我给你倒杯水吧,我说。
好,乔海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她说,赵正品,我是不是失去了记忆。
是啊,医生是这么说的,我说。
但我记得我在警校里的事情,乔海艺说。
是吗,你还记得什么,再想想,我说。
好像,有很多记忆片断,却连不在一起,乔海艺说。
看来你并不是全部失去记忆,看看我,认识吗?我问。
不认识,乔海艺摇摇头,不过,好像再哪见过你。
想想,在哪见过我?我问。
好像是在一幅画里,乔海艺说。
什么画?
我自己画的一幅画,乔海艺说。
画的是什么?